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没有理会,这药材是天然生长的,谁采到便是谁的,这红参是他挖到的,自然就是属于他的,哪里来的老翁,胡搅蛮缠。
“嘿,小子,把红参交出来,我在此处等了许多天,却被你小子捡走!”老翁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为了等这红参长成,等一个合适的时机采摘,不想眼睛一闭,东西就跑到别人怀里去了。
“这是我先找到的。”成致冷冷说道,这红参一看便是个珍货,他不会轻易让出。
“拿来,你交出来,你可知道我是谁?”老翁继续说道。
“我不用管你是谁?东西是我的。”成致这话说出口,老翁气得脸通红。
“你要怎么才肯给我?”老翁问道。
成致听了,不免觉得好笑,东西是他的,凭什么要给他,但这老翁实在难缠,他便说道:“行啊!你便来买了去吧。”
老翁思忖片刻,便问价。
成致得了这株红参,并不想拿去换钱,他便说了个天文数字。
果不其然,那老翁听了气得跳脚,耸着肩膀,大声道:“你这厮!怎么白日就开始做梦!”
成致听了笑笑,便要离开这个角落去找队伍集合。
“你这厮,别走!我收你为徒如何?”老翁连忙说道,这株红参百年难遇,他必得之,平日行医,他对钱财的要求并不多,也没有什么积蓄,一时半刻想拿出那么多钱是无法办到的,他只能出此下策。
成致一听来了兴趣,好奇此人是谁,就这样,他就成了医圣张景仁的关门弟子,红参自然成了张景仁的东西。
在见识了张景仁的高深医术以后,成致便辞去了镖师的位子,一心跟着张景仁学医,他从小喜爱研究药草,学起来也比别人有天赋,才只两年,他便能够独当一面了。
张景仁一贯是江湖行医,没有什么固定的居所,成致把妹妹香儿安排在新川郡的林织坊里,他就跟着张景仁四处行医。
林织坊是新川郡里有名的织坊,香儿的纺织技艺精湛,林织坊里大掌柜多次想请香儿前去,香儿去林织坊也算是个好去处。
成致刚好跟着张景仁来到勤勉县附近行医,远远听见有打杀的声音,便和张景仁说了在勤勉县里汇合,自己前去查看。
一看是永南侯府的马车,成致便出手救下了永南侯,而对李氏,他也无能为力。
“你做的这些,我该怎么感谢你?”温娴问道,成致救了她父亲,是大恩。
“太子妃殿下不用介怀,我能有现在的生活,还多亏了太子妃殿下的垂怜。”成致说道,他和妹妹能有如今的生活,都应该感谢温娴。
温娴见成致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柔和的大眼睛满是笑意。
“这人是个值得交往的。”如雪说了一句,她还记得之前在对月楼外,也是成致救的温娴,要说报恩,仅仅是对月楼那次就足够的,此次成致还能出手,全靠成致的品德支撑。
温娴听了如雪的话,便问起如雪何出此言,如雪也就含糊过去,她知道是成致救了温娴是因为温娴醉酒失去意识,她拥有了温娴身体的使用权,这是可不能被温娴知道。
成致还说起了他此刻留在府中为二小姐治病的事,现在二小姐的病情稳定多了。
一提起二小姐,温娴便聚精会神,成致只当她是关心庶妹。
温娴虽然已经重生多时,但前世受的苦确是无法轻易忘却的,对温沛的恨意也没有丝毫减退,她自然希望温沛能够多受些苦,如今看来,温沛的运气非常好,遇到了能够治愈寒疾的大夫,这也是温沛的命。
“你能医治本宫的妹妹,本宫自然很高兴。”温娴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十分不高兴。
如雪听到温沛病情稳定的事,瞬间也炸了毛,大骂起来:“温沛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温娴无视脑海里如雪的叫骂,依旧神情温和。
“小民看娘娘的身体似乎也有寒疾?”成致说道,他观温娴未动却口中微喘,皮肤白得不寻常,一看便是常年积疾。
“确实如此。”温娴的寒疾一直用慧文大师的药方稳着,并没有继续恶化,病情自然没有温沛进展得那么严重。
成致便也为温娴瞧起病来。
温娴的寒疾是积年之症,又有别的药方压制,和温沛的病情不一样,温沛的寒疾不算重,也没有入侵身体本元,只是后来的上吐下泻损伤元气,才导致病情看着比温娴的严重。
治疗温沛的病只需要每日针灸,按时喝药,一两月便可好。
温娴的病则需要药浴配合针灸、喝药,半年才会彻底好起来。
成致给温娴开了药方,交待了些注意的事,便交代明日午时给温娴针灸。
药方上的药材并不是什么难找的,对于乾国的太子妃来说,很少有她找不到的东西,药材都备齐了,合欢便按照成致的交代准备起来。
温娴处理李氏的丧事,午时有成致来扎针,早晚喝中药。
到了晚上,合欢带着侍女们把药液倒进浴桶里,温娴走进去,泡一个时辰再出来。
偶尔顾泽也会到永南侯府上看望温娴,二人又是一顿温存,无意地温娴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到底是什么?
这令温娴好奇,问了如雪,终于确认这味道该是对月楼里的那个碧螺香。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顾泽去对月楼喝壶酒也没什么。
在这样的医治之下,温娴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觉得身体能用的力气也多了,每日疲倦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李氏的丧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将李氏风风光光地送出去,骨灰埋在了南山上樱花边。
看着李氏的墓碑,温娴心里又是一阵凄凉,母亲这一世失了夫君的誓言,死得有这么无辜,但愿她能够在那边过得好。
温沛就站在温娴的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她看着温娴的背影,心里恨得直痒痒,但她的病全拜温娴所赐,虽然现在病已经好了,但她受过的那些苦让她更恨上了温娴。
温娴站在原地,早就感觉到背后一道眼光,一道想把她刺穿的眼光一直扎在她身上,如今温沛的病好了,她又有了复仇的目标,一切又该从长计议。
如雪一见到温沛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温娴已经习惯无视脑海里那个炸毛的声音。
李氏的丧事做完,温娴也没有理由留在永南侯府,她便带着成致回了太子府。
和顾泽不在一处几个月,温娴想念顾泽得紧,抱着顾泽就不松手,顾泽也任由温娴抱着,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桌上有道菜叫作五香芋鸡。
这菜谱是当初那个盒子里的,有一天合欢说想做着看看是什么,结果做出来就是五香芋鸡了。
温娴爱吃这道菜,所以这道菜便经常出现在太子府的桌上。
这段时间,顾琢也没闲着,他四处查找永南侯遇刺的真相,他听了永南侯和顾泽的对话,有了些许推测,但是没有证据,他便去查找证据。
他寻了大牢里所谓的幕后真凶,使了些手段才知道了那些人是别处抓来的土匪,根本不是刺杀永南侯的那群人。
顾琢没多耽误便去了勤勉县,在那里找到了当时处理贼人尸体的仵作,从他们那里得了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是从贼人的腹里找到的,本来已经结了案,仵作也没把这个令牌当回事,有人来找,还给他一笔钱,他便把令牌给了顾琢。
这令牌是嵌在玉扳指上的,精致小巧,上面有个图案,三条弯曲的竖线,这令牌应该是贼人临死前吞入腹中的,想必是个重要的物件。
顾琢把令牌收好便回了云都,他需要一个身份,才能在云都里继续下去,他的母亲也一定十分盼望他回去。
他从勤勉县赶路回了云都,便径直去了晋国公府。
守卫看见是顾琢,便飞快地去报告国公夫人。
顾琢走了进去,离开的这两年,府中看着没什么变化,但似乎缺少点生气。
这个时刻,父亲想必是不在府中的,顾琢就先去母亲那里跪拜。
他不紧不慢地朝着院子走去,没到院子,母亲便迎了出来,等母亲到了跟前,没有久别重逢的哭泣,而是胸口挨了一拳。
顾琢摸了摸挨了母亲一拳的胸口,朝着母亲笑了笑。
“你终于想起还有个家了?”国公夫人问道,语气爽快,却透着一股母亲对孩子的幽怨。
“母亲,孩儿想吃白狮丸子了。”顾琢一句短短的话,就把国公夫人的眼泪给引了出来。
国公女人毫无痕迹地擦掉眼泪,便拉着顾琢往院里去了。
很快,晋国公世子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云都,当然温娴也知道了。
温娴并不知道顾琢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她也并不关心,只是顾琢总算是没因为她而出什么事。
云中城里依旧是金碧辉煌,蓝天碧瓦,一群白璐在天上飞着,宫女太监们有条不紊地走在宫殿廊下,广场上,一切看起来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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