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片刻,摇摇头开口:“早上去接人时,哥儿已经盖上了盖头,姚婶子说,因为昨晚太累,所以这会儿有点犯困,直接就把人扶到了我的背上,我当时也没察觉不对劲,直到回到了家里才知道。”
王福海点点头,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刚准备仔细问清楚,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哭嚎声,所有人同时转脸朝大门口看去。
进来的正是满脸写着委屈无辜的云景和他手上搀扶着的姚翠芬。
姚翠芬还在大声哭嚎着,声音又刺又尖利,边嚎还边喊,“我们景哥冤枉啊,这事明明就是成全你陆猎户和云哥儿,怎的就变成了我们的不是。”
姚翠芬假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跨进了屋里,“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我们景哥儿下半年就参加考试了,可不能被这样冤枉白白坏了名声。”
王福海沉着一张脸,视线缓缓扫过各执一词的三人。
这时候云景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的开口:“原婚事确实是我和陆猎户,不过家中小弟和陆猎户早已情投意合,我只是不愿让他们有情人分开,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云哥儿扮成我嫁过来,不然这么远一段路,云哥儿要是不愿意也早就开口了。”
这话说的也确实有理,屋里屋外的众人怀疑的看向陆天寒,云哥儿刚才不也在吗?怎的不见出来说话,该不会真是云景他们说的这样。
一开始持不同意见的张婶子,这时候像是确定了刚才的想法,直接冲里喊道:“是啊,别是你俩早就心里有对方,那景哥儿这不没坏心反而还帮了你们,怎这样无赖。”
周围几人点点头都觉得说的有理,反倒是一开始就跟着的一群小孩子,其中一个女娃,大着胆子开口:“云哥儿和猎户怎就那个认识了,村子就这么点大,我们都从来没听说过两人认识,而且刚才一路上,我们就跟在身后,云生哥哥一直没动过,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那几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平日里云生哥哥待他们这群小孩最是好。上山找到好吃的都会分一些给他们,大家也都是听说,今天他成亲想说几句祝福的话。
周围嘈杂声四起,说什么都有。
王福海看着三人,他刚才也看到了,那孩子脸色苍白的不像是睡着的样子,肯定还有什么事没说。
第19章 掀开伤痕
正在这时,刚才还一直紧闭的门被人从里拉开,云生依旧穿着那身布料粗糙的红衣,他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了虚弱。
“咳!咳!咳!”
还没踏出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门口刚才打断张婶子的媳妇,一看连忙起身走过去扶着云生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媳妇正是沈然的大嫂,今儿她正好没下地在家里照顾昱哥,早上刚起来就听说了云家哥儿被猎户接走,他们一直以为是云景,直到后面她准备出门听说原来嫁的是云哥儿,她气得火冒三丈,又担心云生会受欺负便跟着过来,刚才听到张婶子那番话,她实在没忍住就辩驳了几句。
具体事情她虽然不清楚,但这会见云哥儿满脸苍白的坐着,她面露不忍,这孩子自小就懂事,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平时和小叔子关系又好,有什么好的也会给他们一份,家里人都把他和然哥儿一样对待的,怎就半日未见就虚弱成了这样。
云生坐稳在凳子上,回头对余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就着这苍白虚弱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云景说的情投意合嫁过来。
王福海担忧的开口:“云哥儿没事吧,怎的脸色这样白。”
“没事。”
说完又低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等咳嗽声稍缓,他抬头语气低而轻的说道:“这事和陆猎户无关,前两天陆猎户来家里给大哥说亲时,我正好在屋里,大概内容没听清,不过他当时来的时候拎了不少肉,还有十两银子的彩礼,彩礼我确实见你们收下了,肉当晚云景就让我做了。”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姚翠芬和云景,姚翠芬瞪着双眼,一句小贱人到了嘴边,就被王福海给瞪了回去。
“咳咳咳!!!”
云生又弯腰开始咳嗽,刚才在门口听着听着就感觉脑子发昏,给自己把了个脉,才知染上了伤寒,还真是祸不单行,门外的对峙声也越来越大,他作为当事人也不可能一直不露面,而且今天这事他要是不站出来说清楚,拿出证据,这锅还真就扣他们身上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这猎户是受牵连的,刚才也一直在替他说话,没让两人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还有那十两的彩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会儿估计一半都进了云景的口袋,这两人还真是自私又虚伪,居然还想倒打一耙。
陆天寒蹙了蹙眉,他从屋里出来时还不见对方脸这样白,这一会儿的时间人也虚弱的厉害。
他朝着一旁听的仔细的陆二使了个眼色,随后陆二就走到一旁给倒了一杯热水端到云生面前。
“喝口水吧,哥哥你脸色好难看,要不要请大夫?”
这要是以前云生直接就摇头拒绝了,不想麻烦别人,但昨天他直接昏过去着实奇怪,肯定是药物原因,无色无味想到这,他心里有个猜测想要证实一下。
点了点头接过面前小子递过来的水,道了一声「谢」,他视线确是看向一旁的王福海,“王叔麻烦你让人去镇上回春堂把他们何大夫请过来一趟,还有云香阁随便请一位懂香的女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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