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往,依旧是新1林何为临时指挥官,其余童子军9人。这些童子军里,包括6岁小郎祖逖!
祖逖在新农村的未成年人中,编号排在新77。
新农村并非童子军才拥有新+编号,而是所有未成年人都有,按照他们进入新农村的时间先后排序。
99为满数。新99过后,??会从农+编号重新排;然后是少+编号;年+编号。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不过编号排序制,永不重复是确定的!也就是说,即使某个编号的小童成年了,或者死亡,也不会补人,只会顺延。
入夜后,??绑着稻草人的装甲车驶出新农村。
祖逖在车上叽叽呱呱,??跟每个童子军都熟悉的好像从娘胎里就结交了。他是挨着王洛闻坐的,??车压过一个坑时,他往王洛闻身上一歪,她突然嗅到对方脖颈里散发的一股奇怪味道。
然后,她看到一根红绳,揪出,竟然是一串鸡脑袋的骨头架子!
“新拐拐,咋回事?”王洛闻嫌弃不已!同时她脑子也不知咋想的,鬼使神差又闻下。
嚯!滂臭!
“哦!我忘摘了!那天我和李流兄、刘腾兄、田耕兄排练西游记,我扮演沙僧。沙僧不就是得戴着一串骷髅头吗?”
“少耍混!马上扔掉!”不用问,肯定都是公鸡头!这熊孩子前世真跟公鸡有仇吗?
系统忿忿不平:“还都是芦花公鸡呢!”
祖逖撅下嘴,别的童子军帮他解下来扔出窗外。
祖逖小声道:“多浪费,没事的时候,我还能再咂吧下味儿呢!”
我靠!
“停车!”王洛闻奔出去狂吐。刚才她干嘛要闻那一下!
去邺城这一路,恰好路过荒山。起伏的山峦异样幽深,谁会知道曾经在荒山深处,有过一个桃源般的村庄。
黎明之前,众人到达吴镇外。
“诸位兄长呆会儿都跟着我!吴镇这里我熟!”祖逖兴奋的叫道。
王洛闻一笑,??配合他道:“成,??接下来祖小郎是我们的向导啦!”
但紧接着,刚下车的众人又赶紧回到车内。
为何呢?外头空气污染太厉害了!
明显是蝗虫大量聚集后产生的体味,跟它们的粪垢绞合在一起的臭!已经浓烈到让他们不敢呼吸的地步!
而且他们刚才踩到地上时,地面发软,咯咯吱吱的。不论是不是稻草人才灭杀的,总之蝗虫堆积的极厚。
祖逖刚才第一个蹦下去的,现在小脸煞白。他到底还是小,偎到王洛闻跟前说道:“女郎,以前这里不这样的!咱们离开这里时,这里不这样!”
这种情况不能贸然下车,王洛闻只好兑换监测外挂,启用微型无人机侦查吴镇内是否有百姓生活。
令他们惊奇的是,镇上还真有十几户流民。在无人机的高清拍摄下,发现了邺城招金疮医的告示。
“我们明天直接进城,不在吴镇了!”王洛闻下令。
天明之后的邺城,迎来一拨拨流民。
颠沛潦倒的人群中,有一队车马很显眼。
这饥荒年,他们竟然有两辆牛车!而且行驶间车辙印迹深,证明车上拉着辎重。
这个队伍自然是王洛闻和众童子军扮的。他们全身包裹严实,且头戴斗笠,口鼻蒙着葛巾。
城门兵盘查时,每人都得摘下斗笠,拿开面巾。
呈现在城门兵面前的王洛闻,是一副老翁模样,花白头发,额头有深深黑纹,面上也有不少斑点。
祖逖当然扮演孙儿。其余童子军扮的是家仆或部曲。
邺城跟并州城的规矩一样,车马进城,除了盘查还要纳税。八岁以下的小童不算,其余人每人二斤粮。
谷厝</span>祖逖嘟囔:“凭啥不收我...”
啪!
王洛闻打他后脑勺一下。熊孩子,这时候争个屁!
祖逖瘪着嘴,女郎打这一下子的利索劲儿,让他恍然觉得,女郎就是他阿翁!
交完税,众人赶紧把斗笠重新戴上,葛巾围好。
邺城一样臭气轰天!城墙、街道,半空,入目尽是大翅蝗虫。
高耸的城墙就只一处干净,就是贴告示的地方,因为守城的兵丁拿着大扫帚,在不停的驱蝗虫。
这些告示有新有旧,有的是通缉令,有的是施粮令,最新的就是征医令。
众人进来外城,见凡是空旷些的地方,都有统一制式的军用帐篷,不过相对流民和乞儿的数量,帐篷太少了。他们沿途过去,就有两三起为了争帐篷大打出手的。
没多会儿,祖逖按捺不住疑问,摇着王洛闻的衣袖,扬脸儿道:“您为何不在城门口揭告示?”
“有些事儿太主动了,会招疑。”
“那别人怎么能知道您是金疮医?”
“小郎记住,信息有两种扩散方式:一是广而告之,再就是小道消息!哈哈!”
翌日上午,城主府兵例行巡查内城、外城街道。他们上午巡查一个来回,下午一个来回。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五十执械兵卒为一队,从城主府走到城门洞后,可以在此处歇脚两刻钟。
队长斛律戒发愁的询问城门兵:“还没找着金疮医?”
“回大人,仍没有。”
“唉!这可咋整!”
距离此处直线距离二里远的一个帐篷内,有俩流民也在窃窃私语类似的话。但话里内容,要是斛律戒听到,非震惊掉眼球!
“你看我的脖子。”流民马把打结的油腻乱发一撩,给流民夹瞧。
“咦!昨天你这疮还流脓水哩!咋回事?咋好的?也不发黑了!”
“小声点儿!跟你说,不光不流脓了,也不臭、也不刺挠了。”
“快跟我说咋好的?我这腿上的疮都不行了!”
“那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保证不说!你还不信我吗?”
“是这样...昨天有个老翁瞧我可怜...他有祖传秘方...专治大疮!”
再一日。
一间破旧土院里。一个三十左右的郎君警惕的揣着刚抢到的粮饼,进来屋直奔炕头,兴冲冲跟双亲说道:“阿父、阿母,今天我领到粮了。”
老翁、老妪都有气无力的坐起来,他们的脸上、腿上全有发黑的大疮,浑身精瘦,只有肚子鼓的老大,瞅上去骇人。
“我儿也吃。”
这郎君费劲将饼子分成三份,自己拿最少的。“阿父,我跟你们说...”他透过破窗警觉的瞅瞅外头,小声道:“城里有人能治大蝗疮!再重再坏的疮,一天就能治好。下午我就背你们过去,离咱们不远。”
“可别是蒙人的吧?”
“这回绝不是蒙人的!贾家大郎偷偷告诉我的,上回我不是分给他饼子吃么?他才只告诉我一人儿!他说了,人家那神医也不收诊金,只要求一点,不叫往外边传!说是怕万一叫权贵盯上惹麻烦。”
“唉呀!这可真是大好人哪!大好事啊!”
“所以,阿父,阿母,咱们可切切记着,千万别和别人说!尤其阿母,别跟隔壁阿婶说!”
老妪生气,伸手作势捶打,并道:“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我铁定不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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