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这胖子手里的那副图纸中展现出的,道观里供奉的神像倒也是三尊,可是这三尊神像的面貌,悟空怎么看也不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三清像,然而不是三清的神像吧,偏偏悟空看起来还总觉得有些面熟。
正在悟空暗自思索的时候,那大腹便便的官员看了一眼盆地正中工程的进度,又比对了一下手里拿着的图纸,不由得皱眉道:“这都几天时间过去了,怎么到现在连道观的基座都没盖好,这让我回去如何和国师大人交待。”
随从忙道:“大人有所不知,三位国师给的道观图纸和寻常的道观大不相同,对于这基座要求极高,为了保证质量故而工程的进度快不起来啊。”
悟空听到“三位国师”这几个字眼时顿时留了心,看来这天竺国的国师不是一个,联系上之前从图纸上看到的那三尊古怪的神像,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面前这长生道观,该不会是这天竺国的三个国师给他们自己盖得吧。
这时官员也看到了图纸上的一行小字,知道随从所说不假,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锤道:“那本官就去看看,这质量你是如何保证的。”
说完大步流星朝着已经盖好的基座部分走了过去,随从见状连忙从后跟上,然后快步跑到官员前面替官员拨开人群。
等到官员来到基座近前,这才又一次掏出图纸,按照图纸上几位国师标注的方法,开始检验基座建造的质量。
一脸检验了几处,都没有发现什么纰漏的地方,官员的脸上这才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来,随从见状心里也稍稍出了口气。
可是紧跟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官员紧跟着查验的地方,显然并没有符合图纸上的标准,眼见着官员脸上的笑容收敛,随从一颗心也开始七上八下。
就见官员冷着脸转过身,看到随从脸上那副窝囊的表情顿时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一段的负责人给本官找来。”
随从小声道:“大人息怒,在此督造的道观都是宫廷卫队里挑选出来的卫士,这一处小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宫廷野东田大人的外甥李之亭。”
官员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随从的为难之处,宫廷卫士长可以说是国王身边的近臣,这样一个大官的子侄确实不是他一个下人惹得起的。
不过随即就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别人怕他野东田我安室可不怕他,别说这李之亭只是野东田的外甥,就是那野东田的儿子,在本官手底下也得乖乖听话,你这就去把那小畜生给我找来,有什么事自有本官来替你做主。”
随从得了主人安室的保证,腰杆顿时挺直了不少,直接带着几个人把藏在角落里,正和其他几个卫士赌钱的李之亭给抓了来。
却说这李之亭刚开始还吆五喝六的,直到被带到了去处看到了面若寒霜的安室,那不可一世的气焰才一下子收了起来,要知道面前这位大人在宫里的地位,可不在舅舅野东田之下。
恭敬道:“宫廷卫士李之亭,见过安室大人,不知安室大人传唤下官所谓何事?”
安室斜了李之亭一眼道:“你就是李之亭?”
李之亭行礼道:“下官正是李之亭。”
安室又道:“听说宫廷卫士长野东田野大人是你舅舅?”
李之亭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点了点头承认了野东田是他舅舅的事情。
安室忽然指着面前这一段不合格的基座,笑道:“这一段是你负责的?”
李之亭听到这儿已经渐渐听出安室口气中的不对劲儿,但是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面前这位安室大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大人的话,这一段确实是由下官负责的......”
说到这里时正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
却被安室打断道:“好小子,你舅舅野东田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小子这么害他。”
这句话一出,顿时把李之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他舅舅野东田贵为宫廷卫士长,他李之亭在宫里安身立命最大的靠山,要是真有什么他害野东田的谣言传出去,他这辈子的前途可以说就彻底毁了,故而连忙辨别道:“下官不知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下官一向敬重家舅人品武功,从未有过半点加害之意。”
安室笑道:“没有加害之意,本官就不显野东田那家伙把你派过来的时候,没和你说什么?”
李之亭道:“回大人的话,家舅曾和我说过,这个道观是建给三位新国师的,让下官切不可疏忽大意。”
安室道:“看来野东田还没糊涂,知道让你不要疏忽大意......”
说到这儿忽的语气森寒道:“看来你不光是想害野东田,连本官也不准备放过啊!”
李之亭一听这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连称不敢。
安室身边的随从看到这李之亭如此愚蠢,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便走过去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
李之亭直接吓得脸色煞白,这才知道自己督造的石台出了问题,连忙磕头求饶。
安室冷着脸喝道:“姓李的,别怪本官没提醒你,既然揽了这份前程,就好好地给本官干,真要是这道观出了什么问题,不说本官放不过你,就连你舅舅野东田都得第一个拿你开刀。”
紧跟着丢下句“要是本官下次来,你负责的这段还有问题,就让你舅舅派人来给你守尸吧!”
之后也懒得再和李之亭说什么,一摆袖子领着随从再去别处巡视工程了。
却说悟空本来一直躲在安室头上的帽檐里,跟着安室晃荡了一段时间后,安室掌握的消息早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渐渐的就觉得有些腻了。
趁着安室训斥李之亭的功夫,直接从安室身上飞了下来,正想着再飞去别的地方看看时,忽然看到那被安室训斥的李之亭,等到安室前脚一走马上就派人把这一片的工匠给召集了过来,显然是要搞事情,心中一动趁势落在了李之亭的身上。
紧跟着就看到李之亭让手下把工匠召集了过来,用手里的鞭子一个接一个的抽过去,一边抽打嘴里还一边大肆辱骂,倒是让躲在一旁的悟空大开耳界。
然而悟空和这些个百姓非亲非故更非同族,自然也没心思插手到人族内部的事情中去。
直到李之亭用手里的皮鞭抽过了一个年轻男子,正要冲着男子身边的一个女子走去时,那刚挨过鞭子的男子竟然又站了出来,哀求李之亭放过他身边的那个女子,说是那个女子怀有身孕在身。
正百无聊赖的悟空听到男子这句话,总算是提起了几分精神,附在李之亭身上往那女子身上用心感觉,通过自身灵觉果然感觉到那女子腹中似是有生灵孕育。
却说悟空本身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父母出现过,这时骤然听说面前的女子有孕在身,又感受到女子腹中生命的律动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心弦,忽然就觉得要保面前的女子一保。
所以就在李之亭用鞭子第二次抽打男子过后在,走到有孕在身的女子身前准备动手时,悟空出手了......
李之亭中了悟空的定身法术,只觉得身子一僵,手里的鞭子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无论李之亭怎么使劲儿都挥不下去。
甚至于就连他的身子都瞬间动弹不得,想要张开嘴招呼手下来帮忙,可是试了好几次嘴都张不开,更不要说喊出话来了。
最终李之亭的手下发现了不对劲儿,还以为李之亭是中了邪,七手八脚的把李之亭给抬了下去救治了。
李之亭被抬下去的瞬间,悟空所化的小虫自然也就从李之亭身上飞了走,这一次他直接停在了那怀孕的妇人身上,显然是拿定了主意,今天只要有他孙悟空在,谁都别想动这妇人一根汗毛了。
李之亭被抬走后,很快就有一个和李之亭穿着打扮差不多的,名叫吕秀贤的年老宫廷卫士走了过来,没过一会儿功夫之前被悟空附身的安室又一次从这儿路过,把这一段的修葺工作交到了那年老卫士的手中。
好在这吕秀贤并没有为难这位有孕在身的妇人,悟空也就大发慈悲没有请吕秀贤尝一尝他的手段。
等到吕秀贤命有孕在身的妇人和另外一个女子,将重伤的男子抬回营地救治时,一方面悟空仍然放心不下妇人的安危,另外一方面也实在是觉得这边的消息搜罗的差不多了,便索性依旧待在妇人的身上,跟着三人一道回到营地中去了。
来到劳力们生活的营地后,另一个年轻女子说是去找找看能不能寻到个懂医术的人来,而其他劳力显然还都在盆地中挥汗如雨的劳作着,一时间这一大片营地中,竟然就只剩下了这一对苦命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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