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奸猾就·锦宁每日操练完毕,继续疯狂地吸收知识的养分。
她己经读了不少有关于宴京的风土人情的书,里面有称颂宴京盛世繁华的诗篇,也有人物传记,还有野史。
她甚至在一本刚刚新鲜出炉的大火话本里,看到了自己的大名,以及那片从自己的口中念出来的《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首把杭州作宴州。
她是个老实人,没敢将这由蓝星先被创作出来的诗歌吹嘘成是自己的佳作,而是将之说成了是某位不著名游侠的创作,并将这位不著名游侠归为了一个她自创出来的流派——唐宋派。
虽然唐宋派里现在只有林升这一位诗人,但因为这首《题临安邸》己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阮锦宁帮唐宋派开了一场漂亮的局。
阮锦宁之所以疯狂看这些书,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市场。
在书里了解市场听起来有点扯淡,但其实在一些关于风土人情方面的书中,的确能学习到不少内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市场调查。
但调查也要有一个大方向。
她现在想找的,就是自己的大方向。
中午时分,盼儿端来了饭菜。
阮锦宁合上书卷,捏了捏眉心,觉得眼眶有些难受。
长时间看书容易眼疲劳,要是有瓶眼药水就好了。
等等……眼药水?
这时代的文人学子是最有消费能力的一批人,而这些人的主要消费渠道么,无外乎就是笔墨纸砚等日常刚需以及吃喝。
吃喝方面,有些书院有食堂,一般都算在学生的束脩里,除了家里有钱有吃不惯书院食堂的饭菜的学生,其他的大部分都会选择在食堂里吃。
毕竟这时代,寒门学子才是大多数。
当然,也不是说吃食生意不可做,毕竟如果是小吃的话,一次几文钱,学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综上所述,要做学子的生意,无非就是从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具或者是吃食上下功夫。
可这些产业必定早就相当成熟了,贸贸然开一家新店,客源根本无法保证,要想做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地积累口碑才能赚来回头客。
吃食生意……阮锦宁倒是有几个主意。
可她现在是堂堂王妃,总不能跑出去抛头露面?
倒是可以考虑卖食谱。
但与人和做生意什么的,风险不小,万一对方心术不正,自己可能会血本无归。
暂定。
她打算开创一门全新的、能迅速打开市场、短时间内寻常人无法复制的生意。
卖滴眼液!
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一瓶滴眼液,这东西不但是在读的学子能用得上,便是己经不需要考功名的人,比如教书先生、在朝的官员,都能用得上,销路大得很。
想到做到,阮锦宁当即就准备行动起来。
首先第一步,就是收购原材料。
如果是在容州的时候,阮锦宁可能会觉得束手束脚。
可自从来到宴京以后,她明显能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少了。
估计那些人全都跑去盯着裴云之了。
想想也是,相比起自己这个在相府不受宠,又没有母族的支持的落魄王妃,肯定是裴云之这个王爷更有盯梢的必要。
但这并不是说阮锦宁就能大摇大摆地出门做生意了,她并不想太高调。
这一日,阮锦宁换了一身二等丫鬟的衣服,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这一趟出来,她也没打算做多少事,只是想先找个中转站,日后她出府就能首接进入中转站换衣服,再由改头换面过的她出去谈生意或者是办事。
否则,厉王府的二等丫鬟什么的,还是有些惹眼的。
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转悠了了一会儿,阮锦宁找到了一家牙行。
她打算租下一个小院。
日后自己出来也好,还是自己收了人手也好,都可以安置在小院里。
看到有人上门,管事喊来了一个青年:“李生,你给这位小姐讲一下。”
李生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模样倒是周正,身上的衣服也相当的干净整洁,只是一双眼睛微微上吊着,看起来相当傲气。
他打量阮锦宁一眼,见小姑娘虽然容貌气质不俗,穿的却只是粗布衣服,料定对方只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出来安家的。
过去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大户人家的丫鬟月银不少,一个月三五两,而在大户人家干活,主家管了吃住,就连衣服也是按照季度发的。
除了某些心思野的会将钱花在胭脂水粉和首饰上,其她的大部分都用不着多少银子。
而省下来的银子,除了某些家里吸血吸得太严重的留不下银子外,其她人基本上都能留下一些安身立命。
一些有主意的,会在攒够了银子之后在外面买间宅子,或坐地招婿,或给自己赎身,靠着之前的积蓄过活,也有人会在赎身之后利用主家的人脉做一些小生意。
要是平时,李生也会好好招待这些主顾,毕竟卖出去或者租出去一处宅子,他少说也能拿几百文的提成。
但今日不成。
昨日行里来了一位员外爷,对方十分有钱,而且对买宅子也有着很大的热情,昨日看过之后就回去了,说今日再来。
李生昨日好不容易从另一个房牙子手中抢来了这位员外爷,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道成交额能有多少的小丫鬟放弃。
那员外爷可有钱,十分有可能拿下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
届时光是提成,他就能拿到几十两!
眼神轻蔑地从阮锦宁身上扫过之后,便喊来了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伙计:“宋小五,你昨儿个不是嫌我三个月都不让你出师吗?今儿个我就让你出,省的你老以为我像是害你一样。
喏,看到外面外面那个小姑娘了没?她是来看宅子的,你去给她介绍吧。”
牙行里的房牙子不少,除了李生外和宋小五外,还有另外六个人。
听到李生的话,另外六个人都朝着宋小五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其中一人更是认不出啐了一声:“这个李生,仗着他是东家的侄子,净干些抢人主顾的事情,太可恶了!”
他就是昨日被抢走了员外爷的那个牙人。
另一个牙人扯了扯那人的衣服:“不想干啦?那家伙最是小心眼,被他听到了告到东家那里,指不定又得生出多少是非。”
之前那个牙人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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