而此时宁玄衍已经进入了大美宫寝殿中。
看到守在床前的越凌风,宁玄衍皱了皱眉。
那日温妤这个坏女人便是将他赶下了床,与这越凌风在房中快活,而他却任劳任怨地给她修着秋千。
虽然心头极为不爽,但在温妤的安危面前,当然能压下来。
而宁玄衍并未刻意压低脚步声,越凌风与流春自然听到了。
越凌风一回头,见是宁玄衍,面色如常道:“是你。”
宁玄衍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她怎么样了?”
“公主已无大碍,睡下了。”
宁玄衍上前两步:“让我看看她。”
越凌风站起身,并未阻止,却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要见公主?”
宁玄衍并未回答,他掀开帷幔,见到睡得正香的温妤,总算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确定了温妤的安危,又看到她裸露的肩头,他心中被担忧压住的冷意又涌了上来:“是兰斯下的药?”
流春抢答道:“是,是一种迷情香!”
宁玄衍又问道:“那药性又是何人所解?怎么解的?可会伤身?”
越凌风自然听出这三连问中的担忧,以及一丝隐秘的醋意。
他回道:“放心,不是兰斯。”
“当然不是他,他也配?”
宁玄衍满脸不屑与讥诮。
流春小声道:“是陆将军……”
“又是他,第一个男人好处就是多,温妤还能再偏点心吗?你们就没意见?”
流春:……
她话还没说完呢。
越凌风微微一笑:“你倒也不必在此处挑拨,宠幸谁,公主心里有数,更何况,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宁玄衍嗤笑:“你也不必在我这里装什么大度,那日将我赶下床的不就是你?”
“是我。”越凌风毫不避讳,“本官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你没有……”
“名份”二字越凌风并没有说出口,但伤害已经完美达成。
宁玄衍:……
这时,流春举起手:“奴婢刚没说完,药性是陆将军带来的药解开的。”
越凌风继续微微一笑:“是。”
宁玄衍:……
这时,床上的温妤翻了个身,背朝着他们,似乎被吵到了。
三人立时噤声。
越凌风伸手将被子重新掖好,坐回了床头。
宁玄衍也不打算走,盯着流春挑了挑眉。
流春:?
片刻后,她恍然,然后让开了床尾的位置。
宁玄衍毫不客气地坐在床尾,抱着胳膊,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妤的后脑勺看。
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
另一边,祈福仪式快要开始,宫人却未在安排好的禅房中看见明镜的身影。
“明镜大师呢?”
“在禅房里啊。”
“哪有?!祈福时间快到了,明镜大师人呢?耽误了吉时,有你受的!”
“怎么会不在呢?没见明镜大师出来啊!”
这一消息自然报到了等待仪式的皇帝跟前。
皇帝:……
他有了一种极为强烈的预感。
“吴用,那八戒押在了何处?”
吴用回道:“押在……”
“阿弥陀佛,圣上,吉时快到,贫僧没误了时间吧?”
明镜宁静淡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皇帝定睛看过去,明镜一身白色佛袍,袖边镶着玄妙的金色纹路,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满目慈悲与清冷,透着一股超然于世的感觉。
“明镜大师。”
明镜缓缓走上前:“阿弥陀佛。”
皇帝笑道:“明镜大师时间抓的正好,马上便到吉时了。”
他说着又道:“不知大师可认得一位叫八戒的小和尚?眉心间有一颗红痣,与大师长得一般无二。”
明镜道:“八戒乃是应国寺一名普普通通的小沙弥,平日里比较顽劣,但并无坏心。”
“吉时已到,圣上,贫僧前往祈福。”
皇帝看着明镜的背影,难不成明镜大师还有一位双生兄弟?
明镜与八戒,就像他与皇姐。
一母同胞,却又迥然不同。
想到温妤,皇帝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的大美宫,温妤终于悠悠转醒,身上的热意与痒意也已经尽皆褪去。
甚至一觉睡醒,完全没有那种浑身无力的困顿感。
神医的药不愧是神医的药。
她睁开眼,第一时间便看见坐在床尾的宁玄衍。
“反贼竟然敢擅闯皇宫,还不快抓进大理寺。”
宁玄衍原本见她醒了,很是开心,结果这个女人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反贼”,还要抓他,不由得又有些气闷。
不过温妤如果不气他,也就不是温妤了。
“抓我也得等你好起来,别人可抓不住我,陆忍都不行。”
言下之意很清楚,只有温妤能抓住他。
越凌风:……
他突然笑了,站起身端了茶过来,扶起温妤:“公主,喝点水润润嗓子。”
然后一点一点将茶水喂进她的口中,“公主可还有哪里不适?”
温妤摸了摸他的脸颊:“我现在很好,好的能直接压着你酱酱酿酿。”
至于何为“酱酱酿酿”,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越凌风勾了勾唇。
宁玄衍:……
对他就是“抓起来”,对越凌风就是“酱酱酿酿”。
他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匣子丢在了床上,语气硬邦邦的:“给你,我走了。”
温妤好奇,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什么东西?”
宁玄衍抱着胳膊,撇过眼,轻飘飘道:“凤印,送你了。”
温妤:?
“我要这玩意做什么?”
宁玄衍:……
“废话真多,送你你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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