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英豪

    一处空无之地。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手段都将失效，「命途」逐渐走向未知的方向……”
    “「战争」在那，不好插手，，若是波及到我们……”
    “无妨，我来出手，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将「命途」纠正回来，不管什么方式……”
    ——
    北城，空玄之地，邋遢的萧鹤川从梦中醒来，抠出半大的鼻屎，随手丢进一旁的草丛中，似有所感，离去空玄，睁眼看人间。
    “福祸相兮，为师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风飘万点，潭中那碰壁的树叶化作两缕绿光，分别飞向北城中的一个方向，以及外省。
    ——
    “杀！”“你个娘希匹的，给我死！”“谁来救救我……”
    卡拉要塞的前线战场上，两国士兵杀得不可开交，这里不知承载了多少个家庭的希望，或是某人的寄托，战场的声音将是他们乐曲的终章。
    其中有一个少年穿梭于战场中，手中的黑色长剑每次挥动几下，不论敌人伤势严重与否，都将化为剑下亡魂。
    这般举动也逐渐引来有心人的关注，渐渐地，涅伽有两名士兵杀死自己的对手后，齐齐朝着少年杀来。
    陆宇眸子没有丝毫波动，抽出长剑，向后一步，躲开两人地斩击，一剑招架，绕而顺挑，一剑斩出，两颗头颅冲天而起。
    “那人是谁。”“不知道，杀了他！”
    此番举动不亚于捅掉马蜂窝，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其实不难猜，本来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却因为混入了一个比他们强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打破这个天平，往深处想，自己的命运由这个人决定，宛若一柄利剑悬在头上，不知何时会刺下来。
    一下子就有五六个涅伽的士兵一刀杀死自己的敌人，然后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他们要将这个变数围殴至死。
    “诺卡拉！我们可不是吃素的！保护他！我们活下来的胜算将会更大！”
    一名三十多岁的人一刀将眼前的涅伽士兵砍死，扬臂一挥，洪亮的声音传至周围的同伴耳中。
    “能死在我的剑下，是你们的荣幸。”少年挑衅道。
    说罢，趁着包围圈还未成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模糊的身影让一众士兵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抹白光填满了视线。
    “噗嗤！”
    两颗惊愕的头颅横飞，倒在地上，随即被践踏破碎得不成样子。你死后能尸骨全存，已经是万幸。
    这个变故引得一旁集结过来的诺卡拉士兵一愣，随即脸上狂喜，转眼间喜色变为狂热，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诺卡拉的战士们！给我杀死这些杂碎！”
    诺卡拉的士兵仿佛成为了独当一面的战神，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个个抵挡着四周来袭的涅伽士兵，极大地缓解了少年的压力。
    陆宇见状，心中有了别的主意，或许，这能成为进攻涅伽的胜算之一。
    打定主意后，游走于诺卡拉士兵的周围，帮助他们一剑剑在敌人身上砍出深深地伤口。
    而那些追杀他的涅伽士兵根本追不上，只能干瞪着眼，然后被诺卡拉的士兵缠上，不久后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在少年的别有用心之下，这场杂鱼间的战斗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细看下去，那是一个包围圈，两人一前一后，两人欺负一人。
    多余的呢，就交由一个少年处理。
    随着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这个诡异的包围圈，诺卡拉的士兵纷纷加入进去，涅伽的士兵则是因为没指挥，只能被缠上，然后死掉。
    城墙上。
    “砰！”
    一道人影倒飞回来，后背撞到结实的城墙，不由吐出一口鲜血，脸庞上的纹路黯淡了许多，不过气息依然惊人。
    “嗷……”
    那头二十米的夜鳞独眼兽有大半的头部已经消失，伤口光滑，像是被什么切割了一样，下方城墙上的无数炮口无时不刻轰击着它的身体，已然是满目疮痍，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舒缓了一口气的中年长官走到城墙边缘，扫视下方的战场，不由惊讶一声：“哦？这种战场也能诞生「英豪」吗？有意思。”
    说完，手中长刀表面竟然出现了与他脸庞上一致的纹路，使其变得瑰丽，随着轻轻挥动，划过一片淡蓝色的刀芒。
    弓步下压，瞬间腾跃而上，产生的气流差点将周边正在射箭的士兵掀倒。
    一片淡蓝色的拖尾犹如流星划过般，绚丽无比，急速朝着那头用双手遮掩身体的夜鳞独眼兽，长官“啪”的一声落在手臂上，快步向上。
    夜鳞独眼兽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只烦人的苍蝇，挥动巨大的手臂，想要以此将苍蝇甩下去。
    “哼！智力低下的畜生。”
    长官冷哼一声，纹路陡然发光，一道淡蓝色的盾抵挡住了狂风，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下盘很稳，继续疾驰。
    几个腾跃，躲过了拍来的巨掌，距离头部更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颈部，毫不犹豫一刀挥出，顷刻间破开皮肤，深入进去，鲜血汩汩。
    淡蓝色的能量顺着伤口侵蚀，夜鳞独眼兽躁动的身体瞬间停滞，双眼充蓝。
    长官一跃而上，落到了夜鳞独眼兽的头顶，双手握着刀柄，狠狠刺下，此时的纹路光芒大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噗嗤！”
    长刀携着蓝芒，夜鳞独眼兽身体最坚硬的三个部位之一，竟然如同豆腐般脆弱，一碰就碎，大量脑液与白色的物体宛若喷泉般喷出，好不壮观。
    淡蓝色的盾自动出现，将这些不明物体挡住。
    长官缓缓拔出长刀，脸庞上的淡蓝色纹路缓缓消失，匿去，纵身一跃，单手撑地，转身看着正激战正酣的是士兵们。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视线之处，是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甚至，隐隐变阵。
    战场上，三人成队，凝为小队，攻守兼备，无数个这样的小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好似他们是被打之人，只不过是反抗而已。
    其实实况与其相反，只见那三人小队，一人举盾，一人持枪，一人握刀，敌人若攻，便立盾出枪，若靠近，便挥刀劈砍，要是敌人不占，追上去与其友好交流。
    涅伽国的士兵不过是杂鱼，用来消耗诺卡拉国有生力量的炮灰罢了，而诺卡拉也明白，同样派出炮灰，配上诺卡拉魔炮，以此抵消夜鳞独眼兽的威胁。
    少年此时已经杀进了人群中，不过是有目的杀，专门解救那些即将濒死的诺卡拉战士，对方一怔，转而看到不远处的队伍，随即明白了什么，拿起武器杀了过去。
    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从各个方向缓慢地朝着那个希望走去，途中有人倒下，有人失去行动力，继而选择拼死一个人。
    寂灭的心于那刻起点燃，于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陆宇不过是顺势而为，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打仗，军法，只知道要这么做就行了，起初，他对于这些人的看法不过是招揽人心，可久而久之，那股精神潜移默化影响了他。
    一个少年的心能有多稳重？说到底，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士兵。
    渐渐地，军队越来越大，小队队伍数量多了以后，扩散的比例是几何成长的，宛若蝗虫过境，细菌滋生，不多时，便扩散到了半个战场。
    战场可不小，两万人的战争，从夜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期间，诺卡拉军队由散转聚，逐渐占据上风，现已稳稳压着涅伽军队打，涅伽失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逃啊！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我宁愿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溃散之意早已呈现，但是待你杀完一个敌人后，抽出武器，满目皆是敌人，黑压压的一片，而自己身边只有寥寥无几散乱的队友，那种恐惧感就会由此滋生，占据心间。
    “给我追上去！杀光他们！”
    一群三人小队齐齐追了上去，跑动过程中阵型有些散乱。
    陆宇见状，知道这是磨合不够的缘故，倒也不在意，他要的是精锐，身经百战才能养出精锐，这才第一天，卡拉要塞身为诺卡拉国的第一前线要塞，根本不愁没仗打。
    虽然诺卡拉士兵已经杀疯，但随着越跑越远，也逐渐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便停了下来，转身又跑回去，就像一群为了食物走丢的鸟儿，滑稽又可怜。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整片战场，所有人皆俯身打扫战场，拿着完好无损的武器与装备走向要塞，至于盔甲，那可不兴戴，要是不想被误当作敌国士兵的话。
    只不过，回去的途中，所有人的双眼间炯炯有神，往日麻木的神情已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