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霜和金宝回去之后,匪四上下打量着她们。
金宝有些紧张,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
耿星霜神色一如之前,只是颇为不耐的看了几个匪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今天不走了?既然不走,我们就去住那间客栈吧,在这小镇上,似乎没有看到第二家客栈。”
耿星霜指了一下斜对面的一家两层客栈。
匪大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还盯着耿星霜看的匪四一眼。
匪四毫无所觉,还是匪三忍不住踢了匪四一脚,才让他回过神来。
“那个……刚刚大哥不是说了嘛,别说下雪了,就算下冰雹,今天也得赶路。”
匪四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扬着嗓门说道。
“哼,要不是你那一对眯缝眼来回瞅,我们早就走了!我看是你不想走1
金宝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知道几个匪并没有发现她们和展佩见面的事。
“我明明是铜铃大眼,你才是眯缝眼1
“那你眯着眼睛瞅什么瞅?”
“我是觉得……耿姑娘去了这么长时间,莫不是……莫不是……寒秘?”
后面两个字嘟囔着一带而过,但是耿星霜还是听到了,她脸色有些黑,嗔瞪了金宝一眼。
金宝则是心虚的朝耿星霜讨好的笑了笑,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匪四。
等再次上路后,轮到坐在车辕上的匪四找话说了,他也觉得刚刚那么说一个姑娘家有些不太妥当,所以这一路上便没话找话。
一开始金宝还不想理她,倒是耿星霜,趁此机会又从匪四口中套出了一些话。
匪四他们的确不知道平王府和谢家的最终目的,但是他们知道,这次被谢昆派到宁都城的人并不只他们一行人。
“还有黑蝎寨的人,他们比我们早几日到达宁都城,我说你们算是运气好的了,遇到的是我们,我大哥仁善,二哥三哥还有我,跟着大哥那个……那个耳什么染,心地也很善良……”
“耳濡目染1耿星霜体贴的帮他完善。
“对对,就是这个词,正是因为受大哥的耳濡目染,所以你们都要感谢我大哥,我们虽然不得不将你们送到雇主手中,但是这一路上你们也没吃苦不是,你们若是跟着黑蝎寨的人一起走,就算他们不敢做那些特别出格的事,但是日子绝对不好过。”
匪四半是自夸半是得意的说道。
只是她这番话却是让耿星霜心里咯噔一声。
若是祝颜真是被黑蝎寨的人带走,那这一路上,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只希望展佩能早些找到祝颜。
被耿星霜抱以希望的展佩,往前追了一段路,的确打听到了前面有一行人中带着三位姑娘,只是听人形容,那一行人虽然扮作商旅,但是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蹊跷之处。
展佩从收集到的消息中分析出,那三位姑娘身边的人不仅仅是平王府和谢家的人,有一部分人应该就是如沙老大那般的匪贼。
接下来的路程,耿星霜和金宝并没能找到机会和展佩见上一面,在到达鼗城的前一日夜里,他们在鼗城外的镇上住了下来。
虽然几个匪这几日看守的越发严了,但是金宝还是找几乎和展佩见了一面,只是耿星霜没能去。
“姑娘1
金宝和展佩分开后,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间。
“沙老大他们没有发现吧?”耿星霜问。
“姑娘放心,他们没有发现。”
金宝和展佩碰面的时间虽短,但是该交换的信息却都交换了。 展佩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祝颜,但是经过这一路的信息收集,她基本已经确定祝颜遭遇了和她家姑娘一样的事。
“祝大姑娘的运气比姑娘还差一些,她身边的确还有两位女子,但应该不是晓风和映水她们,控制她的人,有黑蝎寨的匪人,但不仅仅有他们,应该还有平王府请的高手,祝姑娘目前安好,按照他们现在的路线来看,他们比我们早到鼗城,说不定现在已经从鼗城转向西地方向走了。”
金宝转述着展佩的话,“展姐姐说,她已经找了人,会尽快将这里的情况报给六公子,只是她找的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是江湖中人,凭着武功自由进出高门大户不难,但若是想见到军中将领,自然不能硬闯,也不能偷偷摸摸,只能通过正常渠道去拜见,只是军中纪律森严,且不知六公子会不会接见展姐姐那位朋友,所以……能不能见到六公子,暂且还说不好。
不过我觉得展姐姐的那位朋友是一定能见到六公子的。”
耿星霜点头,“我已让绿喜去找杨六哥了。”
有了绿喜身上的那封信打前站,耿星霜相信杨倾墨一定会见展佩的那位朋友的。
此刻,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的镇垚军营中,此刻大家都聚集的主将帐中。
“这一仗我们虽然打赢了,但既是险胜,也是惨胜,现在垚幕虽然退到苍城三十里之外,但是垚幕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敢说,不用十日,他们必定卷土重来。你们都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祝岳坐在首位,看向下首的一众副将参将们,沉吟问道。
“殿下意见如何?”副将连腾恭敬的朝着五皇子锦王拱手。
五皇子看了连腾一眼,轻咳一声,站起身,团团作了一揖,“这两仗我们虽然都是险胜,但也都是以多胜少,这皆有赖于诸位的运筹帷幄和骁勇善战。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本王虽看过兵书,却也只是纸上谈兵,所以这战事还要靠诸位出谋划策,请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好主意还计策的,尽可说出来。”
五皇子这番话,几乎获得了这营帐中所有人的好感,主将祝岳心下更是放心了许多,率领镇垚军北上,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便是五皇子因立功心切,提出一些不合适的甚至是有可能自损的建议。
虽然作为主将,他有权利拒绝五皇子的建议,但是若真到那时,他所面临的压力就不仅仅是打仗的事了,哪有现在这般好。
祝岳想着,又朝角落里坐着的两位督军御使看过去,二人似乎都认真的听着,也没有挑刺的迹象,但舒平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祝岳并没有去管他,督军御使越不管事,他们这些将领越轻松。
主将祝岳的目光一一在帐中诸人的脸上扫过,已有人开始提出自己的想法。
“任副将,你如何看?”
祝岳忽然问道。
“没有意见,末将赞成辛指挥使的建议。”
任麒微愣了一下,不过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说完后,似乎又觉得自己这回答太过单薄,接着又道:“辛指挥使对垚幕军更了解,也有打垚幕军的经验,他的建议很实用。”
祝岳点点头。
“好,既如此,那便这么定了1
此话一出,其余人倒还罢了,唯有任麒和舒平阔二人有些懵。
刚刚他们各自想着心事,心事不同,但是心思却都不在这营帐中,所以到底定的是什么?
“好,都散了吧1祝岳挥手,众将领正要鱼贯退出去,就听到外面有兵士报道:“将军,宁都急报1
众人一愣,微惊,大家也不急着走了。
“快呈上来1
送信的竟是御前侍卫,而送过来的更是一封密旨,既是密旨,祝岳自然不会当众念出来,只是随着他越看脸色越难看,众人便知道宁都城应该发生了了不得的事,且不是什么好事。
“杨兄,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祝将军那脸色都成猪肝色了1一出主将营帐,鲁大河就忍不住凑到杨倾墨身边。
“父皇给祝将军下密旨,却没有趁着送密旨的机会给我也写一封信,看来宁都城的确发生了大事。”
鲁大河话音一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他吓了一跳,立刻回身施礼,“锦王殿下1
唉,杨兄什么都好,就是因为什么都好,连皇子也爱往他身边凑,这一不留神,说的话就被皇子偷听去了,实在太考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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