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色渐渐笼罩了气势雄伟的咸阳城,云集列国商贾的尚商坊却是灯火透明,别有一派热闹的景象。酒肆、青楼,处处人头攒动,乐女的红唇、大商的狂笑,幻化出大战前这一派虚假的繁荣。
穿越男赵括穿梭在光与影的交错中。那份惬意胜似闲庭信步。“每逢大事需静气!”此乃赵括这穿越男总结出来的一条出奇制胜的经验之谈。此时的赵括,看似休闲地踱着步,置身咸阳险境却面色从容。看得一旁的鲁云和刘侠心底暗暗佩服不已。
此时的赵括,面对着触目可及的繁华,心底泛起了阵阵涟漪:“大秦之强盛,咸阳之繁华,实非空中楼阁。”
刹那间,历史的记忆,如洪水般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秦国自商鞍变法后,历经秦惠王、秦武王、秦昭王,国势呈现出蒸蒸日上之势。秦国敞开国门,广纳列国胸怀大志的士子,对列国的客商更是优猩有加。秦国君臣深明货通天下,互通有无以致富强之理,这尚商坊的富丽堂皇,实乃秦国历代明君强臣倾力打造。
赵括心头,历史的画面倏然切换到秦末,史载那西楚霸王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三月不灭!”赵括微微沉吟。仿佛看到了眼前熊熊的大火,四周尽是残垣断壁。
“嘘”赵括定了定脚步,昂长出一口气。赵括想到按照原本历史的洪流,数十年后,这繁华的都城。将被残暴的项羽捣毁殆尽,心里不禁喘嘘不已。
“大将军,这咸阳尚商坊比之我邯郸,看来略胜一筹。”贴身卫士刘侠,轻声言道。那双眼睛四处张望。视乎要把周遭的繁华深深地刻在心底。
“哼!”闻听刘侠此言,赵括却轻声冷哼,心底豪情壮志蓦然涌起。心道:“他日若我赵括独掌乾坤。且看我打造出一个十倍、百倍的咸阳尚商坊来!”
柔风吹过,赵括拢了拢被撩起的丝,放下了心底的沉重,继续徜徉在这咸阳繁华深处。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一切的一切,还要慢慢来。
三人徐徐前行。行走在喧闹街市的赵括。耳畔传来就似的喧闹声和乐坊的笑语,赵括嘴角微微一笑。原来这夜市古今并无不同,不过是吃喝玩乐而已。
和适才那迫人的凝重感相比。此时的赵括多了一份轻松与惬意。望着前方前方一处人头攒动、红男绿女穿梭其间、热闹无比的红漆楼。再看看那字体弯弯曲曲的招牌。赵括已猜到了这是一处什么所在。心动间,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鲁云忙热情地解说道:“大将军六
赵括眼神陡然一凛,径直往鲁云扫去。
那鲁云见状,马上醒觉过来。忙改口道:“祝先生且看,此处乃魏国大商漪山之产业,名曰:醉风楼。据可靠情报,祝先生要找的人,此时就在其间。”
提前数日赶到咸阳的鲁云,早就收到了赵括的密报。把那应侯范睢大恩人郑安平的一切行动,全部置于自己的监控之下。这郑安平还留在咸阳,没有去白起的蓝田大营,看来那应侯范睢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举荐大恩人。鲁云的情报。这让赵括万分庆幸,不然的话,再想玩自己精心谋的“无间道”那将大费手脚。
“好所在!”赵括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醉风楼,面色微微一笑。心道:“好一个销金窟,今日咱赵括且来漆一番一掷千金的阔商。”
“鲁先生、刘先生,且请楼上一叙如何?”赵括潇洒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鲁云、刘侠相视一笑。随即会意,忙陪着赵括步入了飘荡着脂粉香气的红楼。
醉风楼上,早已是高朋满座。赵括在小童的指引下,专门选了一个精致的雅间。
待三人一行在雅间坐定,赵括定心往楼下望去,只觉这雅间的位置实在是绝妙。这雅间正是在一拐角处。端坐雅间的赵括,稍稍靠窗即可看清四周的动静,而楼下却看不清这旮旯里的情况。“真是敌在明。而我在暗。”赵括对着雅间非常满意。
稍后,醉风楼的伙计满脸堆笑的走进雅间,对着三位大商热情地招呼。看着赵括三人这气度非凡,这伙计心里一阵激动,心想看来今晚有大生意到场了。说话时,那口舌激动得已经有些不顺溜:“三位尊客,敢问一今晚作何安排?”
赵括稍稍瞄了一眼鲁云,局目传意道:“你大商鲁云,才是今晚的主人!”鲁云恰如与义弟赵括心灵相通一般,眼神交接之时已明白了赵括的示意,忙缓声回道:“上来几个雅致的小菜,再上一坛上好的兰陵酒。”
“尊客稍等!酒菜马上就来!”那伙计唱戏一般吆喝着,突然眉眼一笑,接着问道:“三个尊客,可有相熟的乐女,我醉风楼的乐女琴艺出众,相貌俊俏”那伙计巧舌如簧,卖力地推销着陪侍的乐女。乐女陪侍,其实这才是醉风楼得以在寸土寸金的咸阳尚商坊立足的本钱。
“乐女么”鲁云装作风月场的老手一般,故作色迷迷地摸着下巴。稍稍沉吟后言道“听人言醉风楼的乐女子薇才艺双绝”
鲁云话未说完,那伙计连连作揖赔罪“三位尊客,实在不好意思。子薇姑娘今日有相好的客,您看六
其实鲁云早就清楚知道了这子薇的动向,此时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而已“相好的客,那是六
那伙计接着堆起满脸的笑容“要说这位客人,那可是大有来头,乃是秦国承相应侯范睢的恩人郑安平侠士。郑侠士与我们的乐女子薇姑娘已是相熟。”
不觉间,那伙计的声调高亮了起来,仿佛和应侯范睢扯上了关系,这醉风楼的名头立马牛上了天,就连他这小伙计也威风了起来。
闻听此言,赵括面色微微一笑。心想:“我这结拜大哥,果然情报准确,不枉我赵括一番苦心!”
赵括心思转动间。只听那鲁云继续问道“不知郑侠士在何处雅间。我等仰慕郑侠士的威名,总无缘得见,今航”
“这个么”那伙计说话迟疑,面露犹豫之色。
看着那伙计一脸为难的神色,鲁云连忙摸出几个成色上好的齐国刀币。伸手递了过去。
灯,丁,丁”听着这悦耳的财富之声,那伙井顿时双眼放光轻声言道:“这郑侠士不喜热闹,更不喜被人打扰,每次来我醉风楼,必在雅间汀兰轩与子薇姑娘叙情六
赵括见能从这伙计口中掏出的情报已经差不多,他这原来的客商不客气地开口招用”我们的洱菜快此卜来,乐女点卫二个吧!”那伙计闻言,点头哈腰正要出去,赵括急忙叫住了他,接着吩咐道:“伙计,过会儿等郑侠士走了,给子薇姑娘通禀一声,就说我们这里有三位客人久仰芳名,要见她一见。”
那伙计收了好处,心里美滋滋的,连声赞叹今夜的好运,心道竟然遇到了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听了赵括的吩咐,忙点头如鸡啄米一般,连声应和。
只片刻的功夫,几样雅致的小菜。一坛上好的齐酒,已摆上了案头。那刘侠一掌拍开了封泥,阵阵酒香扑面飘来。刘侠先倒了一爵,稍稍品了品,见酒中并无异样,忙动手将赵、鲁人的酒爵慢慢地斟上。
“来来来”赵括已端起了酒爵。故意高声言道“鲁先生,你我先满饮此爵,愿我等日进斗金。生意兴隆“咕咚咕咚”待一爵酒喝下。赵括轻轻抹去嘴角的酒清,紧接着沾着酒水,食指在案头轻轻写了几个小字,那正是:见子薇,问郑的约期。二人看见,忙连连点头。稍后,赵括顺手一抹。那字迹早已变成模糊的酒水一层。
“尊客安好!”三个媚骨的轻柔女声响起,随即婷婷袅袅般三个,乐女飘然而至,寻得酒案一旁的软席。悄悄跪坐下来。
赵括细细地打量着这三位乐女,只见虽无惊艳之姿,到也清秀可人。别有一番邻家小妹的韵味。想来那伙计也是个敞亮人,知道这雅间的客人品位不俗,这才精心挑选了几个上品的乐女。
“尊客,我等先为尊客歌舞一曲,以助酒兴说话间,一个嘴角长着美人痣的乐女,轻轻放下怀抱的古琴,稳稳地置于案头,玉指轻轻一拨“叮。”悠扬的琴声已经响起。
另两个苗条的乐女,随着音乐的节拍,缓缓舒展着长袖,身子如没骨一般柔情地扭动起来。在另一个时空里看惯了华尔兹、街舞的赵括。乍一见这战国之世说不出名字的舞蹈,顿时觉得大为新奇。
靡靡之音、窈窕之舞,赵括细细地品着低度的齐酒,眯着眼睛,脑袋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晃动,渐渐沉醉在柔美的乐音、悦日的舞姿之中。
“略带苦涩的味道。”酷爱音乐的赵括,从“丁叮”琴音中听出了别样的沧桑,赵括仿佛听出了流浪歌手的沧桑之音。音乐乃人情感抒,这“丁,丁”琴音中。似乎蕴含着三个乐女不为人知的哀怨之情。醉风楼虽繁华,显然这三个红楼乐女生活得并不如意。
乐女们见赵括三人虽是大商的阔绰打扮,但并不像别的客人那般粗鲁淫虐、动手动脚,三个,乐女于是渐渐放松开来。连看向赵括三人的眼神也柔和起来,再无网进来之时的小心翼翼、躲躲闪闪。
正所谓“眼睛乃心灵的窗户”穿越男赵括渐渐从乐女们柔和的目光中,看出了些亲近之意。“这三个女子虽沦落风尘,能对我赵括有好感,倒也品位不俗!”一时间,出神的赵括竟自作多情起来。
徒然,赵括心头一震:“色乃刮骨的钢刀,此行深入秦国咸阳这虎穴。怎可因色而误事”心念至此,赵括细细地抿了一口酒,在酒意的刺激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伴着黄莺出谷般的脆生嗓音,雅间内柔靡的暧昧被打破。歌舞琴音顿时停了下来。三个乐女忙起身相迎。
“这醉风楼的大牌要到了”赵括嘴角微微扯动,回间,只见一身姿曼妙的少女带着一股香风飘了进来。“好香!”赵括心底一声惊叹。穿越来快一年了,心思几乎全放在练兵抗秦大业中的赵括,到现在还未搞明白,这战国之世的女子,到底用的是什么香粉。
“在下鲁云,鲁氏商社的社长。今日得睹子薇姑娘的芳容,实在是荣幸备至!”酒席的主人鲁云略略拱起双手,对来人客气地言道。
“尊客言重了小女子福分浅薄之人。怎敢劳尊客如此挂念”子薇这一番话说得顺溜无比,赵括甚至想起了另一个时空中那职业性的客套。说话间。那姑娘已款款落座。
赵括双目如电,在乎薇面上微微扫过。俗话说:“相由心生,观相而知心赵括只见这女子虽也容貌俊俏,但额头微尖,一双丹凤眼中美则美矣,却难掩那股子市井风尘之气。待相面完毕,赵括心底窃想道:“那侠士郑安平原来是这种口味!”
赵括心头一动,忙端起酒爵,对子薇套着近乎道:“子薇姑娘,我乃楚国销商祝成。今日得睹姑娘之风姿。实乃在下的荣幸,请姑娘赏脸满饮此爵
“哦!”子薇微微一怔“子薇这薄名,竟然传到了楚国大商耳中!”话音网落右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这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
赵括无意间,眼神扫到了子薇胸前衣衫下那上下抖动、若隐若现的白鸽,不禁心意一荡:“靠!这子薇能打动郑安平,果然是有些本钱”赵括忙一口喝下爵中美酒。掩饰着自己的本能的反应。
“啊。就在那姑娘一饮而尽,一双丹凤眼瞄向阔商赵括时,只见赵括有意无意间,轻轻扯动衣襟。那只黄金兽头的勾带已露了出来。
眼前金光一闪,子薇眼神微微一动,已被那灿然的金光吸引过去。随即眼神一闪,掠过了赵括衣襟的黄金兽头钩带。
这一切虽是生在瞬间,但那刻意而为之的穿越男赵括却尽收眼底。满脸笑容的赵括,心头一阵冷笑:“有门!这突破口就在眼前了!”
一爵酒饮下,乐女子薇已是桃腮绯红。趁着这热乎的气氛,阔商鲁云忙问道:“子薇姑娘。可是与那郑侠士相熟?”
“哦!尊客也识得郑侠士?适才郑侠士已离开这醉风楼了乐女子薇好奇地地问道。
“应侯范睢的大恩人,这咸阳谁人不知?”鲁云慨然叹道“郑侠士与子薇姑娘相好,不知羡煞了多少阔商俊尖。
“嗤嗤”数声,那子薇掩嘴窃笑起来“郑安平,侠士,我看他是个呆子,每隔三日,他必定来醉风楼会我!”说话间,少女心性的乐女子薇,仰着小脸,满脸的洋洋得意。
赵括看着子薇那得意的神态,心底却是稍感不快,甚至又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里。女人炫耀追自己的男人排成排一般。
接下来,鲁云和子薇虚与委蛇地寒暄着。赵括只是面带笑容,再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切有用的消息。“三日后,好!”待确认了郑安平下次与子薇相会的日子。赵括接连使着眼色,忙示意鲁云撤退。
临走时,阔商鲁云,又是慷慨的满满的一袋老齐刀打赏。
第一百一十九章密捕
秦风古寓,跪坐在长案前的赵括。面色肃然,凝神静听着鲁云的汇报。
赵括望着鲁云一张一合的嘴唇,闻听密捕的一应事宜已被鲁云筹备得精细无比,心底渐渐淡定下来。
“醉风楼的子薇,可已经买通?”赵括语气恬淡地问道。这子薇可是关键人物,密捕的计划,若无子薇的“帮忙。”一切都是徒劳。
“大将军,果然如你所言,那乐女子薇果然是贪婪之辈,我三锁黄金奉上,那双丹凤眼眼睛都直了!”鲁云嘴上说着。随即瞪大了眼睛学着子薇贪婪的模样。
赵括嘴角淡然浅笑,心底叹道:“连自己身子都能出卖的人,还讲什么信义?这侠士郑安平,这次算是栽到女人怀里了。”
“大将军,列国分社调拨的人手已经到位,现隐身在尚商坊之中,静待大将军一声令下!”豪爽的鲁云跃跃欲试,神色紧张地汇报着“临战”前的一应事务。
“嗯!”赵括轻声应答,微闭双眼想着一切的细节,这次不容有失的行动,关系重大,赵括不得不慎重。“归路可曾疏通?”
“回大将军,临淄分社的掌柜田黄。已被我紧急招来筹备归路,归路之事,还请大将军安心!”鲁云对自己的这位属下很有信心,这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当年计赚田单之时,这临淄分社的掌柜,曾立下汗马功劳,田黄也猪呢正是批的军功爵获得者之一。此时听闻这位老手出马,赵括心底登时定了下来。
“好!”赵括拍案一声大赞,随即肃然令“今夜兵醉风楼,密捕郑安平!”
灯火辉煌的醉风楼,雅间中全无外间酒客的喧闹。
今夜这酷酒香唇,果然令人沉醉。侠骨柔肠的郑安平陶醉在乐女子薇刻意营造的无限温柔中时间。醉眼朦胧的郑安平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郑侠士,来,再请满饮此爵!”子薇白玉一般的柔胰端着满爵香气扑鼻的兰陵酒,满脸媚笑着凑了上来。
今夜,子薇弹琴鼓瑟、莺歌燕舞,几乎使出了全身的解数。鲁云许诺事成后另有三锁黄金,金灿灿的光芒,早已晃花了她的双眼,为了那令人意乱神迷的之物,今夜,子薇就要把郑安平这千金不换的有情郎卖了出去。
郑安平轻轻抚摸着子薇的一双玉手。满足地接过了酒爵。醉卧美人膝的郑侠士,早已松懈了下来。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爵温柔的酒饮下。将会让他后悔莫及。
“咕咚、咕咚”郑安平喉结上下蠕动,满满的一爵兰陵酒被一饮而尽“兰陵酒酷兮,美人如斯”郑侠士灵感突来,缓缓吟出了的意无比的诗句。
蓦然,郑安平突觉一阵眩晕。诗句余音尚在,郑侠士的身子已是摇摇晃晃。
“哦,今夜喝多了?”郑安平面色疑惑地晃了晃脑袋,平日里自夸海量的他,不信自己会醉酒一般,不过那眩晕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终于郑安平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委顿在地。
郑安平到地的那一霎那,子薇身子微微一颤:“那大商鲁先生到底给的是何等药粉,竟然如此厉害!”自幼生长在北地的子薇,当然不曾见过此物。
那撒在酒里的,正是赵括令那都商就得密炼制的蒙*汗*药,那原始的材料,正是西南蛮荒之地所产的曼陀花花粉。赵括珍藏了数月。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子薇大着胆子,悄悄上前试着推了推郑安平,见郑侠士烂醉如泥一般昏沉,登时子薇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顺手解下了郑安平腰间的钱袋。
紧接着,子薇轻移莲乒,缓缓走向了琴案。
“铮”地一耸脆响,子薇一下猛力拨弄,那琴弦应声而断。
“行动”听到汀兰轩中暗号响起,鲁云肃然沉声下令,突然间。藏匿在周围雅间三位“客人。”迅地冲进了汀兰轩。一位身形粗壮的“客人。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拉起软到在地的郑安平,就往肩上背去。
“咚咚咚吱呀”郑安平昏睡身子的压迫下,背人者脚步沉重。直踩得木楼梯一阵作响。
擦肩而过的店东望着“客人”背上软瘫昏睡的郑安平,登时面露疑惑之色,正要开口相询,那稍后跟来的子薇娇声道:“客喝醉了,这几位格好的先生送他回去歇息!”
说完,子薇微微一笑,冲了店东打了个醉风楼专用的手势,汇报着今晚的收获。那店东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今晚老子又大赚了一笔”刹那间,店东那满是疑惑之色的脸,堆起了腻腻的笑容:“尊客慢走,当心,当心!”
天色朦朦亮,尚商坊引口药材大商田黄,招呼着年下,早早起来收拾着马销一相箱精心采办的药材缓缓装载上车,田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田黄在这咸阳呆了四五日,上等货色的药材已是收了不少,那钱袋也渐渐瘪了下去。昨夜最重要的一箱“药材”收到,收获颇丰的田黄。这一大早就打算上路了。
两个“伙计”吃力地弯腰抬着一只硕大的木箱,看起来沉重无比。
“此箱药材甚为贵重,伙计们当心了!”田黄高声地吆喝着,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伙计们将硕大的木箱装到马车上。接着又在这木箱旁边码放了几箱普通的药材。
待药材装车停当,大商卑黄赏赐了伙计们一顿丰盛的早餐。回程的路还远,伙计们要补充好充足的体力。
日上三竿时,人畜俱饱的二十余人商队。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咸阳的北门,直奔平坦的直道而去。
待行至北圾,一处密林旁,缓缓而行的马车稍稍停了下来。
“布谷布谷”田黄攥紧双手,嘴唇贴近两大拇指的缝隙中。一股股气流冲出“布谷鸟”已叫了起来。稍后片玄,只见那密”直奔田黄的商队而来。
那为之人,正是扮作楚国大商的赵括,一身宽袍大袖的绸衫下。包裹着大将军英气勃的身姿。
“祝先生。您要的货到了!”田黄高高拱起双手,望着翻身下马的赵括高声问候。
“哦!田老板,这货办得利索,你辛苦了!”赵括面含微笑隐约间那夸赞的意味已经流出。赵括看着这位已得“上造”爵位的爱将,心底一阵阵温热。
自临淄一别,又是数月未见。这田黄掌柜真是愈的满身铜臭气了。纵然那秦军黑冰台警怯性再高,怕是也难相信这精细油滑的大商,竟是自己的死对头赵国密探。
田黄双眼满是感激之情,目光灼热地扫了赵括一眼。见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竟然装扮成这幅模样。不惜以身犯险来到秦国,看来这要办的“货”真是硬实得很!
面色冷峻的刘侠,自为的一辆马车搜起,待到三辆马车按索完毕。只见那按过的木箱中,满满地堆放着蓦然间,刘侠在第四辆马车上。现了层叠的木箱掩映着一个稍显宽大的木箱,这木箱堆放得谁巧妙。若非旁边的木箱挪开,还真的不容易现。
刘侠心神一凛小心地打开了这珍贵的木箱。开箱后,刘侠小心地拨弄着表层的药材,渐渐地,药材下面一个人形显露了出来。待看清箱中的“药材”货色,刘侠转过头,对赵括微微顿。郑安平的画像。赵括造就让刘侠熟记在心,此番辨认,料来不会有失。不过郑安平此人关系重大,乃赵括“无间道”奇策中的关键棋子,绝不容有失。密捕行动前,赵括早就细心地交待了鲁云、田黄,这昏睡中郑安平的一日三餐,一定要保证。赵括需要的活生生的郑侠士。
赵括缓缓凑近过来,待望箱中一看,只见侠士郑安平蜷缩着身子,似乎谁得分外香甜。
“大将军,今日的早餐,已给郑侠士喂下!”田黄比划着,把撬开牙关强灌下羊肉汤的动作又表演了一遍。
“好!”赵括回望着田黄。一双电目中尽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欣赏。
赵括简短有力的一个好字,给了田黄莫大的鼓励。要知如今在御林军中,赵括已被奉为神明一般。能的到天赋奇才的大将军赞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树林中,一阵冷风吹来,赵括顿觉身心一片清凉。赵括惬意地伸展着脖颈极目远望。密林外苍茫无垠的北圾之地,尽收眼底。
“天苍苍,野茫茫”诗兴大的赵括突然顿住了嗓音,赵括讪然一笑“风吹草低现牛羊?这里分明是山地,哪来的牛羊啊!不过,郑安平这应侯范睢的大恩人,实乃千金不换的肥羊啊!”这咸阳北圾,曾见证过一场酣们淋漓的胜仗,那正是秦惠王登基初年,秦军步奇方阵大败陇西蛮族之役。此时的赵括。抚今追昔,无限感慨:“呵呵百年前秦惠王大破蛮族,百年后我赵括顺手牵羊,痛快!痛快!”
“田老板,辛苦一趟,等货到邯郸会账,走勒”得意的赵括,拖着长音一声高喝。
“驾”话音网落,赵括拍马集奔。
“驾驾驾”赵括只听一声声吆喝声,次第响起。
田黄的药材商队沿着直道,追随着飞奔疾驰的大将军赵括,直往东方奔去。商队身后,那滚滚黄尘汇成一条长龙,远远望去,煞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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