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于何处

    少年额头一道白光闪出，掉到地上，夜神君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扫视一圈，见众人正在忙碌，于是跑向高雨萱那边。
    “汪！”夜神君叫了一声，摇晃着尾巴抬头看着高雨萱，咧着嘴。
    那舒服地躺在少女双腿之上的猫咪不善地看着大狗，看起来很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动物之间有动物的交流，自然知晓对方的意思。
    “不行哦！小狗狗，我好不容易才从我姐那叫出来冷香，如果不把它伺候舒服了，下次就不会跟我玩了。”高雨萱想了一会，拒绝道。
    冷香的存在虽然团里上下都知晓，但出现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可爱又高贵的模样可是受到团里上下喜欢，许多人想要摸都没机会摸，今天好不容易求出来，可不能搞砸咯。
    “汪。”夜神君歪头看了一会，叫了一声，而后侧躺在了少女旁边，晒着阳光，又睡了过去。
    “唔！好善解人意的小狗狗。”高雨萱惊呼道，“明明长得像中华田园犬，性格又像金毛，真是可爱！”
    “喵！”高贵的猫咪不满地叫了一声，好像在说，“不能夸别人，只能夸我。”
    高雨萱听闻，低下头抚摸着冷香的脑袋，打趣道：“俗话说得好，宠物的性格随主人，冷香你说是不是？”
    冷香不满地哼了一声，既没反驳，又不肯承认，索性闭上眼睛，不搭理作怪的少女。
    高雨萱浅笑一声，没有发出声，用手轻轻抚摸冷香的毛发，帮它梳理，转头看向正在准备晚上食材、清洗锅盆的众人。
    “真好啊……”
    ——
    黄昏悄然到来，那一片美丽的晚霞，如同一幅画一般映入眼帘，天空被温柔地染成一片金黄色。夕阳西下，留下一片宁静和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让人可以静静地欣赏这美好的时光。
    虚幻与真实，让人分不清真假。
    现有的一切恍若梦境，既美奂绝伦，又不敢置信。穿梭在每个世界之中，与不同的敌人厮杀，明明几个月前还是和平社会下的一员，好似转眼间就已经成为了杀人如麻，手上沾染了无数生命的人。
    上一秒还在携手杀敌，下一秒却已经搭上了帐篷，准备晚餐，晚风拂过，树林中不时探出一个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这边的滚滚炊烟，每当这个时候，少女总会丢出几个水果，那些小家伙一把抢过，一头钻入羞涩的草丛，留下令人无限的遐想。
    宇宙之广，不知存在多少世界，它们生态不同，种族不同，规则不同，性格不同，认知不同，大千世界，风景万千，数不尽的温柔与危险等待漂泊之人探索。
    生命不在手中，我们归于何处。
    “来吃饭了！”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转头一看，看见高雨萱正朝着这边招手，陆宇起身拍打几下屁股的碎草，随后走向餐桌。
    做饭是不可能会做的，他只能打打下手，洗完餐具没事做，高清寒嫌弃他碍眼，于是只能独自来到草坪边发呆了，不过这些人心真大，不远处就是寒邪时灵的黑雾，说不定被香味香醒了，正在后面眼馋看着他们也说不定。
    “在那边发什么呆呢！也不知道过来这边帮忙端菜，真是的。”高雨萱放下两个盘子，不满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语气还有用词真像我老妈，你不会进入更年期了吧？”陆宇拿过两个盘子，放下的时候反驳道。
    “你！”高雨萱指着少年道，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像这句话确实是对的，只能跺了下脚，转而救助道，“姐！夜阑他欺负我！你不管管！”
    高清寒双手放在后面解下刻有小猫的围裙，挂在一旁，回应道：“好了，雨萱你就不要胡闹非为了，都要吃饭了，再说了，不是你没叫他过来帮忙的吗？”
    此言一出，柳舒窈与宛舒欣两人不禁“噗嗤”一声，美得不可方言，倒是高雨萱急了，喊叫道：“姐你怎么这样，不宠着妹妹还要往外说话，我要回去告诉爸妈！”
    陆宇甚觉尴尬，本想继续帮忙，却看到饭菜齐全，碗筷摆放错落有致，没什么可帮了，只能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夜神君也跑了过来，在椅子地下甩了甩碎草，这才坐在陆宇右边的椅子。
    几女纷纷坐落，就连影魅也出现了。
    少年见此有些疑惑，不过没多问什么，毕竟高清寒也没多说什么。
    “开饭。”高清寒道。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开动，拿起碗筷各自夹着喜欢的菜肴，餐桌上准备最多的就是肉类，烤肉、鱼肉、鸡肉等应有尽有，做法也是各不相同，香飘十里。
    夜神君双爪伸出，将一盘鸡肉包揽了，吃之前看了高清寒一眼，确认可以吃后，这才大口吞咽起来，吃得极其美味。
    陆宇吃得不亦乐乎，实在是饿坏了，几女也是荤类不忌，食量不弱于少年，不过也是，战斗的消耗太大了，而且随着实力增长，所摄取的能量必定会缓缓增长。
    餐桌上没一人说话，随着黄昏悄然落下帷幕，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帐篷的小提灯也一个个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晚饭过后，少年独自一人来到空旷的草坪上，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旁边是几枚散落的草灵叶，星河高悬于空，各自闪烁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光芒，如梦似幻。
    “你在想什么呢？”一个成熟的声音传来，一袭红袍洒落。
    “没什么，只是发呆而已。”陆宇转回头，回应道。
    “是吗？”柳舒窈道，“不过这个世界居然存在这样的璀璨星河，这在地球可不多见，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与我们同在一个宇宙？”
    陆宇眼中倒映着银河，“我不知道，这不该是我现在该想的问题，说不定，地球也会存在我们这样的人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激烈战斗后的柔和平静，总是让人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真实，就像一场梦，可身体传来的充实感又不像是假的。
    “夜阑你变强是为了什么？”柳舒窈突兀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周围陷入了沉寂，想了好一会，少年才道：“变强是为了什么？我们不过是历史洪流下裹挟的前浪，自从签订了契约的那一刻起，生命的去向已不再我手中，但那都是我们自己内心做出的选择。说后悔？没用，不过是即将失败者自暴自弃的语言。无人督促的情况下，无论是那种理由促使你签订那份契约，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若是有摄像或是文字，定然可以记下日后你悔恨，抱怨，不满之时看到那刻自己的坦荡而感到无地自容。”
    “一开始，我为了兴趣而签下契约，开始征途；后来，我渐渐爱上了这份感觉，它能充实我的精神世界，又能让我实实在在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于是我选择坚持下去，初心因此而改变。为了自己；现在，我感受到自己陷入了危机，我不想放弃自己，于是不断变强，试图找到自己，以此挣脱困笼，证明自己才是自己，谁都无可替代。”
    周围陷入沉寂，静静听着少年讲述自己的故事，说啰嗦吗？可那是故事，其中定然夹杂着梦想在内，我们都没资格嘲笑他人的梦想，若真那样做，与当初那些人堂而皇之否定自己梦想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梦想是你，理想是你，心脏跳动为你，大脑随你做出改变，双耳自动减弱你不想听之物。
    柳舒窈温柔一笑，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邻居大姐姐，撑着下巴道：“真是美好的梦想，起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为其努力，持之以恒，不顾外界风风雨雨，时光里的尘埃，能做到这个份上，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丑吧？”陆宇笑道。
    “我的梦想是……”
    “你们在偷偷聊什么！”不远处，高雨萱大叫跑着过来，与她同行的还有三女，排着队一个个坐下。
    陆宇瞬间坐不住了，这不代表着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讲的话？早该如此，就不该感情上头，莫名说出这番话，这下好了，不知晓几人有没有偷偷录音，要真有，以后可就要被她们挟持了。
    “哎呀！刚刚你们不是聊得挺起劲的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高雨萱坐在草坪上，用屁股撞了下柳舒窈的肥臀。
    柳舒窈笑道：“还不是你这个古灵精怪突然说话，把我们的抒情小哥吓到了，现在没脸见人了。”
    高雨萱嘟嘴道：“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一起躺下，感受下抒情小哥的感受吧！兴许我们也能高歌一曲，来点惊天话语呢！”
    说完，高雨萱躺了下去，头发散开，其余人见状，笑了笑，也随少女的意，一同躺了下去，抬头即可见到灿烂的星河。
    “话说，这样子好像真的不一样诶，我……我体内好像有洪荒之力了！”
    “还不快说？”
    “咯咯……好我说，诸君听好！”
    “鹅鹅鹅，曲项向……”
    “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