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架私人商务机没有曾经托马斯的那架豪华,但终归要比普通客机好很多,经历一番生死考验,又遭受肖一诺的冷眼怠慢,家欢心里气极反消,索性什么都不想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权自强却无法像家欢这样豁达,他坐在肖一诺肖总面前,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只怪自己倒霉,竟然跟肖总的未婚妻坐在同一班机,这下可好,两人因为他而冷战了,权自强想着,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搞不好自己就要变成炮灰牺牲品,总不能坐以待毙埃
“呃,肖总,关于本年度的投资计划,您有什么意见?”权自强打破沉默。
肖一诺头也不抬:“按照赵总的指示办。”
权自强欲言又止,赵总和肖总虽是叔侄,可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整个公司人尽皆知,听肖一诺这样说,权自强更加尴尬。可他又不想搅进两位大boss的斗争中,遂将话题转移到家欢身上,急忙撇清自己:
“这么巧,我跟家欢小姐在飞机上偶遇,飞机突遇气流迫降时,与家欢小姐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相比,我真的很惭愧埃”
“大将风范?1肖一诺瞥了权自强一眼,冷笑一声:“哼,原来是个女汉子。”
“啊?哦,不不不。”权自强急忙摆手,这才意识到自己马屁拍的有点过,毕竟家欢小姐是个女人,这样形容她的确不够文雅,连忙纠正:
“我是说,家欢小姐淡定优雅,十足的贵族气质,不像有些年轻女孩遇到一点小事就扯着嗓门大喊大叫的。”
“贵族?一个养女也算贵族?1肖一诺不冷不热嘟囔一句。
权自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肖一诺给逼出来了,那叫一个压抑,那叫一个憋人,可偏偏他又无可奈何,只好干笑两声不再说话。一抬头,却看到家欢正站在舱尾的吧台旁边,吓得差点没叫出来。
权自强怔怔的看着家欢,见她若无其事,只当家欢什么都没听到。想着肖一诺这边他铁定是没本事哄了,既然家欢来了倒不如再使把劲,最好是将两人撮合好,自己也就相安无事功德圆满了。
权自强想着,热情的站了起来:“家欢小姐,您休息好了?”
家欢看着权自强热络的表情,送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好歹这个人一直在背后说自己好话,不像某些冷血动物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
家欢暗暗咬着牙齿,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狠狠诅咒肖一诺。家欢从没见过这种男人,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却偏偏死气沉沉阴阳怪气,仿佛谁都欠他似的。
什么豪门贵族家欢没见过,偏偏傲慢成他这样的真是少有。不觉中,一种好胜心理占了强势,家欢今天偏要触一触他的眉头,谁叫他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想着,家欢眼珠微微一转,妩媚的望着权自强:“今天可真是惊险啊,同生共死一遭,咱们也算有缘。”
权自强受宠若惊:“是啊,是埃”说着,不觉向肖总瞥了一眼,见肖一诺依然冷着脸面无表情,也不敢多说。
家欢却不管不顾:“既然如此,我们的订婚礼就交给你来负责吧。”
“啊,啊?”权自强张大了嘴,见肖一诺蹙蹙眉,眸中射出一道凌厉,连忙道:“我不是专业人士,恐怕不能胜任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对这个婚约也没报多大希望。”家欢爽快道。
此言一出,肖一诺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唇角微微颤抖,哗啦一声,将手中报纸一合,兀自起身离开。
见肖一诺憋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家欢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权自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家欢说这些只是为了气肖一诺而已。这么重要的宴会,她又怎会随口决定委托自己筹办呢,想想权自强不觉有些泄气,甚至有种失恋的感觉。
家欢解完气,看了权自强一眼便返回休息区。走到休息仓,家欢正准备推门进去,只见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肖一诺站在门口直直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脸上有金子似的
切,又不欠你的,真有金子也不给你!家欢心里腹诽,高傲的扬起下巴看着肖一诺,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刚才肖一诺心里一时憋闷才跑回房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离开有点窝囊,便想出去再跟家欢继续斗,谁知一推门,家欢竟然就在眼前。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所谓的“未婚妻”,而此时,陡然距离这么近,将那张娇俏的小脸看得这么真切,肖一诺不觉有些痴了,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肖一诺疑惑、愤懑,他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看到这个女人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快呢?
见家欢反盯着他,肖一诺自知失态,不觉干咳两声:“咳咳,看什么看?1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
本以为家欢会像之前那样毫不留情的讽刺他,谁知,家欢竟掩唇一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1说完,转身走进房间,只留下肖一诺一个人怔在原地。
果然还是伶牙俐齿,一点亏都不愿吃,这种女人他怎么会觉得好看?!真是的,一定是这一路上看多了俄罗斯女人,才会随便见到一个黑头发,就觉得好看。不对!一点也不好看!肖一诺想着,愤愤的转身返回房间,却忘了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出来。
肖一诺回到休息仓来回踱了几步,总觉得心神不宁,口袋里忽然响起嗡嗡声,肖一诺拿出手机不耐烦道:“喂”
“哥们儿,今天你得请我吃饭拉……”陶景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滚。”肖一诺不假思索吼了一声,暗道老子才不订婚呢,请你吃个毛。
“哎哎,你说的埃好,那安安就留给我了。”陶景阳说完便挂掉电话。
肖一诺对着电话愣了半天,眼睛越瞪越大,心跳越来越急,片刻才反应过来,忙将电话拨了回去。听到电话接通后,陶景阳爽朗的大笑声,肖一诺激动地嘴唇也忍不住哆嗦起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安安?安安1
陶景阳笑着大声道:“请不请客吧,先说好,一般的地方我可不去埃”
“你小子别闹。”肖一诺忍着狂肆的心跳,眼眶里渐渐升起一层朦胧:“安安在哪?你确定是她吗?”肖一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饱藏着无限深情。
陶景阳终于止住笑,认真道:“确定,毕竟这事儿吧,天知地知你知安安知,哪会出错?不过——”陶景阳拉长了音:
“你们那天晚上真的只是说说话,连手都没拉一下?你不是说她衣服都破了?湿哒哒的全贴在身上……啧啧啧,啥都没有还让你小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你不是蒙我吧?”
肖一诺听了瞬间憋红了脸,又气又羞又有些兴奋,最终找到安安了!肖一诺想到这一点,脸上的尴尬瞬间被深情替代,忍不住咧开嘴一边傻笑,一边装着不耐烦的样子:
“没有没有,爱信不信。我很快就回东陵,你一定给我照顾好安安啊1
“丫的!重色轻友!徐福斋顶楼特一包等你。”陶景阳说完,不等肖一诺回话便将电话给挂了。
肖一诺听到他在挂电话之前“嘿嘿”坏笑了两声,不觉撇撇嘴,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小子每次给肖一诺帮忙都少不了趁机宰他一顿,似乎已经成惯例了,肖一诺摇了摇头,脑海里满满都是安安纯净绝美的模样。
将近十年过去,安安的样子早已变得模糊不清,肖一诺却依然执着的想要抓住那份回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年的五月十七日,那年肖一诺十五岁,一个不大不小,无忧无虑的年纪。下午17:30分肖一诺准时放学,从学校里出来,看见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东陵国际中学门外。
肖一诺认出这是爸爸的合伙人赵年恩叔叔的车,敦厚的司机老王看见肖一诺,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殷勤的替他打开车门。
肖一诺不知道这辆早已被当做赌债抵给了高利贷,更不知道车中另有还有两个壮汉。当他躬身准备上车那一刹那,不等他惊讶更来不及呼救,便被那两个人打晕拉进了车厢……
醒来时,肖一诺发现自己身在车后备箱里,而且手脚都被人捆了个结实。耳畔传来轮胎碾压地面的呼呼声,毫无疑问汽车在快速的行驶着。肖一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但那一刻他没有忘记自己曾学过的逃生知识,他准确的找到车尾灯的位置,使劲将尾灯踢掉,把脚伸了出去。
肖一诺不停摇晃脚踝,试图求救,希望能被经过的路人看到……车身依然颠簸疾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声,惯性将肖一诺推到后备箱最里面,整个身体极为扭曲的死死卡在那里动弹不得。接着,车身发出一阵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很快便是一阵强烈的颠簸,翻滚,汽车似乎在不停地向下跌落……
肖一诺忍着身体的疼痛,拼命保持清醒和并借着那狭小的空间保持身体平衡。不知转了多少圈,肖一诺感觉自己就快要吐出来时,车身随着一声轰响,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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