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没多一会儿,四夫人喜媚便领着瓶儿走了进来,人还未走进就先告罪道:“累得两位圣僧久等,实在是喜媚的不是。”
今日的四夫人喜媚一身素白色裙衣显得格外的端庄干练。
金蝉子起身还礼开门见山道:“不知施主今日找贫僧和徒儿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喜媚本想落座后,双方先客套一番,问问近况暖暖气氛,哪知道金蝉子单刀直入。
于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既然圣僧快人快语,那我这妇道人家也就不再绕圈子,今日特地让手下的丫鬟去将几位长老请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金蝉子打了个稽首道:“贫僧师徒四人在贵府叨扰多日,期间承蒙寇员外和几位夫人照顾,四夫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四夫人喜媚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有意若无意的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才说道:“不瞒各位长老,我寇府能在地灵县置办如此大的家业,其中多亏了老爷多年行善积攒下的人脉,现如今他......他......”
说着说着眼角就流出两行清泪来。
一旁的瓶儿见状,连忙从胸口衣襟内里抽出一条素白的手帕,交到四夫人喜媚手上“夫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这不是还有几位长老在么,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几位长老是西天佛国派出来拯救百姓的,断不会袖手旁观的......”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要说这丫鬟瓶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似楚楚可怜的一番话,实际上却是捧杀金蝉子等人,不等喜媚说出请求来,就把金蝉子逼到了不得不伸援手的地步,这无形的刀剑有时甚至比有形的刀剑更来得厉害。
四夫人喜媚得瓶儿一番开解,似是情绪舒缓了些,用绣帕擦擦眼角的清泪,苦涩道:“你瞧瞧我,这两天怕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了,倒是让几位长老见笑了。”
“说起来,我方才听瓶儿说,孙长老身体不太便己,也不知是也不是?”
金蝉子道:“我那徒儿不过是初来贵地水土不服,再加上一路劳顿染了些风寒,故而身子有些乏力罢了,倒算不上什么大事,有劳施主挂心了。”
四夫人喜媚道:“毕竟是身子出了问题不是,正巧这些日子府上请来了不少大夫,一会儿我让瓶儿领过去给孙长老瞧瞧,多少也是一份心意。”
朱刚烈插话道:“不劳夫人费神,我那师兄身体一向康健,这点小病歇息几日自然也就康复了,再加上他生性怪癖不喜和生人接触,在冲撞了大夫就不好了,夫人还是说说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朱刚烈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在注意着四夫人喜媚的神色变化,尤其是谈到悟空卧病在床时,可惜并没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暗道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不成。
四夫人喜媚见朱刚烈看来咬着下唇道:“实不相瞒,自从前日夜里府上出了那档子事后,我家老爷就害下了病整日昏睡不见清醒,这寇府上上下下就落到了我这妇道人家的身上,一天半天的倒还能对付,只怕时候长了便要担待不住。”
朱刚烈连忙问道:“我方才听夫人说,府上请来了不少大夫,想来已是让人瞧过寇员外了,可有什么发现么?”
四夫人喜媚叹道:“这事就别提了,十里八乡的大夫有些能耐的,我都派人中金请了回来,可是哪个来了瞧过老爷的病,就只顾着摇头也没一个能说出门道来的,更别提想什么法子解救了,最多也就是撂下一句受了惊吓,给开些寻常安神的方子应付我这妇道人家。”
金蝉子道:“施主莫慌,我这位二徒弟倒也略懂些医术,让他为寇员外看看说不定能想出些办法来。”
四夫人喜媚眼睛一亮,看向朱刚烈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钦佩赞道:“原来朱长老还精通医术~”
朱刚烈谦让道:“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些医理药术罢了,只是昨日前往寇员外塌处拜访,却不知为何被拦在了外面不让入内,难不成贵府还有什么难处,还请夫人明示。”
四夫人喜媚又叹了口气道:“朱长老昨日的事,我后来也听说了,倒也不怪那几位丫头,她们也是奉了另外几位夫人的命令,才把长老给拦了下来的。”
金蝉子奇怪道:“莫不是我这徒儿哪里冲撞了府上的几位女施主?”
四夫人喜媚为难道:“倒也不是,唉~这事还得从前日夜里那突然出现的怪物说起~”
“本来府上对那怪物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可是突然有个长舌的下人,说是亲眼看到那巨大的怪物是从......是从沙长老的客房里钻出来的,几位长老后来又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本事出来,更是被一些个下人传的变了味,府上我那三个姐姐听了这些话,认定了几位长老也是......也是......”
也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最后还是一边的瓶儿最快道:“另外三位夫人觉得几位长老也是怪物,嚷嚷着要去报官,我家夫人好容易才给压了下来......”
四夫人喜媚瞪了瓶儿一眼,似是在怪她多舌,连忙解释道:“几位长老莫怪,我那几个姐姐见识短,不了解长老们的本事才会误以为是怪物,便派了人守在老爷房外,就是防着几位长老,我虽然深信几位长老的为人,但是在这事上也不好和她们争,只能由着她们倒是让几位长老受委屈了。”
朱刚烈奇道:“寻常的大夫治不好,又不让在下去诊治,难不成那三位夫人就任由寇员外他这么下去么?”
四夫人喜媚道:“我那几位姐姐虽然对几位长老颇有误会,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紧张老爷的身子,这不昨日晚间我那位大姐姐不知从哪请了位据说本事很大的道人来给老爷看病,终于瞧出了些眉目来。”
朱刚烈问道:“哦~那位道人看过了寇员外后怎么说?”
四夫人喜媚欣慰道:“要说我这位大姐姐请来的道爷倒也真有本事,只入房看了老爷几眼,就瞧出了老爷的病根,说是前夜里府上妖物来袭时,我家老爷不小心沾染上了妖毒......”
“妖毒?”金蝉子和朱刚烈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至今不省人事的猴子身上,那位寇员外如今的情形不正和猴子的状况类似么,难不成这盘丝洞不止那蜘蛛老祖擅使妖毒,就连前夜里来袭的手下也擅长此道。
两人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
然而朱刚烈还是谨慎道:“不知那位请来替寇员外看病的道人,现在身在何处,夫人您是否方便替在下引见,在下有些问题想要向这位道人请教。”
四夫人喜媚闻言为难道:“不瞒朱长老,那位道人是大夫人她请来的,所以一直住在大夫人的院子里,您也知道我那位姐姐对几位长老成见颇深,朱长老想要拜见怕是有些难处。”
朱刚烈道:“既然夫人危难,那也就算了,不过那位道人既然看出了寇员外的病根,多半也提出了解救应对之法,想来夫人便是因此把我们找来,不知是也不是?”
四夫人喜媚赞赏的看了朱刚烈一眼“朱长老不愧是得道高僧,一眼便把我的心思瞧了个通透,正是要借助几位长老的能耐。”
金蝉子道:“女施主有话不妨直说,究竟是何处需要帮助。”
四夫人喜媚用绣帕擦了擦先前的泪痕道:“那位道人看过了咱们家老爷,一眼就断定老爷他是那晚不小心中了妖毒,被迷了心智这才会昏迷不醒,若是再不及时救治怕就就要回天乏术,当下便开出了一副药方来。”
朱刚烈奇怪道:“如此夫人只需按方抓药就是了,难不成是那药方上的药材无处寻觅,这才出了问题?”
四夫人喜媚叹道:“朱长老这回猜错了,那药方上列的许多药物虽然极为珍贵难得,不过我寇家在天竺国也算有头有脸,托些关系总能置办的齐。”
朱刚烈深知医理,追问道:“既然不是药材,难不成是这药方的药引......”
四夫人喜媚点了点头“问题就是出在了这药引上,竟然是要一块色泽纯正的百眼石才能成药。”
朱刚烈道:“夫人,敢问这百眼石又是何物,还是说极为稀少罕见。”
四夫人喜媚叹道:“若说这百眼石别处兴许罕见,但是对于我们地灵县来说,就连孩童也听过那产百眼石的地方,只是........”
朱刚烈道:“只是什么?”
四夫人喜媚道:“只是这百眼石乃是那百眼戈壁的特产,要想寻到色泽纯正的百眼石,听说必须要下到百眼峡中的紧深处才能找到。”
朱刚烈皱眉道:“是那百眼戈壁距离地灵县路途太过遥远?”
四夫人喜媚道:“并不遥远,骑马至多旬日就能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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