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长啸在门外众人听来只觉得沉闷如山,响如洪钟,不仅仅感觉内力运转都停滞了下来,甚至感觉全身骨髅都被音波带得一起共振起来,连脑浆都要被吼得沸腾一般!
罗玄不懂音攻,自然无法控制这一声的效果,如果是专修佛门“狮吼功”比如谢逊那样的人物,可以做到聚音成束,将所有效果全部吼到黄钟公身上,只是那样一来,就不是比剑而是谋杀了。
而此刻,虽然杀伤力下降,但这一吼之威,霸道无比!
吼声渐消,几人仍感觉脑子里还在嗡嗡声作响,屋内没有了动静,几人推门一看,只见罗玄面色如常,一脸陶醉的神色,黄钟公面色惨白,手中的瑶琴上耸搭着好几根断掉的琴弦。
虽然在门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梅庄众人还是未免失望。
“小友神功高明,是我输了。”
“放轻松,没多大事。”罗玄口里安慰着对方,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表明目的后对方是个什么表情。
“这《广陵散》与我无缘,这瑶琴待我着人修缮后,稍后便随玉箫一起送给小友,小友还请回吧。”
9,
“别一副哭丧的脸,这《广陵散》虽然不给你,又没说不让你抄一份。”
“此话当真?”
“向大哥,你的意见?”罗玄扭头问到。
“大庄主请便!”
“大哥且去抄曲谱,罗兄弟这个《率意贴》能给我再瞧瞧么?”
“还有《呕血谱》!”
“还有《溪山行旅图》!”
“行,行,都行,没问题!”
丹青生喜出望外,脱口而出:“罗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梅庄最好的朋友!”
罗玄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四庄主,这话先不忙说,我们是敌是友,先等我向大哥报上身份再说!现在么,有请老向自报家门!”
向问天举起手往脸上一抹,乔装尽去:“老夫向问天!黄钟公,好久不见!”
江南四友拿着向问天丢过来的书画谱子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来:“老向?妈的,怎么就没人注意他姓向?”
看着江南四友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罗玄长舒一口气,心说:“总算是表明来意了!”
江南四友一时间浮现出错愕、惊恐、紧张等等神色不一而足。
向问天自报家门后,双方本应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却因为之前的一番接触让气氛多了几许不尴不尬的味道。
江南四友一通慌乱后,三位兄弟齐刷刷望着黄钟公,黄钟公明白,自己十二年来的好日子今天到了头,开口道:“没想到竟是向右使当面,老朽早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别有所图,怎么会有这么多稀世珍宝出现在梅庄。”
“哈哈,黄钟公,老夫如此诚意,该把教主请出来了罢!”之前的一番比试,让向问天说出这话底气十足。
事到临头,黄钟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职责所在,向右使,虽然我等实力不济,但也不得不做过一场了。”
罗玄岔了进来:“我有个提议,要不要听?”
罗玄的实力在这次比剑中展露无遗,黄钟公等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洗耳恭听。”
“人我们要了,你们早点收拾收拾跑路吧。”
“这……小友,纵然我等武功剑法都不如你,请你不要拿我们看守此地的决心开玩笑。”
“我这人不开玩笑,我只是想救你们,仅此而已。”
“救我们?!”
江南四友心里一阵腹诽,心道:“你都打上门了,还说要救我们?”
“那行,我们来分析分析如何?”罗玄见气氛没有想象中的僵,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坐,都坐吧,都站着干嘛?反正在自己家里。”
“……”
一群人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气氛完全不像劫狱的人物面对牢头,反而像多年的老友在开茶话会。
“首先,看你们每天寄情琴棋书画,想必你们都不喜欢现在这个差事吧。”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默默点了点头。
“其次,我是应任盈盈的要求来的,这表示什么?这是一个讯号,代表圣姑和东方不败已经开始杠上了,你们这里的生活看似美好,实则危机重重。老爷子不出来,梅庄随时会变成矛盾中心,东方不败和圣姑两方的人注意力都转向这里的话,从今往后你们还想有平静的生活纯属做梦。”
罗玄这番话半真半假,任盈盈短期内肯定不可能和东方不败杠上,只是老爷子被放出来后就说不准了。
听罗玄的话言之凿凿,江南四友又架不住胡思乱想,此刻彻底慌了神,只剩下考虑罗玄的提议了。
“还有,你们看管老爷子那么多年,他要是出来了,你们肯定也没好日子过,别说你们没机会玩艺术了,指不定还给你们吃个三尸脑神丹什么的,你们觉得呢?”
向问天本来听着,觉得罗玄的劝说有戏,可听罗玄这么一说,有些糊涂了,心说:“兄弟啊,我跟不上你这劝说风格的节奏啊!你这分明是劝他们抵抗到底,一路走到黑啊!”
向问天想要补充两句比如“教主宽宏大量”之类的话,但觉得罗玄说的话实在太有道理,自己清楚任我行的做事风格,几句话到了喉咙又生生咽了下去。
作为当事人,江南四友已经明白罗玄话中所指,梅庄以后再也不会世外桃源了,任我行是肯定要出来的,如果不走肯定没有好下场,他们已经陷入一个死局。
“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们有四个人,拦得住我们两个吗?”罗玄给出最后一个暴击!
此话一出,江南四友士气直降三千点!
黄钟公一阵黯然,无奈地问罗玄:“小友是想让我们引颈就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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