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然气乐了,磨了磨后槽牙,这小呆驴!
“既如此高兴,你要不认个姐姐?!”谢昭然咬牙切齿反讽到。
师钰宁醉醺醺的,哪里能听的说她话里有话,不过就算她此刻清醒着,她也不一定听得出来。
她嘿嘿一笑,似是觉着这提议很不错,但又有些羞涩。
“我能吗?能认公主做姐姐?”
谢昭然冷冷瞧了她一眼:“你可真行,喝醉了就认姐姐!”
眼见着师钰宁的醉意越来越明显,谢昭然赶忙让羌笛小心地把师钰宁扶下去休息。
好在殿中笙箫鼓乐,歌舞正浓,无人注意到他们这处。
等着师钰宁被扶下去后,谢昭然才敛了眉目,嘴角依旧端着得体笑容,似是看着歌舞,实则同萧丽驹说起了正事。
“近日,陛下身子愈发的不好了。”
萧丽驹听到这话,放下了手里的酒盏,微微叹了口气:“父王至今还不愿见我。”
谢昭然脸色不变:“皇后如何说?”
萧丽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母后说,父皇还在怪我不去和亲,丢了他的脸面。”
谢昭然冷笑一声:“你是不愿和亲,可你亲率了只三千人马,就将漠北打退出了尹州边界,夺回了四郡十三州,呵,和亲公主能管几年边关安稳?如今漠北不敢再犯,这笔账陛下竟真是算不来吗?!”
她都替萧丽驹委屈!
萧丽驹从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只是父皇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男儿征战沙场建功立业那是大邺的英雄,女子这般,就成了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想说动父皇,我瞧着是绝无可能了。”
谢昭然点点头,那就只能照原计划进行了。
好在如今宫里禁军,都已经是她的人。
“这里交给你了。”
谢昭然站起身,整理了番衣裙,以要醒酒为由,离开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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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钰宁被羌笛带到了一处空置的房间休息,躺上床后,酒意混着睡意席卷而来,她只觉着脑袋昏沉沉,渐渐支撑不住就要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以为又有人醉酒了需要地方休息,就想撑着身子让开些位置。
刚努力挪动了一寸,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
不等师钰宁细细分辨,就传来了阵阵清凉的微风,师钰宁被酒气熏烫了的脸,也渐渐降了温度。
好舒服呀,不知是哪个小宫女,来替她扇风,师钰宁心头感激,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第17章 礼物
师钰宁觉着她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心,还做了个甜甜的美梦。
醒来的时候都还有那股子香甜的余韵在,待睁眼瞧见了床旁的绰约身影时,师钰宁犹豫了,她或许还在梦里。
“醒了?”
谢昭然一手执书,一手执扇,余光似是瞧见了床上的身影有了动作,目光从书上转移到了师钰宁的脸上。
瞧见她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眨巴眨巴,随着睫毛上下呼扇,那目光也从迷茫到更迷茫。
“时辰差不多了,没睡够也得起了。”
谢昭然只当她是午睡没歇够,但瞧着时辰,龙舟赛也快要开始了,不好再睡。
本来她就想着至多再过一刻,就得将人喊醒了,到没想到这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自己自觉地醒了。
谢昭然放下手中象牙篾丝的雕花团扇,捏着书起了身。
师钰宁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跟随着她的动作而动,瞧见人走到了门口。
门微微开启,谢昭然似是同外头说了句什么,很快就折返回来。
身后还跟着羌笛,并一队穿着一致宫服的小宫女,端着各式梳洗物件儿鱼贯而入。
谢昭然未再坐回拔步床边的绣墩上,兀自走到了东边临窗的紫檀雕花六合椅上坐下。
师钰宁对这一切,仿若知晓,又仿若在看一场演出,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她是陷入梦里还没醒?
师钰宁很是不解,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谢昭然做的这一切怎得这般自然,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师小姐,奴婢伺候您起身。”羌笛已经走至师钰宁的身边,瞧着人只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谢昭然,半分其他动作都没有。
虽然诧异,但还是尽职责地将师钰宁扶了起来,引着人坐到了与谢昭然正对面放置的梳妆台前。
小宫人们弓着腰悄无声息地依次端上梳洗的物件儿。
羌笛净了手后,拧了块帕子,轻柔地贴上了师钰宁的脸庞,正要伺候她洁面。
帕子却忽然被师钰宁拿了去。
“我自己来,自己来。”
温热的帕子一贴上脸,师钰宁就明白了,她不是在做梦。
差点让人伺候着洗脸了,师钰宁万分尴尬,她进京半年还是受不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更愿意自己做。
洗了脸后,师钰宁终于是思维清明了起来,见小宫人们都退下了,只羌笛在给她梳着发髻,师钰宁偏过些脑袋去瞧谢昭然。
“太子妃怎么在这儿?”她好奇地朝着东边窗下悠然坐着的谢昭然问道。
不等谢昭然回答,羌笛先笑了。
“师小姐,这是咱们主子在锦安园里的屋子,你说她为何会在这?”羌笛的话里都是笑意,似是觉着师钰宁问的话很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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