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校看了看侯平:“夫子,我可以飞一次吗?”
    侯平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由校顿时一脸兴奋的神色,然后学着刚才侯平的样子,将‘木鸟’身上的‘发条’拧紧,然后往天上一抛。
    木鸟煽动着翅膀发出‘噗噗’的声音越飞越远。
    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
    林茂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直到木鸟力尽,掉落在地上后,他才恍然惊问道:“顺……顺安,你……是对这木鸟施了法术吗?它……它真的飞了?”
    侯平赶忙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子不语怪力乱神,学生堂堂读书之人,又岂会学那些旁门邪道?此物看似是一只木鸟,其实只是一只外型像木鸟的箭矢,利用了牛筋拧紧后舒散开来的力道,使得木鸟能够向前推进,就跟箭矢被弓弩射出去的道理一样。”
    林茂听了侯平的解释,又将由校捡回来的木鸟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果然发现了木鸟背上的那条牛筋,这才相信了侯平的话,然后忍不住感叹道:“原来顺安还有此等巧夺天工的手艺,好好好,不愧是陈大人看中的人。”
    说着便对众围观的学生们喊道:“木鸟只是侯夫子制作的一个机关物件,有兴趣的学生日后可单独找侯夫子请教,现在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在学堂里吵闹。”
    周训导和刘训导也赶紧帮忙驱散众学生。
    学生们纷纷离开了学堂,此时客印月从学堂门外走了进来,由校喊了一声:“由校,是不是已经放堂了呀?我们回家去吧?”
    由校回头对客印月点了点头:“嗯,客妈妈,我们这就回去。”
    说完转头看着林茂道:“夫子,那个木鸟是我的。”
    林茂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木鸟,于是赶紧递到由校手中:“哦,不好意思,老夫刚才忘记了。”
    由校接过木鸟,然后欢天喜地的对林茂和两位训导鞠了一躬:“谢谢夫子。”
    说完又单独对侯平鞠了一躬道:“谢谢侯夫子,明日你是不是还会教我做木鸟?”
    侯平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吓得瘫坐在地上:“不……不,木鸟的制作我已经全部教给了你,能不能学成全看你自己的领悟,之前就说过,制作木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是不管学什么,识字都是基础,你如今连字都不识几个,我又如何能教会你更多?”
    由校顿时神色黯然。
    此是客印月不干了,指着侯平就怒喝道:“汰,你这丑男说的什么话呢?我家孩子向你学东西是看得起你,你到是好,还说起教来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家孩子也是你能说教的?告诉你,可别不知道好歹,不我灭你九……。”
    由校忽然大吼一声:“客妈妈,住嘴,我们回家。”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客印月见由校发火,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恨恨的瞪了侯平两眼,然后转身跟在由校后面走了。
    众人都被这一对奇怪的母子给弄懵了。
    不过出于对李家的畏惧,谁也不敢多问。
    此时学生们已经散尽,林茂也让两位训导先行离开,然后单独留下了侯平:“顺安啊,你跟老夫来公房一下。”
    领导相召不敢抗拒,侯平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林茂身后进了教谕的专属公房。
    “大人,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林茂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老夫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跟你聊聊。”
    侯平在一张圆凳上正襟危坐。
    虽然领导说是随便聊,但是他可不敢随便听啊。
    “是,大人,您说。”
    林茂抚了抚长须:“顺安,你当嘱托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侯平点了点头:“再有两天,就满一个月了。”
    林茂点点头:“嗯,老夫听闻学生们都称呼你为‘问不倒’夫子,可有此事?”
    没想到学生们在背后给自己起的外号这么快就被领导都知道了,侯平有些尴尬的道:“这个……,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学生们没有当面这么称呼过我,所以学生也只是略有耳闻。”
    林茂微笑道:“顺安啊,你还是这么谦虚。能为学生答疑解惑,是身为夫子的责任所在,不过呢,咱们县学是教书育材,为朝廷简拔栋梁的地方,主要还是为了帮助学生们通过院试,踏入科举大道才是正途。至于旁的奇淫技巧之事,就尽量不要在堂学时间内谈论,知道了吗?”
    侯平心中无比苦涩,看吧,说好的随便聊聊,结果,果然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教训吗?
    “是,学生知道了。”
    林茂见侯平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既知错,那今次的事情,老夫也就不再上禀陈大人那边了,不过日后你也要慎言慎行,别再舍本逐末才好。”
    侯平眼皮跳了跳,心中也着实懊悔不已:“是,学生省得。”
    林茂顿了一会又道:“对了,你对现在的教学安排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侯平摇了摇头:“回大人,学生对现在的工作安排很满意,毕竟学生年龄尚轻,欠缺实验历练,带附学学生正是合适不过。”
    林茂这次是真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今年的试子都是我们培养多年的学生,冒然分给你,并不合适,等下个月府试过后,老夫也会酌情给你分配几个好苗子,下次府试,你的学生便也会参加,这样你对陈大人那边也能有所交代。”
    侯平鞠躬道谢:“谢大人栽培,学生定会肝脑涂地,以报国恩……。”
    ……
    由校出了县学大门之后,便一直闷头走路。
    客印月见他脸色如此阴郁,只以为是在生侯平刚才吼了他的气,便出声安慰道:“殿下,您也用不着跟乡下县学的一个狗屁夫子置气,如果实在气不过,听们就叫两个侍卫砍了他出气……。”
    由校回头瞪了客印月一眼:“放肆,他是本皇孙的恩师,岂有你自作主张的份?”
    客印月慌忙磕头请罪:“殿下息怒……息怒……,奴家刚才也是看见此人竟对殿下出言不逊,一时气不过,还请殿下开恩……。”
    见客印月磕头如捣蒜,由校便也心软了,虚抬了抬手:“起来吧,以后对我恩师客气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皇孙既然得了恩师真传,就应该尊师重道,何况恩师说的也对,想学到恩师的高深本领,确实是要先学会识字,否则其它的都是妄谈。”
    客印月见由校不追究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把侯平的危险等级提升了一个级别。
    “殿下真是宅心仁厚……。”
    客印月本想拍个马屁,但是话没说完,就看见正前方飞奔而来一队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精壮汉子。
    为首之人领头,众人单膝跪在由校身前禀报道:“启禀皇孙殿下,太子殿下命我等尽快护送殿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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