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了一趟派出所来的晚,王涛给倒着酒,顺便问:“招了吗?”
“嘴都挺硬的,不说。我要是警察,先把他们牙齿掰下来几颗,在问。”
王涛脸上尴尬:“那不是严刑逼供吗?警察有纪律的,现在不幸这一套了。”
爷爷酒一下肚,认真的说:“你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在旧社会,这就得老虎凳辣椒水。”
奶奶立刻怼爷爷:“说啥呢,旧社会叫好时候,没吃没穿,你有多好啊。”
爷爷脸上特别尴尬:“你这是咋了?吃枪药了?这不都是酒嗑吗?”
奶奶没说话,自己闷头吃饭。爷爷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杨凤。
“凤丫头,怎么没来?啥情况啊?”
王涛叹了一口气:“本来要来的,谁知道打了一个电话,大龙接的,说不来了,有事儿。”
爷爷哦了一声,把酒杯端起来。谁知道十一把这话茬接过来了:“我龙哥现在不一样了,做人分三六九等了。”
爷爷这脑子猴精着呢,一听就明白了。敢情,王海龙不同意王涛和杨凤往一起凑和,嫌乎杨凤以前的职业。
这只是爷爷的猜测,其实刚才王海龙在电话里说的更难听,王海龙说:“我爸在刑警队干的有声有色,你凭啥凑和过来。再说了,你要是和我爸好上了,我在学校脸都得丢尽了。”
因为这几句话,杨凤没来。
这么说杨凤确实有些过不去,杨凤这两年拼命的干,挣了不少钱。而且,杨凤的脾气是直脾气,她不在乎自己以前干过什么?说话风风火火也没那么讲究。
王海龙不行,这几年在城里活的,学会了个要面子。他怎么吃苦受累都行,学习也拼命。但关乎到自己家庭,他还是喜欢父亲这种正义凛然的职业。
娶个妓女回家,他不接受。
爷爷知道了来龙去脉,把王海龙给叫过来,正经八百的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王海龙点点头。
爷爷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海龙把脖子一梗:“我有啥不对的,你乱点鸳鸯谱,就不管别人的感受了呗。对啊,你觉得大恩于我们家。可这么多年了,我家该还的恩都还了。你当年就找关系让我爸当了一个没正式批文的片警。从片警到编制警察,再到刑警队骨干,哪一样不是我爸拼命努力换来的。可你老人家到好,抓住当年的小尾巴不放,蹭吃蹭喝,还把他当你的兵一样使唤,你凭啥啊?”
爷爷尴尬了,抿着嘴没说话。王涛急眼了,直接给了王海龙一巴掌,王海龙捂着脸:“爸,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一个蹭吃蹭喝的老头,你打我。”
十一率先站起来了:“爷爷、奶奶、妈咱回家吧,这饭没法吃了。”
爷爷把眼睛一瞪:“坐下。”
十一没和大人顶嘴的习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了。
王海龙转头回屋,咣当就把门摔上了。
“叔……你看这,孩子不懂事……”
爷爷哈哈一笑:“没事啊,大龙说的对,我活到这把岁数就是脸皮厚。王涛,你别和孩子生气,快考大学了吧,心里压力大。”
“是,明年考大学,那也不能这样啊!”
爷爷哈哈一笑:“没事,我把酒喝的快一点,给你留点时间,你和你儿子好好唠唠。”
……
十一转天上学的时候,看见其木格一瘸一拐的,心里特别愧疚。他拿出一个药膏,认真的说:“我特意让我妈去药店给你买的,一会儿我帮你涂上。”
其木格脸一红:“嗯!”
下课后,十一仔细帮其木格涂药,然后亡羊补牢的说:“中午放学,我就去找肖老师,这运动会马上就开了,你啥项目,我整啥项目,不能把这奖牌丢了。”
其木格放心一笑,嘴上却说:“这市里厉害的家伙有的是,你想得哪个项目第一,就得哪个项目第一,你咋那么能耐呢?”
十一特别骄傲:“我就敢这么嘚瑟,服吗?更何况,今年我这厄运也过去了,保准能参加。”
其木格也跟着附和:“是吗?这运气真的挺玄乎的,我妈也特别信这个,说我本命年,把我的刀偷偷给拿走了。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要不是爷爷及时赶到,我可能就死了。”
又说到本命年,十一觉得自己的心里停顿了一下,他想起了一句话,谁不是本命年啊。对啊,自己这几个朋友今年都是本命年,现在看来,说自己厄运过去了,也不一定啊!
难道疯魔帮主的事儿还没过去?不能啊,按道理说,王强应该带着刑警队,今天就把疯魔帮的老窝给端了啊!
不知道为啥,一想到这事,十一的心里就咯噔咯噔的,不自在。
下午,十一在学校看到王涛了,就凑过去问。王涛叹了一口气:“关于疯魔帮的事儿,今天有人招了,我们按照提供的地址找过去,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是疯魔帮的帮主,江湖的老把式。另一个死者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李少言。”
“李少言是谁?”
“他初三的,有个外号叫野兽。”
十一知道了,这是那天被自己打的那个同学,后来他加入了疯魔帮,还有人帮他报仇,把自己的辅条都干折了。
“叔,我咋不明白呢?杀他干啥?”
“初步判定,疯魔帮主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三个人的死都无法推卸责任,所以最后选择了自杀。”
看来这事真的结束了。
放学之后,十一把这事儿说给王强、二孬和其木格,二孬还行,保持中立态度。其木格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总觉得这李少言的死和自己有关。
王强安慰其木格:“别为李少言这种人伤心,他死有余辜。”
十一提醒着:“打架斗殴罪不致死,我们没事还欺负人呢。王强你也别因为这个,就觉得人家是个坏人。”
王强解释:“我可不是因为打架,我爸还在林业局当官的时候,我就听过李少言这个名字,李少言住市检察院家属楼,父亲啥官我也不知道,两年前,他欺负人,把人家欺负的都跳楼了,不过,这件事儿没上法庭,不了了之了。”
十一愣了好一会儿。
“这事儿跟教导主任有关吗?”
王强把嘴一撇:“那上哪知道去,教导主任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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