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可耸肩:“这就是我一开始没说实话的原因,因为你们压根儿不信,不是么?”
柳青讪讪笑了笑,柳飞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阮姑娘,你真的会医术啊?”
柳大夫气的险些倒仰:“你们这两个色迷心窍的小子!”
他看着阮锦宁吹胡子瞪眼:“她不过是个小女子,怎么可能会什么高超的医术?”
阮锦宁叹口气:“柳大夫,你这些时日风湿病又犯了吧?腰也经常疼,是也不是?”
柳大夫一怔,须臾冷哼:“老年人都有这毛病,你能蒙对的几率是百分之百,算什么本事?”
阮锦宁轻笑着摇头:“那,您的肝脏不好的事情,您应该还不知道吧?”
柳大夫赶忙伸手把脉。
须臾,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阮锦宁道:“我说了,我是一名大夫,医术还算可以。我妹妹受的伤的确不算轻,所以我在救她的时候投入了十二万分的精力。”
说话间,她从怀里拿出了银针和纱布。
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外科手术并不能被接受,就连陆青时那样的神医,都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是在亲眼看到过外科手术的厉害之处后,才接受了手术也属于医术的一种的事实。
普通的百姓,就更不能接受了。
所以阮锦宁没拿出手术刀来。
柳大夫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连翘的作用是什么?”
阮锦宁秒答:“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疏散风热,可以用来镇吐、保肝等等。”
柳大夫又问:“感冒如何治疗?”
阮锦宁道:“这要辩证去看是寒症还是热症。若是风寒,便服用荆防败毒散,荆芥10克,防风10克,羌活6克,独活10克,川芎6克,柴胡10克,前胡6克,枳壳6克,桔梗6克,茯苓10克,甘草3克.水煎服;若是热症,便服用银翘散或桑菊饮。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在得了风寒的同时也有可能存在着别的病症,所以具体的治疗方案,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定夺。”
柳大夫这下是真的没话可说了。
这时,柳飞弱弱到:“柳大夫,其实女子也不是不能做大夫的。我听说宴京有位女大夫,医术高超,堪比御医,她医馆的生意十分红火,如果不是急症的病人的话,得排队到一个月后才能看上病。”
柳青有些惊讶:“真的吗?那她的医术得好到什么地步啊?”
柳飞道:“我有一个表哥是从城里回来的,他在一户大户人家做工。根据他说啊,他家的女主人之前病得很重,遍寻名医也没有作用,最后走投无路之下,又听说了那位女大夫的事迹,便动身去了宴京。”
“本以为要排很久才能治病,岂料那位女大夫无意间看到了女主人,当即就拍板上她先治疗。”
“后来呢?”柳青追问道:“那女主人病好了吗?”
柳飞点头:“好了!你都不知道有多神奇,那家女主人吃了十多年的药都没什么用,结果那女大夫只用了两个月就把她彻底治好了。”
柳青目露惊叹之色:“那也太厉害了!”
柳大夫冷哼:“这世间多得是庸医,那所谓的女主人说不定只是得了轻症,却是被误诊了,才耽误了这么多年。只要用对了药,多重的病也能痊愈。”
阮锦宁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但还有一种情况便是……讳疾忌医,原本的轻症硬生生被拖成了重症。”
柳青说的那人她有印象,是个得了宫颈炎和外y炎症的女子,原本如果对症用药,根本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可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身体隐私部位是绝对不能被外男看到的,也不能对外男进行任何描述。
于是这病一拖十年,硬生生拖成了重症。
阮锦宁遇到那妇人的时候,妇人己经被拖成了宫颈癌。
索性还是早期,还有治愈的可能。
若是那妇人再耽误一段时间,即便是她,也是有心无力了。
柳大夫有些惊讶地看了阮锦宁一眼,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
阮锦宁入住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然柳青对外宣称阮锦宁是他的远房表妹,理应是住进他家,可说到住处的时候柳青却犯了难。
村里的人家都不富裕,孩子又多。
他家只有西间屋子,却有七个孩子,五个小子两个姑娘,柳青是老大,她的三位哥哥都成亲了,需要单独的房间,两个姊妹跟着父母一起睡,西个房间就这样分没了。于是柳青和他另一个兄弟就只能睡柴房。
便是柳青能说服他的父母收留阮锦宁,也根本没地方睡人。
柳飞的情况和也差不多。
柳大夫没好气地瞪着二人:“你们两个混小子,充大头蒜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阮锦宁原本是想首接去镇子上住客栈的,但根据这些人的说法,附近经常会有土匪出没,如今她带着重伤昏迷的春娇,己经承受不起半点风险了。
可村里的情况也是令人堪忧,她自己如何倒是无所谓,春娇却需要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环境来养伤。
“两位大哥,柳大夫,村里就没有什么富裕的、或者是有空余房间的人家了吗?我妹妹需要一个安逸的环境来恢复身体。”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定碎银:“这是我身上仅有的盘缠了,用来换取一个可以住人的房间。”
又道:“你们放心,等我的家人找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两个青年赶忙摆手:“阮姑娘你在说什么啊?这点小事,哪里需要用钱?你们两个姑娘落遭逢如此大难,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会伸出援手,我们若是趁人之危,那还是人吗?”
旋即挠头:“只是……这村中确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房间可以给人住。”
柳飞点头:“是啊,其实原本是有一家的,但那家的人不太好相处,你们两个女孩子,我怕你们吃亏。”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出了刻薄的女声:“柳飞,你怕谁吃亏啊?”
柳飞面色一变。
阮锦宁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对中年男女,二人的长相里都和柳青有些相似的地方。
刚才的话,就是中年女人说的。
果然就听柳青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柳青娘视线在阮锦宁身上来回扫视,两条腿却是迈入了屋中,一把揪住了柳青的耳朵:“老娘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给老娘整出来了一个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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