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布莱克老宅的痕迹

    久无人居的布莱克老宅破败不堪，门廊处长长的走廊昏暗神秘，墙纸大片剥落，地毯黑得看不清原来颜色，若可可跟着一起来，只怕尖叫声会响彻整个老宅。
    蛇状的枝形吊灯和烛台布满蛛网，格罗丽娅怀疑这里除了害虫，还有其余活着的生物吗？
    经过长长的走廊，有个通向楼上的楼梯。
    地面有厚厚的尘埃，干净的皮鞋踩上去立马蒙上灰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格罗丽娅小声叫道：“克利切。”
    随即叮铃咣当声响起，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嗓音喊：“谁闯进了尊贵的布莱克家宅！克利切要为女主人守护布莱克宅子的安宁！”
    一个围着脏兮兮破布，皮肤似乎比身体面积要多几倍，脑袋光秃秃耳朵里长出一堆白毛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他眼睛充血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
    格罗丽娅第一次看到这么脏的家养小精灵，不禁愣在原地。
    克利切举着生锈的刀，对准这个陌生的少女，“你是谁，滚出布莱克家宅！”
    格罗丽娅将信物递给他看，“我是你的新主人。”
    克利切充血的眼睛鼓囊起来，牛蛙似的嗓子呼呼喘气，“这……这是雷古勒斯少爷的东西！”
    “没错。”格罗丽娅点头，“雷古勒斯是我的父亲。”
    刀从手中掉落，克利切瘦弱的胸膛快速起伏，似乎还在遭受某种冲击，“尊贵仁爱的雷古勒斯少爷……竟然真的有孩子——”
    他的眼神和态度立即变了，从仇恨变为尊崇。
    “雷古勒斯是和纯血小姐结合的吗？”克利切不忘布莱克家族纯血结合的准则，问话时眼底暗含几分警惕和期待。
    格罗丽娅早知他会这么问，语气肯定回道：“比布莱克还要久远的纯血家族。”
    “尊贵的小姐可以告诉克利切姓氏吗，克利切必须确定！”他恳切地跪在地上，匍匐于格罗丽娅脚边，“克利切是个坏精灵！雷古勒斯少爷说过拿着信物的女孩是他的孩子，克利切坏！”
    格罗丽娅蹲下身，父亲日记写到过对克利切的感情，他真诚喜欢这位照顾家族好几代的小精灵，作为女儿自然也会善待他。
    她抓住克利切的手，受惊的小精灵慌忙要躲开，“克利切是卑微低下的家养小精灵，不能触碰尊贵的格罗丽娅小姐！”
    然而抬头瞬间对上一双金黄的竖瞳，脑海里传出个陌生的女声：“格罗丽娅·恩佐·斯莱特林（gloria·enzo·slytherin）”
    回过神时，已然忘记看到兽瞳的事，克利切大口喘息，“哦——尊贵的小姐！你是……”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到了明年七月，你自然能说出我真正的姓氏，记住我现在叫格罗丽娅·阿尔伯。”
    克利切还处于兴奋中，难怪尊贵的小姐没继承布莱克姓氏，斯莱特林确实比布莱克古老得多。
    戈黎尼娅的能力，让他没有质疑的念头，倒省得格罗丽娅做些什么证明，周围还有画像呢。
    格罗丽娅起身，“好了，我来这里办正事，带我去父亲的房间。”
    克利切殷切地爬起来，为他尊贵的小姐带路。
    在二楼的楼梯边，墙壁挂着终生服侍过布莱克家族的小精灵脑袋，克利切窘迫地攥住手，“克利切也希望像母亲一样，脑袋挂在布莱克家的墙壁上，如果是尊贵的小姐亲自给我挂上……”
    “不。”格罗丽娅盯着那些脑袋，斯莱特林庄园从不挂小精灵的脑袋，她望向呆滞畏惧的克利切，“等你死后，我会把你完整的葬在父亲坟墓边。”
    重视家族名誉的父母，敌视家族的哥哥，为纯血疯狂的贝拉堂姐，疼爱雷古勒斯的两个堂姐外嫁，家中唯有克利切真心实意爱护着他的少爷，窒息的布莱克老宅，克利切牛蛙般的嗓音常常让那个少年感到慰藉。
    “哦——！尊贵的格罗丽娅小姐和雷古勒斯少爷一样仁慈，克利切期盼着这个荣耀！”克利切一边痛哭一边带路。
    看他这样，格罗丽娅想起半个小时前自己也是如此。
    再看布莱克老宅，曾经华丽精致，有个大窗户可以俯瞰外面街道的客厅，如今玻璃橱柜脏得看不清里头摆了什么，窗帘上到处都是狐媚子，沙发也死了一堆不明生物。
    格罗丽娅第一次看到这些奇怪的生物，好奇指着问道：“那是什么？”
    克利切露出羞愧的表情，“都是克利切的错，雷古勒斯少爷跟女主人去世后，克利切失落没好好清扫宅子，都是克利切的错！”说着开始重重敲打自己的头。
    “住手克利切！”格罗丽娅严厉制止他的行为，想让小精灵听话，好声好气没作用。
    克利切惊慌住手，小心看着格罗丽娅严肃的脸蛋，她说：“既然我是你的新主人，那么必须听从指令，只要属于我的家养小精灵，没有命令不得私自惩罚自己，除非我命令你！”
    “克利切知道了……”他觉得格罗丽娅就是善良，但雷古勒斯少爷的孩子，这么仁慈很正常。
    说话间他们已经经过三楼和四楼，走廊上有些发黑的画像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不过并未开口，而是静静看着格罗丽娅。
    走到五楼的楼梯口，没两步看到一扇处在黑暗中的门。
    格罗丽娅慢慢走近，看到门上有块小牌子，下面油漆有道深深的划痕，她伸手仔细触摸这块划痕。
    克利切说：“那是布莱克家族叛徒，雷古勒斯少爷的哥哥干的，他跟少爷吵架，在牌子上划了这道痕迹。”
    对雷古勒斯称呼少爷，对西里斯则是叛徒跟他，克利切真的很厌恶她的伯父。
    气派十足的小牌子上，工整手写了两行字：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看到属于父亲的痕迹，格罗丽娅笑得满足，这么看尚且年幼时，父亲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
    打开门，能感受到曾经的富丽，虽然外面脏乱，但这个房间依旧整齐。
    “克利切一直维护着女主人跟雷古勒斯少爷的房间——”克利切哀戚的眼中又落下泪。
    “谢谢你克利切。”格罗丽娅同样眼眶含泪。
    属于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格罗丽娅很开心他爱斯莱特林，就如同提早爱着母亲和她。
    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格言（toujourspur）精心描绘在床头，下面还有泛黄的剪报。
    内容都是关于伏地魔，那时候的雷古勒斯还很崇拜他，觉得对方是为纯血而起势，后来发现不过当纯血家族是垫脚石，以此达到残酷统治跟永生的目的。
    克利切指着另一侧床头，“雷古勒斯少爷照片还摆在那，格罗丽娅小姐要看吗？”
    “看！”格罗丽娅赶紧走到另一侧，她还没见过父亲的模样。
    只见照片里是一支霍格沃茨魁地奇球队，黑头发略带高傲表情的雷古勒斯很显眼，照片里年纪尚小有些瘦小，但样貌英俊清隽，格罗丽娅发现自己下半张脸跟父亲很像。
    照片里雷古勒斯勾起淡淡的笑，格罗丽娅看着不自觉露出一样的笑。
    克利切在旁看格罗丽娅的目光充满怀念，曾经雷古勒斯也是这么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