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学会了屏蔽系统的方法。
翩枝一圈都还没转完,就被江弄莲一把抓住,揉成团塞进了系统空间。
【???】
翩枝眼前一黑,满脸懵逼。
呜呜呜!
完了完了!
主人该不会想捅死主神吧!
它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第一个位面的时候,主人竟这样想过的!
翩枝忧心忡忡。
一不小心将脑海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然后。
它就被彻底屏蔽了。
江弄莲觉得好累,狐耳耷拉,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不想说话。
视线又忍不住看向宴清昼。
男人一直没清醒。
宴清昼狼狈倒在床上,几缕银发遮住眉眼,眼下有一圈乌青,白衣鲜血淋漓,再没了往日纤尘不染的冷清与孤傲。
他就像是跌落红尘的谪仙。
满身是伤。
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
“……”
那魔头出去送死了。
现下道长也要死在自己面前吗?
江弄莲紧紧咬唇,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想去抱住男人。
又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江弄莲忍着眼眶的酸涩感,正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忽然,他看见宴清昼的眼睫颤了一下,随即,掀开了眼帘。
男人明明虚弱至极。
可睁眼的一瞬又满是柔情。
宴清昼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吓人,有些卡在喉咙里,可语调却很轻,满是藏不住的温柔:“小狐狸,脖子上的指痕可还疼?”
江弄莲愣住。
恍惚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是疼的。
却不想在男人面前哭。
宴清昼察觉到少年散发的委屈劲,心痛不已,蹙眉咳了几声,擦去唇角的血,忍着痛爬到江弄莲面前。
随即。
小心翼翼将人拥入怀中。
“别哭……”
宴清昼拍着江弄莲的肩,眸底翻涌着眷恋和不舍,哄道:“那魔头正遭受反噬,用不了几日就会爆体而亡,而我金丹已碎,油尽灯枯,你很快就自由了。”
闻言。
少年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刀割似的疼。
“自由?”
江弄莲冷笑出声,眸底氤氲着水雾,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推着宴清昼,挣扎吼道:“你和你的心魔将我弄成这副模样,我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你们欺负了我就想死,想得美,要死也是我……唔!”
话到一半。
少年被护着后脑勺堵住了唇。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却愈发温柔,似春风化雪,带着如视珍宝的爱惜。
“唔!”
“放……放开我!”
江弄莲红着眼挣扎着。
男人明明瞧着病恹恹,奄奄一息了,可手上的力气竟大的很。
直接将他双手扣在了身后。
“你……”
江弄莲双眼含泪,气愤道:“你难道又想逼着我做那种事?你果然是个伪君子,比那魔头还丧心病狂!”
宴清昼轻轻摇头:“在塔内强迫你是出于无奈,现在,我不会逼你的。”
江弄莲不想再听,烦躁地咬了宴清昼一口,宴清昼也没躲,就这样默默受着。
腥甜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扩散。
男人低哑的嗓音伴随着响起,夹杂着苦涩和悔意。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宴清昼眼帘低垂,滑落了几滴泪,打湿了少年的脸颊,冰凉凉的。
道长哭了?
江弄莲愣住。
嘴上啃咬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又被腹部袭来的温热打断思绪。
低头一看,男人的手贴在丹田,掌心翻涌的力量温和而纯粹,正不断涌入他体内,浑身的疲倦散去。
脖颈隐隐作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道长在做什么?
江弄莲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记得宴清昼的灵力在塔内就几乎耗尽了,怎么可能短时间又恢复了?!
“小狐狸……”
宴清昼轻轻捧起他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瞬,男人眸底的爱意悉数袭来,深情得令人窒息。
“其实几百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那时,你调皮地跑来我梦中,手系红绳,墨发披散,裸着一双玉足,在岸边懒洋洋玩着水,明明瞧不见脸,我不由痴迷。”
“后来,心魔诞生,我为稳住无情道,将那段记忆尘封锁禁。”
“是我亲手斩断了我们的姻缘。”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拖长的尾音蔓延着惆怅和苦涩,还有几许说不出的自责。
江弄莲眼眶不知不觉湿了。
姻缘?
斩断就斩断!
自己才不稀罕这什么破姻缘!
少年咬着唇,任由男人用那双冰凉的手,一笔一画在脸上勾画。
忽然!
宴清昼小心翼翼捂住了江弄莲的眼睛。
江弄莲听到一阵闷哼,察觉到不对,一把拽开男人的手,下一秒便被震惊到。
只见宴清昼白发无风自动,眉眼憔悴不堪,眼睛嘴角竟同时溢出了血,就连双耳也流下殷红的液体。
“你……”
江弄莲瞳孔紧缩,心重重一跳,莫名感觉这一幕很熟悉,急得抓住宴清昼的肩用力摇晃:“你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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