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家伙对于地球人类来说,是一种永远无法达到的设想。”
大卫叹息着说:“它们已经厉害到这个程度了。”
以西说:“没有可比性。差着好几个文明级别的。”
“听君一席话,丧气五小时。”扎尔布翻起了白眼。
莉娜吃吃笑:“原来雅琪尖酸刻薄的毛病会传染啊。”
“行星没有能源吗?”保罗疑惑地问。
“行星用不着这个,它们通过电子能量通道就轻松转移了。”
“地球人类还没到控制行星能源的程度呢。”
大卫说:“要是掌握了行星能源,那又能怎么样?”
以西说:“那么你们可以轻易控制气候环境,不会发生自然灾害,而且水资源源源不断,化石能源也将被清洁能源取代,人类的疾病大多都能治好,可以活到自然寿命值。”
“那是多少岁?”罗斯问。
“大约150岁,可能更长。”
“活那么久干嘛,美女也碰不动了。”罗斯啧啧感叹。
莉娜笑着说:“只要身体好,什么样的美女都hold得住啊。”
百合子也被逗笑了:“你那脑袋瓜子里想着女人。”
保罗神补刀:“这是罗斯一生不懈追求的终极目标。人死了,枪还不倒。”
“哈哈哈”罗斯想亲热地拍拍保罗,一巴掌下去,手臂从保罗身体里穿过,着实有点吓人,笑声也吓回去了。
“这个戴森球是用什么做的?”
“少不了能源资料,看到紫色的连接吗?”
“没有!”大卫、百合子都全神贯注盯着看,没看到什么红的绿的紫的连接体,只有灰白色类似气雾的溜溜球衣。
“你们看不到,笼统称为暗物质,是一些很小很小的冷暗物质,运动速度非常快,超光速。起很大作用的是暗能量,这个我也看不见。”
“普利普托已经能够控制暗物质和暗能量了?”
“不知道是不是普利普托,但制造了戴森球的高等文明肯定已经掌握了暗物质和暗能量。”
“暗物质是什么?”
“这么说吧。你们只看得到星球、气体、冰块和尘埃,但是每个星球、尘埃周围都有满满当当的东西,就像看不见布一样,星球就在这些‘布’上滚动。”
“什么布?我只看得见扎尔布。”
“哈哈哈。”
“那它们能利用这些‘布’,呃,暗物质做成裤头、口袋之类的,是这个意思吗?”
“远比这个厉害,它们能做成黑洞、虫洞、白洞、星系,也能制造出暗物质生命体。”
听得大家不由打了个冷战,扎尔布哼了一声:“那岂不是宇宙之王了?”
雅琪补充了恐惧感:“沃贡说不仅仅只有一个宇宙,一个游泳池里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套娃球,我们只是其中一个套娃里最小的小套娃。也可能不仅仅只有普利普托、夏马布林和休这样的高等文明存在,可能会有很多。”
“听君一席话,我彻底绝望了。”
扎尔布说:“我们还挣扎个球,再进化发展几千年也赶不上沃贡。好嘛,赶上沃贡,还有普利普托级别的,那又得几万年,然后是夏马布林或者休?”
“不是不是,普利普托和夏马布林应该是侧重点不同的同级别文明生命。”
“唉,人类总是喜欢排排坐分果果,总是要定出个等级分明的结构来。”以西摇了摇头。
“不然呢,怎么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宇宙那么大,各自按照各自的优势去发展。比如我是以太和露西合体,优势在脑力波;大卫是诊疗,优势是粒子;百合子也是脑力波,我重在连接和防御,她重在击打和保护;不一样啊,谁能比谁厉害多少,技能提升无极限的呀。”
眼前看似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轻薄戴森球被以西掰开揉碎了一分析,让小伙伴们都开了眼。
“还需要多长时间能被吸干?”大卫问。
“快了,你们不觉得恒星的光线没有前一段刺眼强烈了吗?那时候海洋都蒸发出气雾,现在它柔和多了。”
眼前的恒星晕黄,像个得了血病的少女,依然那么美丽,只是变得虚弱,肉眼可见的虚弱啊。
“然后会怎么样?”扎尔布问。
“然后?然后恒星燃烧殆尽,向内部坍塌,变成一颗白矮星或者一个黑洞,就是死掉的恒星。”
“星系会怎样?”
“哦,在那之前,已经吞噬掉几颗比较近的行星,坍塌之后,引力减弱,我们现在所在的阿土阿巴行星和其他行星、卫星会被踢出星系,在太空中漂浮、撞击或者等待另一颗恒星的吸引。”
“太不负责了!谁创造了这个星系,应该彻底的负起责任来!”扎尔布忿忿不平地说。
扎尔布的说辞让大家觉得很尴尬和莫名其妙。
大卫耸耸肩问:“负什么责任?找谁负责?”
“我不管,既然有造物主,就得有造物主的样子,要勇于承担责任。喔,光把人家造出来就不管人死活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就像人一样,哪个爹妈生的娃娃哪个养,对不对?”
“可是,娃娃现在生病了,救不活了。”
“那——”扎尔布转转眼珠,说:“我们是他们弄过来的,也得负责!”
其他的小伙伴望望扎尔布,又相互看看,交换着无声的眼神。
扎尔布醒悟过来,这群外国人,理念跟本国的理念相去甚远,指望不上他们能理解什么叫负责任。
由拉和雅琪不在,扎尔布只好把目光投向和自己一样有着东方面孔的百合子,百合子躲开了他的目光。
扎尔布想到百合子他们小日子过得不错,哪有心情来管拯救星系的大事。
长叹一声,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处在人群中依然很孤独的凄凉。
众人没人同情扎尔布的凄凉心境,倒是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按照丛林法则的逻辑,谁管你弱小者被杀戮的命运,难道灭亡不是优胜劣汰的最好注脚吗?
可是,跳出法则,跳出被操纵的命运,难道不是他们一直以来苦苦挣扎期望达到的目的吗?
谁说弱小者就该被践踏,被牺牲和被侮辱?!
一时间无话,以西完全不明白好好的一席谈话,怎么突然分出两个阵营了?
他和百合子好像谁的一边也不靠,但是总觉得两边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们要回去吗?”
百合子表示眼前的景象看得时间太久,只会徒增自己的焦虑感。
大卫却恋恋不舍,觉得眼前的戴森球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要是有个顶尖的天体物理学家看到,说不定会高兴得要把这个巨型设备拆到家里去呢。
罗斯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消失许久的黑芝麻粒又回到大家眼前,由不得你停不停走不走,意识体不自觉地随着那小东西牵引离开。
尘埃、气体、冰渣子和大小不等的石块,没有更多的可见东西,每个星球的表面都像高倍显微镜下人的皮肤。
什么肤如凝脂,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弹指即破,全是扯淡。
一样的坑坑洼洼、大洞小眼、虫吃狗咬,有的刮着可怕的沙尘暴,有的翻涌着骇人的滔天巨浪,恒星都在奋不顾身地熊熊燃烧……
星云是恒星的胎盘,也是恒星的坟墓。
璀璨是真璀璨,黑暗也是真可怕,穿过去,连意识体都吓得瑟瑟发抖。
有的恒星在爆炸,有的黑洞在移动,还有会吐出星球渣滓和星云废物的白洞,姑且这么叫吧,到处都是认知外的风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找不出更妥帖的名称来。
保罗厌倦了,没有人的世界对于他来说,无论多壮观都难以打动他。
他嘟囔着对罗斯说:“我真是受够了,就看这些傻东西来吓唬自己。我想看美女,抽大雪茄,顺便来两瓶威士忌。”
罗斯也想,被他的话勾得馋虫咬,忍不住抱怨:“我们还要在这不着边际的地方流浪多久,我们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我累了!”
以西说:“难道你们不想逃出星系,拯救自己吗?”
罗斯和保罗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根本活不到恒星完蛋,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们谁也救不了谁。”
大卫突然生气了:“那你们走啊,没人强迫你们。”
罗斯和保罗面面相觑:“我们也想离开啊,怎么离开?喂~以西,你在这里也弄个电子通道,把我们送回那个该死的行星上去,就算马上要爆炸了,好歹让我们回去抽口雪茄、喝杯酒也好啊。谁在乎星球爆不爆炸?谁在乎!”
以西说:“刚才送由拉和雅琪返回,我耗费了不少能量,现在剩余的能量已经不足以建造返回通道了。”
“该死!毁灭吧,统统见鬼去吧!”
罗斯的暴脾气开始发作了,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保罗发现坏脾气的罗斯形体开始摇晃,像是边缘被无数虫蚁啃噬,形体边缘慢慢消失。
“罗斯!罗斯!”保罗大叫。
罗斯也注意到了,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见鬼,见鬼!这该死的是什么东西,它在吞噬我,救命!以西!”
以西也没见过这阵势,傻愣在一边。
扎尔布急得跳起来过去替罗斯扑打那些看不见的“虫蚁”,可是他的手臂一次次穿过罗斯的头、肩、胸,什么用也没有。
罗斯的体积在慢慢缩小,最先消失的是两条腿和胳膊,慢慢地,在大家伙眼前,高大魁梧的罗斯形体只剩下半个头部、颈肩和一部分胸……
直到眼睛到嘴巴的一个巴掌大形体,最后彻底消失!
“他不见了!”保罗悲恸地说。
百合子看着保罗说:“放心吧,罗斯的大脑里有沃贡领袖的寄生体,不会就这么消失的。我想他只是情绪失控,沃贡把他的意识强制休眠了。”
“或者,沃贡消除了他的意识。”大卫忧虑地补上一句。
刚刚发生的事让大家都无法镇定,意识体纷纷弥散,大卫护着保罗,以西控制着扎尔布,百合子安慰莉娜,好容易才稳住了大家的意识体。
“我们回去吧?”莉娜恳求着。
以西望着期待的眼睛说:“对不起,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服从沃贡的控制。我们暂时还回不去。”
莉娜大声啜泣起来:“我不想看什么星球,我也不想星际旅行,我讨厌逃亡!”
谁不是呢?
谁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
在失去自己星球以后,比这样危险艰苦的时刻多了去了,亲爱的,再忍耐片刻,我相信总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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