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他该拿郎鸢这个崽子怎么办才好……
郎渊面无表情,缓缓回过神,随手一招。
小汽车大小的金翅大鸟凭空出现,傲然振开双翅,仰天无声长啸
煽动的翅膀掀起一阵阵灰尘。
“太好了!”众人皆是一喜。
问谁第一个上去时,陈喜慧和李家兄弟两人却齐齐闭嘴了。
他们缩着肩膀在一旁当鹌鹑,眼珠子滴溜溜乱看。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
谁也不吭声要第一个坐上去。
张羌回过味儿来了,这仨是既要又要,说白了就是根本不信任他们,怕他们操控金翅大鸟对他们怎么地,就想他们先去试错。
张羌似笑非笑的嗤了一声,满脸鄙夷。
他第一个爬上金翅大鸟的后背:“我先上去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要是万一上面还有怪物在,我再下来。”
说着,金翅大鸟感觉到他坐好了,扑翎翎振翅,一飞冲天。
地上的灰土被扇起来不少。
郎鸢皱了皱眉。
地缝之上,阳光灿烂,遍地皑皑白雪,透露着诡异的祥和。
张羌跳下金翅大鸟的后背,在四周巡视了一圈。
原本围攻他们的怪物早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上静得可怕。
一回头,金翅大鸟不见了。
张羌被吓了一大跳。
郎渊双手揣兜,慢悠悠目送霍禧第二个爬上金翅大鸟的后背,一飞冲天。
金翅大鸟再下来时,陈喜慧和李铉李锂三人就急了,你推我挤的就要往金翅大鸟后背上爬。
“合着拿我们当垫背的呢……”霍望小声嘟囔。
不确定安不安全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着急要往金翅大鸟后背上爬啊?
最终,还是陈喜慧三人先上去了。
郎渊留在最后。
踩上金翅大鸟后背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黑暗中,设下的防御星芒法阵外,一群只有上半身的怪物无声嘶吼着,两双人类似的双手手心长着一张黑漆漆的流脓的嘴,疯狂抓咬。
再深处的黑暗中,一抹幽绿一掠而过。
郎渊垂眸看了一眼手心里的绿色晶核,反手收起。
金翅大鸟盘旋而上。
地面上,郎鸢几人已经整装待发。
陈喜慧几人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情绪有些激动,瘫坐在地上,压着嗓子又哭又笑。
郎渊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漫不经心踩下雪地:“我们走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他们还需要趁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昨晚地面可能又下了一场小雪,地面的一些痕迹被掩盖了。
四下空无一人,也没有活物活动的痕迹。
他们一行人在雪面上滑行,就像是这世界仅存的旅人。
入目皆是空寂,萧条。
回头一看,李铉三人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块木板,跌跌撞撞,竟然跟了上来。
张羌经历过萧家人的极品,心有余悸的骂了句:“晦气!”
“他们不会又要跟上来,跟着我们吧?”霍望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不喜欢那三个人。
且不说他们的能力怎么样,首先人品就不行。
遮遮掩掩,贼眉鼠眼,还把别人当傻子。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郎鸢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把他们从地缝中救上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们队伍现在不需要心术不正的陌生人。
郎鸢觉得自己越经历这个丧世,就变得越铁石心肠。
但是,无所谓。
这种变化不能说不好,起码能让他不给队友带来危险。
“那他们要是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霍望鼓起脸。
到时候万一遇到危险,他们是救还是不救?
要是那三个没有食物吃了,他们是给还是不给?
“望望。”
霍禧按住他脑袋轻揉了揉:“喜怒不形于色,这些教导都给忘干净了?”
霍望噘嘴,不说话了。
他们踩着滑雪板,迎着冷风,一路往西南方向滑去。
速度越来越快,身后跟着的人逐渐追不上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怪物的鸣叫声开始此起彼伏,绵远悠长,有些尖锐刺耳,有些空灵骇人。
夜晚的气温骤降,刺骨寒风扑在脸上,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闯进路边一家荒废的水泥房子。
房子家徒四壁,早前有人逃到这里,露营地痕迹还在。
屋里还有两只丧尸,被他们直接敲碎了脑袋。
“抓紧时间弄点热水喝!”
郎鸢一天没喝水了,有点受不了。
加上想洗个热水澡,他下意识就看向来郎渊。
郎渊无奈点头。
于是他们一伙儿五个人,都洗了一个热乎澡,换下满是灰土的衣服。
吃了东西休息后,郎渊第一个守夜,其余人都钻进帐篷休息睡觉。
郎渊懒洋洋的依靠在门框处,双手揣兜,嘴里吊儿郎当叼着一根棒棒糖。
旁边,火光跳跃,篝火堆旁边烘烤着红薯土豆和没有剥开的玉米。
有一种流浪但安心的栖息感。
郎渊瞅着屋外黑暗中的动静,幽深的眼眸微眯了眯。
好半晌,他还懒洋洋依靠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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