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兔子。”时炎龇牙,“撒开你的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麽大事不提前跟我商量,你要是反噬出点儿什麽事怎麽办。”
弟弟是很重要,要是可以他可以豁出性命来做,但断然没有让敖瑱来承受这份危险的道理。
“炎炎”将下巴搁在自家爱侣的肩膀上,敖瑱咳嗽两声虚弱道:“我好像受伤了,难受。”
时炎的个子矮些,才堪堪到敖瑱的唇,为了能顺利完成放下巴的姿势,大长腿委屈的弯着,脊背也挺不直,场面看起来颇为滑稽。
“真反噬了?”焦急的捧起肩上的大脸,时炎细细观察爱侣的神色,见没有问题,将手搭在脉上,试探着输入灵气游走了一圈,身体康健灵气强劲,能打死一个他不成问题。
一把将人的大脑袋挪走,见人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这人就是仗着这张脸才总是肆意妄为,想起被欺负的那许多年,时炎恨恨的又掐了人两把。
“我觉得我该主动些”,将视线又落在远处的弟弟身上,时炎不想再等。
第48章 穿书成反派boss之后(三)
“桀桀……时栾,时栾……”悚然的声音自识海深处传来,仿若地狱的可怖厉鬼,磨牙吮血的在暗处恶狠狠地盯着他,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人吞噬殆尽。
时栾面色如常的将酒壶放下,过去这麽久再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发现并没有印象中的那麽可怕。
“别叫了,你很烦。”
没想到时间回溯的威力这麽大,能让他在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被时间法则压制,否则,时栾在刚才这老魔出声故弄玄虚的时候就将其拽出来摁死了。
现在想来,这老魔曾做过那麽多坏事,让他轻易地就消散确实有些便宜他了,至于他自己修炼遭遇到反噬的痛苦,那完全是其自己作的,算不得惩罚。
“桀桀,时栾,凡人界好玩吗,不知道有没有碰到死在你手下的亲人或者好友呐,一定很有趣。”
如这般施加精神压力的话老魔常说,以前几乎被自责和愧疚淹没的时栾确实被压的无法翻身,看似是他赢了的战争,实则不分上下。
时栾杀不了老魔,老魔无法突破时栾的压制,不放过任何一丝击破他心理防线的机会,只为在这场身体争夺战中取得胜利。
而如跗骨之蛆存在在他体内的老魔,就是曾经带领群魔灭门时家的魔主,时栾,则是魔界的新魔主。
回忆起魔界的二十一年,时栾只觉漫长,修真界大多修真者寿数长久,活上千岁都是寻常,自前世的现代算起,在当上魔主的那一年,他也不过三十四岁,这个年纪不论是在修真界还是魔界,都不过是一个小闭关就能一晃而过的短暂时间。
时栾能在十五岁那年登上魔主之位,自然靠的不是自己,就连这一身的修为,也不过是一次胜利后的战利品。
魔界实力为尊,只要能得来力量,没有魔会探究你的力量是怎麽得来的,也没有人会在意年龄这种小事,甚至魔们都不知道当上他们魔主的人到底活了多少年。
老魔当初为了增长魔功,修炼的就是短时间内能够大成的魔功,但这种魔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是就算无所不用其极的魔也不想碰的魔功。
魔功在修炼时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随时都要面临筋脉逆行爆体而亡的危险。
就算侥幸炼成,也不再是自己的模样,身体涨大数倍,全身都是肉筋横亘,每月都要忍受一次反噬的极痛折磨,连寿数也缩短到正常魔的十分之一。
而且,一旦开始修炼就没有回头路,试问,这样的魔功谁敢轻易尝试。
目前为止,尝试修炼过此魔功的魔,除了老魔全都败在炼成前,要麽就是无法承受修炼时夜以继日的痛苦,要麽是不小心没控制爆体而亡。
但这部魔功确实厉害,让老魔很轻易地坐上魔主之位,曾修真界占据上风的正魔之战,也在他当上魔主后情势急转,连正道魁首都不敢与之单独正面交锋。
再威风,在那具被反噬过无数次的身体中也是一种无尽的折磨,老魔遍寻解决之法,终于让他找到一个方法——炼制容器。
反噬并不单单在身体,还在灵魂,这个容器必然是要能承担一部分灵魂反噬的,还需能承受来自魔主的强大魔功。
这样的条件太过苛刻,何况为了防止排斥反应,容器必须自小养起,慢慢灌输魔功炼制出来的,才最适合容纳老魔的魔魂。
魔界在他统治之下,方便他行事,奈何千挑万选出来的都不合心意,那些容器就算炼制成功,也不过是让他能待个几十年还修为大减的低等容器,远远达不到老魔想要的效果。
无奈之下,老魔将目光投向了修真界,时家也是因此而灭门。
时栾以前只当天煞孤星是传说,在知道被灭门的真相后,他才觉得他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被当做容器炼制的那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没有他,是不是时家就不会被灭门,他享受的五年温暖,是拿许多待他好的人的性命换来的。
回忆起被宠爱的那五年,时栾只觉自己哪里值得被那样疼爱,在穿越后,明知道哥哥时炎曾被说过是没落世家的,却一点儿没有当回事,心安理得的在时家的羽翼下,贪婪的享受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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