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半时分,外头更深露浓,浴池里却是一番春暖花开的温煦,最有眼色、最了解领导需求、最善于察言观色、最善于揣摩圣意、也最会办事的总管李万福,早早令人烧好了热水,这厢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娘娘一踏进含章殿的大门,那厢后殿的浴池里便被灌入了热水。只不过临时也没来得及撒上花瓣,只有一池子清漾漾的水热气袅袅。
慕沉泓一路将美人抱入后殿,连人带被子一起放在池边的贵妃榻上。
这时,宫卿才羞红着脸,从被子里露出半张闭月羞花的脸蛋,嗔道:“都是你,丢死人了。”
太子殿下露出一丝风雅迷人的笑:“他们都没瞧见。”
“我才不信。”
“只当殿下我卷着一床被子被太子妃娘娘从凤仪殿撵了出来。”
宫卿噗的一笑:“那明早宫女来侍候,还不是瞧见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岂不是最名正言顺不过?”说着,他将手伸入去,剥茧一般将被子打开,里面白嫩嫩粉嘟嘟娇怯怯的妙人便露了出来。
宫卿羞怯地去捂他的眼,虽然成婚后欢好了数次,却还是无法自如地在他面前不着一缕。
这般冰清玉洁完美无暇的身体,那肌肤如珠粉一般在烛光水雾中更添丽色艳光,让人刚刚吃饱便又觉得饥肠辘辘。
宫卿一见他的眼神不妙,也顾不上羞赧,径直先下了浴池,一入热水,便忍不住低声吟了一声,那身下红肿之处沾了热水,更加的胀了。
身后水声一响,一个滚烫劲健的身躯便贴了上来。
一对玉雪粉团落入他掌中,上面红红的还有他亲的几个红印。急促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手下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重了些,揉捻抚摸,爱不释手。
“别,疼。”
“卿卿到底是什么做的,好香好软好嫩,”他嗅着她的味道,贪恋地亲着,啃着她的脖颈,香肩,还有胸上,“真是爱不够。”他衔住她的耳垂,哑声道:“好卿卿,再给我一次。”
她忙不迭地抓住他往下游移的手,低声道:“别,我受不住,都疼了呢。”
方才那一次可是赶上以往的两三次,她半个月未经房事,私、处又紧窄如初,半晌都不适应,偏生他馋了许久,这一次时间又长,力道又重,连着换了数个姿势,实打实地将那铜镜后的几种招式全用全了,折腾的她欲仙、欲死,最后不得不让他卷在被子里抱过来,实在是连迈腿的力气都没了。
他笑嘻嘻道:“你看那鸿雁,可是被我们冷落了许久。”
不提还好,一说便想起来那几次被他挟到上面,花样百出地挑弄,她羞恼地掐了他一把,“你整日就想着这些。”
“是你勾我的。”
“胡说,我那里勾你了?”
“这里生了小钩子。”
她嘶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扯出来,嗔道:“疼呢。”
“那里疼,我瞧瞧。”他将她抱到了那鸿雁上,抬起她的大腿,她羞得捶着他的肩,要放她下来。
他这一瞧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弄得重了。
“我去叫人送些药来给你抹一抹。”
“别,让人知道我还怎么见人。”
“让薛林甫送些药过来,为夫给你上药。”
“不行。”让薛林甫知道,更不要见人了。
他无奈,只好笑着问道:“那卿卿说怎么才好?”
宫卿眼波氤氲,低声道:“你别碰我,让我养几日。”
他立刻追问:“几日?”
“十日,总该差不多了吧。”
“十日!”
宫卿一看他那快要吃人的表情,只好改口:“那就九日。”
“九日!”
樱桃小口将将嗯了一声,就被他含住了,恶狠狠地几乎将她的唇瓣都吞了进去。
“七日,七日。”她软绵绵娇滴滴地求饶,“再不能少了,人家真的疼。”
他深吸口气,此刻又后悔自己方才是吃的狠了,这一下又得馋上数日。
这一番折腾,回到寝殿里天色蒙蒙快要亮了。
慕沉泓草草睡了一会儿,心里挂念着宣文帝的身体,便起身前往坤和宫。临行前宫卿睡得正沉,想着她昨夜累了,他便吩咐云叶和云卉,不要叫醒太子妃,等她睡醒了再到坤和宫去。
宫卿醒来时天色尚早,睡是睡够了,却是周身酸痛。云叶将慕沉泓的话转告了她,她这才知宣文帝龙体欠安,便来不及吃早饭便匆匆赶往坤和宫。
慕沉泓到了椒房殿,宣文帝还未起身。独孤后独坐在外殿,脸色很不好。
慕沉泓便问:“父皇怎样了?”
当着儿子的面,独孤后不好说实话,只点了点头,“还好。”
其实半夜宣文帝尿血了。幸好,今早上看着气色好了许多,这会儿还沉沉睡着。
慕沉泓听说宣文帝无恙,这才问道:“阿九怎么没来?”
“她恐怕还未起身。”
慕沉泓一听便扭头对明羽道:“去毓秀宫叫公主起身,让她去东宫赔罪。”
明羽看了看独孤后的脸色,见她点了点头,便悄声出去。
阿九还没去到东宫,宫卿已经从东宫来到了椒房殿,先向独孤后行了礼,这才柔声问起宣文帝的病情。
独孤后淡淡的说了声:“无碍。”
宫卿并不知道宣文帝的病因,又关切地多问了两句,让独孤后草草敷衍了过去。宣文帝的病因实在是难以启齿。
宫卿冰雪聪明,见此也就不再问。心里真是有些奇怪,宣文帝一向身体甚好,前些日子秋猎还是英明神武的样子,怎么说病就病了?
正想着,阿九来了。
慕沉泓一见,便蹙眉道:“阿九,让你去东宫赔罪,你可去了?”
阿九嘟着嘴横了一眼宫卿,嘟囔道:“去了她又不在。”
独孤后知道这一次阿九做的太过分,而且又被拿住了把柄,再不低头便无法交代,便对她道:“阿九,过去给你嫂子赔罪。”
阿九看了一眼宫卿,只见她端坐在慕沉泓的身侧。一袭深蓝色宫装,衬得气质沉稳高贵清华端方,这种艳光四射却又不染尘埃的气派风华,是连她这个天之骄女都比不上的。当下心里又是嫉又是恨,浑身犹如针扎。
她上前躬身施礼,勉勉强强道:“阿九知错,求嫂嫂宽恕。”
宫卿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目色明莹澄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着,她扭头对慕沉泓嫣然一笑:“何况我也没出什么危险,你皇兄对我关怀备至,安排了暗卫一直护着我,即便那日我骑了沉雪也不会有事的,倒是可怜了乔小姐,替我担了这份苦。”
阿九一听不由气结。宫卿这句话明明白白就是要告诉她,以后也别惦记着再来害她,有慕沉泓在,她根本就动不了她一根毫毛。
慕沉泓对宫卿回之一笑:“卿卿命格贵重,有上天眷顾护佑,自然没事。”
阿九一听更是气闷,这两口子分明是一唱一和,一明一暗地在警示她,上有天意下有人为,休想再打什么主意。
独孤后打着圆场:“阿九年幼,你多担待。”
宫卿点头笑道:“母后,阿九是我妹妹,一家人自然要多担待。”宫卿从没指望过独孤后会向着自己,能让阿九前来认错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可想而知这也是慕沉泓努力的结果。
思及此便对他露出一个赞许温柔的笑靥。
慕沉泓心里一荡,这世上,再无人能比她笑得更美。
阿九表面认错,心里却在想着,我动不了你,可是还有别的法子让你难受,咱们走着瞧。
四人在外殿等了小半个时辰,宣文帝这才起身,早朝也免了,先让薛林甫进去又号了脉,重新又开了一张方子。
服药之后,宣文帝将慕沉泓叫了进去,将处理政事的担子交给他。
慕沉泓单膝跪在床前,道:“父皇不必担忧,只管安心调养身体,儿臣定会勤勉谨慎,有难以抉择之事便来请父皇决断。”
宣文帝点了点头,“阿九年幼无知,被你母后娇惯的无法无天,但她再有不是,还是你的嫡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你要多担待,等她嫁了人,也就好了。”
“是,父皇安心养着。”
“你去吧。”
慕沉泓从内殿出来,带着宫卿告退。
宣文帝这一病,慕沉泓便忙碌起来,政事皆由他来处理,千头万绪,每日都忙到深夜。
宫卿便由晨昏定省改为一日三请安,每日勤去问候宣文帝,盼他早日康复。
阿九借着父皇生病,要侍候御前,便也免了禁足。
碰见宫卿,她比平素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一副冷面孔,却再不敢将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去睥睨宫卿。
宣文帝这一场病,一半是烈药伤身,另一半却是心病。身病好治,心病难医,虽有薛神医精心调理,将养了数日仍旧气色不好。
独孤后最是信任淳于天目,药石无效之后便想到了他,将他召进宫来问计。
淳于天目算了算,道:“皇上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身体里沾染了晦气,所以才迟迟不好。”
此言一出,顿时独孤后便想起了薛佳之事,心道淳于天目果然是神人,对他的信任敬重又多了几分。
“如何化解呢?”
淳于天目道:“可用一桩喜事来冲掉晦气。”
喜事?独孤后蹙了蹙眉,如今还有什么喜事?
阿九一听却喜上眉梢,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以后她不能再明着出手对付宫卿,那就借刀杀人,让别人去和宫卿斗,让别人让她难受。
淳于天目告退之后,阿九便立刻道:“母后,想让宫中有喜事还不容易,现成便有一件。”
独孤后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说那乔万方?”
“是啊,给皇兄娶一位良娣,不就是一件喜事。”阿九得意地想,宫卿你不过是仗着皇兄现在喜欢你,等有人夺了你的宠爱,看你还嚣张什么。
独孤后蹙了蹙眉,这件事前些日子阿九便已经提过,她当时不置可否,其实已经便这事放在了心上。毕竟宫卿这个太子妃并不是她喜欢的儿媳,无奈是天命所归,不得已而娶之。每次看着她,总会想起宣文帝心里的那个人,心里总是个疙瘩。
所以,她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他日要再给儿子娶一位自己喜欢的良娣。这个人不一定是乔万方,但至少要是自己看着顺眼的。太子新婚,她担心宣文帝有异议,便想着等等再说。眼下宣文帝需要一桩喜事来冲喜,这倒是个契机。乔万方也是现成的人选。
阿九见独孤后在考虑,便又道:“母后,那乔万方知书达理又机敏勇决,端庄大方。
宫卿看上去娇滴滴的一副狐媚子样,没半点子太子妃的气势,更没有皇家的气派。”
独孤后点了点头,对明羽道:“你去东宫,将太子妃叫来。”说罢,又对身后的太监道:“去勤政殿请太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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