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新进来姜鉴就殷勤地给人捏肩捶腿,一副谄媚样儿,平日里他溜了都是留下骆书新的耳朵替他受罪。
骆书新:“费老这次什么都没说。”
姜鉴:“?”
姜鉴:“这是终于发现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骆书新:“……”
怎么听着还挺欣慰的?
姜鉴迎着骆书新审视的视线:“他能发现朽木不可雕是件好事,我耳朵终于不用遭罪了,不该欣慰吗?”
姜鉴知道费智国是好心,但是对方说话的软刀子太厉害,听一耳朵姜鉴能三天睡不着觉。
而且姜鉴这个人很自我,是对是错自己心里有尺,几乎不会因为任何外因改变自己的标准。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听了费老的叨叨,心被戳烂了,他也很难真的按照费老的期待去做。
听也白听,他的是非尺和费老的不一样。
少年意气,自然和年近半百的思想合不来。前者永远不习惯后者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遇上心中不平事,当时把气给出了才叫少年。
凡事走三步看五步,那都是蹉跎半生吃过亏的人的才能学会的。
骆书新对姜鉴的行事作风没什么意见,姜鉴也不是什么上赶着找事儿的人,就讲究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在姜鉴以后要多注意这事儿上,骆书新是和费老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在屋檐下,背了一身处分还瞎蹦跶迟早栽大跟头。
原本骆书新想开口,不过看姜鉴这个态度也就没提了,横竖他跟姜鉴天天泡一块儿,他多帮忙看着就行。
姜鉴本来就缺了一周的课,之后又被费老追了一段时间,感觉日子过得飞快,“嗖”一下就到运动会了。
一班这次牟足了劲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八班叫板,从开幕式的走方阵准备就可见一斑,口号就辩论了好几天,主席台前的表演出了六套不同的方案以供挑选。
江水一中运动会的班级得分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 分是开幕式的方阵表演,会有校领导就走方阵的整齐程度、口号的响亮程度以及主席台前的表演打分;
第二部 分在运动会本身,从团体赛和班级个人得奖情况计算得分,除此之外还参考运动会期间班级投演讲稿的积极程度实行加分。
第三部 分在于运动会的纪律,譬如有没有在本班聚集地乱扔垃圾,检录的时候有没有人违规干扰运动场地。
这三部分按比例综合,会得出每个班级在运动会中的总分,并且根据得分高低颁发荣誉奖状。
姜鉴个子高,又是名义上的班长,走方阵的时候他负责在最前面举牌子。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学生想起来,姜鉴常年在教导主任那里进出,老师对他印象不好,说不定主席台老师看着他就习惯性想扣分。
姜鉴顺坡下驴要求退位让贤,可惜没能退出去。班委商量了又商量,决定牌子还是让姜鉴举,但是得穿件皮卡丘的玩.偶服。
开幕式持续了整整一上午,姜鉴套着皮卡丘快要热疯,开幕式结束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头套扒了。
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卷毛小狗,额头脖子全是汗,不住地往下淌。
姜鉴热到没力气,靠在骆书新身上喘气。
骆书新扶着他,有点担心这人会不会就此中暑。
邵星一边拧水瓶递给姜鉴一边痛骂那个出馊主意的王八蛋,骂着骂着出馊主意的王八蛋自己凑上前来了。
对方也不是故意,纯粹考虑不周,这会儿也挺过意不去,“我帮你把凳子带回教室吧,你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歇,别中暑了。”
姜鉴指了指骆书新:“帮忙把他的凳子也带走,他得背我去趟医务室。”
那人不疑有他,帮骆书新带走了凳子。
姜鉴则挂在骆书新身上去阴凉的地方歇了歇了事,骆书新要带他去医务室他死活不去。
期间被黎昭看到,过来问了问,这才帮骆书新搭把手,把这半死不活的小狗给送到校医那儿去了。
黎昭今天穿了件黑白色的运动套装,和戴子霏的是情侣套,只不过戴子霏穿着的是运动短裙。
黎昭送完人给戴子霏发了消息,很快戴子霏也就跟着过来了。
戴子霏以为姜鉴中暑了,赶过来先是一顿关心,得知姜鉴没事儿,又给人一顿挖苦。
别的班级也有穿玩.偶服的,还是女孩子,人家就没中暑,姜鉴可好,把自己送进医务室了。
姜鉴:“……”
天地良心,他就是想偷个懒,让缺德出主意的帮忙把凳子带走,自己在阴凉地方歇歇。哪儿知道黎昭正巧路过,和骆书新一拍即合,两人强行给他按这儿了。
戴子霏买了几盒藿香正气水,交给姜鉴,让姜鉴待会儿带回班级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戴子霏买完了正气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找了个座位坐下,似乎在用手机软件修短视频,能听到她切换配乐和背景音。
黎昭站在她身后给她出主意。
俩老师坐镇,姜鉴也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把手机拖出来玩儿,只能一起在这儿干坐着。
校医去给他和戴子霏拿药了,结果进去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这会儿还没打完,所以药还没拿出来。
姜鉴百无聊赖,又把爪子伸向了骆书新的口袋,搁他口袋里掏掏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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