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节

    王队李队在甲板上奋力大吼。
    “起！！！！”
    虎鲨大嘴咬合上的同时，救援钩连带救援绳，瞬间把老杨提起。
    哗——！
    老杨被提起的瞬间，双腿顺着海面“哗啦啦”滴水被带起，鲨鱼嘴一口咬合上老杨的裤腿。
    咔！
    尖锐犀利的咬合力，一下子把老杨裤腿撕下。
    整条裤腿被扯进汪洋大海，振聋发聩的近距离虎鲨吼声，像是嘶哑的“吠声”。突进咆哮，滞留的空气以爆炸性的速度从鲨鱼的胃中排出。
    所有人吓呆了。
    老杨被救回甲板，腿软一屁股砸上甲板，双眼像是失了魂一样，下巴疯狂颤抖。
    他差点被鲨鱼活吞。
    梁军怒吼提醒他把救生圈脱下，但他不听，要是救援钩再晚一秒勾上，他立马交代在海里。
    老杨缓过神后，一个糙老汉子，坐甲板哭嚎的无比大声。
    梁军也紧紧攥住救援绳被带上了。
    梁军上了甲板状态好很多。
    他赶紧把湿透的外套脱了，把李队递来的保暖外套一裹，换了套干衣服。
    老杨哭嚎的声泪俱下，魂还没缓过来，这才哆哆嗦嗦问梁军，为什么一定要脱救生圈。
    梁军正用干毛巾擦头发，他一听，手顿住，笑了。
    “杨叔，虎鲨又叫鼬鲨，这玩意儿一般不会吃人。虎鲨特别爱吃海龟。”
    “虎鲨从下向上看到的都是剪影，对于它们来说，咱们趴在救援圈上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海龟。”
    梁军语调平平淡淡，就像是在平时唠嗑。
    话音落下，全甲板愣住。
    直播间粉丝安静。
    虎鲨：俺不爱吃人，俺眼神不太好。
    虎鲨：你小子趴在救援圈上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海龟。
    无论是人趴冲浪板也好，趴救援圈也好，自下往上看剪影，就是美味的海龟刺身！
    粉丝们刚要表示同情，但忍不住觉得好笑。
    “虎鲨有啥错，虎鲨只是眼神不太好。”
    “再加上一点点好奇，哎，今天的海龟刺身怎么看起来变大了？”
    “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虎鲨也有点可爱。”
    “鱼不是只有7秒的记忆吗？鲨鱼咬一口，呸不好吃，一会忘了这是啥，又咬一口，呸，不好吃，一会又忘了这是啥，再咬一口，呸不好吃……”
    “楼上？你以为你很幽默？”
    ……
    梁军换了套干衣服，他再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道。
    “鲨鱼不常咬人，但吃过人的鲨鱼，就把人放进食谱里。”
    “我刚才徒手下去，这群虎鲨没有攻击我的意思。相反，当鲨鱼咬人时，它们通常会以‘悠闲或平淡的行为’悄悄地接近人类。”
    虎鲨要吃人，就会悠闲又慵懒地缓缓接近，像极了老虎捕食的接近行为。
    但如果虎鲨猛地发动进攻，就不是特地吃人，而是把人当成海龟刺身。
    甲板上船员们吓得大呼小叫，被突然的变故惊得头都炸开。
    轰隆隆隆隆。
    备用引擎开启，老谭赶紧发动引擎疯狂驱离。
    破冰船这才顶着搅动的滔天巨浪，离开了冰海天使的聚集海域。
    白浪在船尾拖出长长的航迹线，远处是虎鲨进食的自助餐区域。
    船员们，科考队员眺望远处，他们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我手腕现在还在打摆的抖。”
    “真的，小梁，你就不怕么，还能有心思做直播？”
    “我的天，我吓得牙关咬死，你们听，我牙关都在咯咯颤。”
    所有人都惊得头皮发麻。
    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有老杨，小张劫后余生的惊恐，都叫他们心有余悸。
    有船员问梁军为什么不害怕。
    梁军站起身，又领着小白熊看海了。他转头，日不落阳光洒在他发丝上，留下剪影，他笑道。
    “因为，挺平常的。”
    甲板安静。
    船员沉默。
    工程师们也沉默。
    他们五官拧巴，以为他们听错了。
    什么？
    这年轻守冰人，管遇见虎鲨叫平常？
    “不是！小梁，你觉得碰见虎鲨，虎鲨还差点吃人，很平常？”
    李队悠悠过来，叫梁军去检查船舱。
    “老谭，你的人怎么大惊小怪的。”
    “咱小梁驻冰半年，就已经拿下北冰洋动物11种分类的高清卫星影像。”
    “这影像啊，不是想拿就拿，得先碰到这些海洋动物，然后下海下水，去把卫星定位芯片嵌入它们皮下，得近距离接触！”
    “要下海接触！”
    卫星高清定位影像画面，在李队手里的平板中展开。
    一页页，一张又一张。
    座头鲸，虎鲸，粉色海豚，独角鲸，白鲸，海象，海狗，海豹……
    一个又一个无比精准高清的影像，实时记录着这群北冰洋哺乳动物的日常。帮专家组观测哺乳动物，了解哺乳动物的洋流迁徙位置，推算海洋环流的变化。
    精准的数据，详细的影像视频。
    船员们惊呆。
    船只维护工程师们惊到眼珠差点砸落眼眶。
    老谭远远望了一眼，震惊到喊叫。
    “我了个乖乖！”
    “这么多？全得一个个动物挨上才能定位啊！老李，你们四九城总站，真行啊！”
    老谭掌舵，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老李能干。
    80多号人的四九城总站，5年来，能拿到11种海洋哺乳动物的高清实时定位。
    牛皮啊！
    李队大吼一嗓子。
    “想屁吃？我的队伍能碰上5种都了不得！”
    “这些都是1834号基地，半年来记录的影像！”
    空气安静。
    气氛凝固。
    老谭船长的老脸震惊到呆呆撑大嘴，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本来以为是80多号人的四九城站，通过5年收集的。
    没想到！竟然是仅有一位守冰人的1834号基地子站，仅仅在半年，也就是6个月收集的？
    老谭震惊：“卧槽？”
    老谭惊恐：“我去！！！”
    老谭惊讶到对梁军露出标准震惊表情包：“额滴亲娘！！！！！”
    直播间粉丝们把船员，和老谭船长的表情都截图。
    一个个表情包在网上疯传。
    粉丝们笑得背过气去。
    “瞧你们这副没过世面的样子。”
    “哈哈哈，要是叫你们知道，主播非但记录了，还和这么多哺乳动物近距离接触，还收了一群海象看家，得惊掉你们下巴。”
    “没想到吧~”
    “这些表情包，比我用的热门猫咪表情包还好用，你们看，谭队吃惊的，嘴巴张那么老大！”
    “哈哈哈哈！嘴大的能吃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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