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留下一子一女。”
莫飞低头,整个人都没了刚才战场上的勇猛,此刻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此刻战斗已经接近收尾,大火在银月城上燃烧,砖木结构的城墙并不能避免在冷热极端的天气下被烧得爆裂。
石弹还剩下几发,弹石架已经被城里来的强力箭矢摧毁。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大胜,只等一次收尾就好。。
“为什么?”
萧战楞楞看着莫飞,他知道莫飞说不出答案,因为九黎城没有任何军队会敢对将军府出手至此。
如今天下,也确实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敢对九黎的镇国将军府下如此狠手。到底还是人的名树的影。除了人力之外,还有谁敢谁会对将军府出手?
“末将不知……不知……”
莫飞终于哭出来,一直冷峻的脸此刻哭出来,看得人心酸,众人在一边红了眼不敢说话。莫飞是亲身经历了将军府惨案的人,之前带着三个孩子奔行数千里才来到银月城,全凭一口血气。之前众人看他勇猛,只当是当世名将果真名副其实,即便是云不易在一边看着都赞赏。
没想到这时候他悲从中来,竟然如此让众人更是感觉撕心裂肺。
灭门惨案,将军在前线征战,后面的家没了,而且是在如今天下最为安全的九黎王城,没有任何人能受得了。
解同在一边接过两个孩子,他倒是好一些,虽然同样感同身受,到底来说不至于突然失常,谋士失常就得很多人为此殒命,这是作为谋士最基本需要具备的能力。
“你把事情原委讲清楚。”
萧战目光冷冽,看着远处的大火,此刻胸中有一股压制的怒火,“我看天下有谁敢如此打我萧某人注意。”
……
大火包围的银月城大门此刻突然打开,因为大火的缘故,城门此刻已被烧得近乎成了木炭。
无数人带着兵器从里面冲出来,众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被烧得焦黑,血肉翻飞。
那股人一路向前,银麟军已经展开截杀,不,这已经不是截杀,而是一场屠杀。
数千手无寸铁的人从里面冲出来,保护着前面的一对男女,即便是被银麟军砍翻也毫不还手。
状若疯狂。
银麟军屠城不是一次两次,从最开始极北之地出来,可以说整个九黎都是靠着屠城展现军队战力的。后退者死,这是银麟军的规矩。
……
莫飞泪流满面的一前一后讲了,讲得并不算细致,现在的他状态不好,勉强将将军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再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长枪,不成想却没拿动,试了几次已经脸色煞白,长枪依旧一动不动。
萧战对于莫飞的行为不明所以,莫飞苍白着脸,低头嘴角颤抖,牙齿咯咯直响。
“祭祀……祭祀说,萧将军天生……天生命格不好……”
“祭祀说的?”
萧战闻言面白如纸,上前就要提长枪,之前月余一直想着破银月城,今日喜得双胞胎,心情高兴,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长枪。
银月城破之下,只当是解同的计谋。
天下诸国,从来没有人想过火攻这个方法,任何时候都没有。多年以来一般都是两军相争,不杀平民,除了异族,这种计谋久而久之竟被人忘了。
萧战并不会觉得这计谋有什么不妥,就算不妥也是后悔没早些用出来,银月城几乎三面无法进攻,银麟军除了强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此刻想起水火无情,水无法找到,火却是天然地利。
此刻陡然听到如此变故,萧战险些站立不稳。
萧战正直中年,体力极佳,从西北极寒之地出来的汉子,一连打了二十多年,此刻正是体力巅峰期,竟然没提动这柄并不起眼的长枪。
“那是灵器,一般人拿不起来的。”云不易在一边说,面色有些不落忍。
“祭祀曾说,抱着小将军就可以提起来,我也是这么带过来的。”莫飞哭着看着长枪。
萧战看着自己那个昏厥过去的儿子有些不信,看着解同道:“解同,你去试试。”
解同此刻抱着两个婴儿,走到长枪边上本来打算摸一下告诉他们自己提不起来,毕竟,两个悲伤的人很多思维都会比较激动,并不能想到那么多。
一碰之时,那枪居然提了起来,在自己手中的重量就像一片鹅毛一样!
众人愣住。
……
“杀!”
数千手无寸铁的羽族人在银麟军的长枪下越来越少,无数人倒在雪地里,尸体堆成了一条无比坎坷的道路,他们依旧在向前冲,向银麟军主帐这边冲过来。
这可能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主动送死的人,他们手无寸铁,只用人墙在往前一层层堆叠出一条血路。
众人开始有些下不去手,却死死把他们堵在外围。
“我要见萧将军……”
被人群保护在最前面的女子满脸泪痕,体力有些不支的模样,冲出熊熊大火燃烧的银月城,一路上被众人保护着。
“我们要见萧将军!”剩下的众人在高声大喝,齐声高喝的声音很大,夹杂着某人又被不知被踩踏或者杀死的叫声。
……
“我这次来是为了令女,令女资质根骨极佳,不知道萧将军可否舍得?”老人问。
萧战颤抖着从解同怀里抱过女婴,单膝跪在地上。
萧战一生没跪过,这时候突然跪下,众人愣住。
“如此便多谢云先生了。”
云不易上前把萧战扶起来,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命格极差,日后怕是不好存活。”
萧战闻言面色煞白,问道:“老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云不易抽出萧战的佩刀,走到女婴面前。女婴脸色有一丝慌张。
“她们姐弟的血或可一试。”
女婴看着明晃晃的刀皱眉,和任何人看到刀在自己面前都会有的慌张一样,不过依旧睁眼看着,有些紧张又刺激的神色在眼底。
“用我的吧。”
萧战抽出莫飞的佩刀就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血如泉涌。
“啊!”
女婴突然脸色苍白,一声奶声奶气的惊慌呼叫就晕了过去。这不是拍电影吗……
云不易愕然,失笑道:“你的血不行,他们姐弟同根同源才或能一试。”
女婴此时已经昏死过去,全然不知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道伤口,血并没有滴下来,被一股淡金色气息包裹住了,云不易再凭空拿出一颗青色药丸,血液裹着青色药丸,不多时青色药丸外面就出现了一丝丝血液的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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