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
她恍然明白叶柒是什么意思了。
洛宸瞧着陆晴萱愤然不平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禁垂眸轻笑一声,而后继续道:“白罴通常会在清晨和黄昏时分出来活动,多以竹子为食,偶尔也会吃些小型动物。”
“……吃竹子?”陆晴萱顿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了。
听到“清晨”和“黄昏”,再看着地上的粪便,栖梧也难以置信道:“所以早上我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白罴来过了?”
“嗯。但是这只白罴应当只是路过,倘若想看还得去凇雾岭,那儿的白罴数量多。”洛宸望着众人若有所思,少时又道,“今日先不练剑了,趁着天气不错,我带你们去看。”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回过味来,下一刻居然孩子一般欣然若狂……
寻观白罴一事安排妥当后,栖梧便先一步进了厨房。
陆晴萱和洛宸走在后面,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洛宸一大早问栖梧的话。
于是她不自知地在门前站定,有些鬼使神差,旋即凑到洛宸身边低声问她:“你怎么不问我昨夜睡得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洛宸的眸子便饶有趣味地朝她偏了过来,在那颗黑亮宝石上流淌的,是藏不住的笑意。
陆晴萱:“……”
她突然后悔了,但已然来不及。
只见洛宸的唇角顷刻间向上扬起了一个煞是好看的弧度,又听她声音绵柔似有回味道:“你昨夜那般卖力,定然睡得很好,再问岂不多此一举?”
“……”洛宸话一出口,陆晴萱的脸上霎时便绷不住了,红嗒嗒醉成一片,“……你……你别胡说八道,昨夜我不过和你……和你多吻了一会儿,又没有做什么。”
“嗯,没做什么。”洛宸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只是吻得不但时间久,而且范围广,广至——全、身、上、下。”
“你……你快别说了。”洛宸刻意将“全身上下”一字一顿,陆晴萱觉得自个儿要疯,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昨夜她们确实没有做,可一想起舌尖在洛宸身上游走时的感觉,陆晴萱便感到一阵又一阵说不出的心热。
她到底难为情地把脑袋埋进洛宸的颈窝——这山中清阴,解得了盛夏难消的暑气,怎的偏生解不得令她焦渴难耐的这团火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感到无比漫长,尤其等待的是之前从未见过的新事物,自然更加如此。
陆晴萱早上做饭那会儿便激动得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又开始盼着几个时辰后的黄昏了。
而且她从早上盼到眼下,精力非但没有被消磨殆尽,反而随着日头西移而愈发旺盛;再看一同挤在房里的其他人,除叶柒外,一个两个眼睛里亦都闪着饿狼一般“贪婪”的光。
洛宸见状但笑不语,兀自气定神闲地饮了几盏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踱出门去,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众人的目光紧紧黏着她,待终于听到她说了句“可以出发了”,便瞬间如群雀乍起,喧嚷而出。
他们当中,栖梧和小宝都不会轻功,陆晴萱虽跟着洛宸学了几日,却连皮毛尚且算不上,自然也不能算会。
加之凇雾岭虽与东云岭相距不远,到底还有一段路程。于是叶柒、谢无亦和洛宸便分别带了她们,其他人跟随着,一并往凇雾岭方向而去……
之所以叫凇雾岭,是因着它特殊的地势和环境造就,导致四季之中,有春、秋、冬三季的清晨都有冰清玉洁的凇雾缀在岭间的枝枝叶叶上,宛若盛放的一树树琼花。
形成凇雾的条件之一,便是空气湿度要比寻常情况下大很多——而这,恰好亦是白罴生存的优质条件之一。
温凉潮湿的高山深谷,气候适宜,土质肥厚,箭竹生长得极为旺盛,竿竿笔挺,直指苍穹,为白罴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茂盛的森林云遮雾绕,枝叶叠生,又为白罴提供了天然的庇护。
不得不说,天地造物,当真有说不出的神奇在其中。
谈笑间纵步,众人不知不觉已然到达指定的地方。
此时天色将暮,时机正好。洛宸让众人在下风处的树上寻地方坐好,安静地等待。
这是白罴经常出没的地方。
来时,洛宸曾让众人留意:茂盛草木间那几条轮廓隐约的小路,便是白罴常过此处留下的痕迹。
夏季的山林草莽,多的是虫蚁,像众人这般藏匿在树冠之中,自然少不了被小虫觊觎。
然而已经没有人在乎了,白罴的模样就像银河中最璀璨的星辰吸引着他们。只要能一睹白罴的样貌,哪怕让他们献身整个凇雾岭的虫子,他们也心甘情愿。
日头一点一点地西沉,林中的光线不断变换出迷离朦胧的样子;随之便是暮色从周围悄无声息地四合。
“它,真的会来吗?”陆晴萱喜忧参半着,在心底默默自语。她喜的是对能等到白罴的那一股子希冀,忧的是动物的行踪到底难以摸清,怕是要空等一场。
夜幕下山林的热闹从来都不属于人,当林中的声音越发嘈杂和丰富起来,众人的失落终于顶替了期盼冲上他们的心头。
小宝被咬得难受,四处抓挠着,扁起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栖梧,却又顾及洛宸先前“保持安静”的嘱咐不敢吱声。
陆晴萱自己倒没有什么,可总免不了替小宝难受,便想同洛宸说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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