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良辰闻声面色一怔,不知所以然。
“是啊,自从太太知道少爷失踪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整个人也变得精神恍惚,整日除了给你祈祷,就是以泪洗面,日积月累之下眼睛也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是一年比一年差。老爷给太太寻过几位神医前来治疗,也带来大量灵丹妙药,可是太太无心治疗,眼睛稍稍好些,就泪流不止,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眼睛终于哭瞎了。后来神医说她是心病,灵丹妙药虽可医眼疾,却治不了心病。”
“再后来,老爷便带回一个男子说是少爷找到了,但不知怎么太太说老爷骗她,后来两人大吵起来....
往后老爷每次回来,见太太都是哭哭啼啼,呆不了多久便脸色阴沉拂袖离开。最后老爷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上一次过来,算算也已经有五年多了。”桃花一番解释,终于将大概情况说的一清二楚,良辰这才明白刚刚提起眼睛时母亲总是顾左右言其它的缘由,心中顿时如万剑穿心悲痛欲绝。
“都怪我!”良辰顿足捶胸喃喃道,目光落在四周新盖的大院阁楼,再看了看自家寒酸小院,沉声问道:“为何周围都盖了新房,唯独咱家没有建新房?难道父亲连这点金银之物都能让母亲受委屈?”
“不不不!”桃花连连摆手道:“老爷每次回来留的银两都不少,后来因为花不掉,存的越来越多,还引来长工贪心!
那人勾结山中的贼人夜里闯进院子,结果不知太太用的什么法子,他们竟然连门都没有进去。老爷也得了消息赶来,将那长工当场烧死,又入山中将那座山寨也化成一片火海!”桃花说起此事仿佛历历在目,眼中也满是敬畏之意。
“再往后,镇子上最有声望的李家每月都会派人过来给太太请安,每次还带许多财物送来,夜里还派人在周围巡逻,所以太太除了念子心痛,其他并没有受过委屈。”
“那为何没有盖几间大点的宅子?”良辰问道。
“还是因为少爷!”桃花看了良辰一眼,低头回答。
“我?”良辰又生疑惑。首发
“嗯,太太怕少爷回来找不到家,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老屋扒了重盖新房。”桃花说道。
“唉~”良辰一听,心中更是一紧,眼泪差点再次夺眶而出。
这正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却有几人念母愁?
“你去把我以前的房间整理一下,我要在这住几日。”良辰一声吩咐,款步在院子中四下张望着,眼神迷离似在追忆三十载似水流年。
突然屋子传来一声疾呼:“辰儿!辰儿你在哪!”
他脸色一变身影一动冲进屋中,却发现母亲不知何时已经惊醒,正在双手四下乱抓大声呼喊自己。
“母亲,辰儿在这!”良辰握住母亲的手,应道。
“果然是我的辰儿,为娘以为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母亲闻声面带喜色,眼泪却又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母亲别哭了,孩儿在这呢。”他说着,握着母亲的手更紧了。
“等孩儿回去,就去寻一位神医,来帮母亲将眼睛治好!”良辰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这眼睛瞎了这么多年,哪里还能治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为娘就什么都好了!”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道。
“一定可以治好,放心吧母亲。”良辰重重的说道。
“辰儿,我现在就喊你父亲过来,我们一家三口聚上一聚。”母亲摸索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链子上坠了一颗淡蓝的圆珠。
良辰略一感应,发现此物竟然也是一件法宝。
“母亲如何能使用这?”他疑惑的问。
“这是你父亲送我的护身宝物,遇到危急的时候用鲜血点入珠中即可,他就什么都知道了。”母亲说着就要用嘴咬破手指,却被他伸手阻止了。
“孩儿暂时不想见父亲。”良辰说道。
“傻孩子,这是为什么?”母亲有些不悦。
“孩儿就是不想见他。”良辰只觉有一股怨气压在心中,令他有些愤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怪你父亲,他总有很多事情在忙。再加上这些年我总是闹腾,他想必也是受够了。”母亲一说话,泪水再次滴答落下。
“不怪不怪,只是心中孩儿还有些生气,等过些日子孩儿再去族中见他吧。”良辰见母亲又哭了,连忙安慰母亲。
“也好。”母亲见他确实不想见,慢慢将项链再次带在了脖子上。
“辰儿,这次准备住多久?”
“准备陪母亲多待几日。”良辰想了一下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一听,顿时展颜笑了起来。
良辰看着母亲满头银发仿佛银针刺目,总觉有些难受,突然心中一动,立刻抽出双手,在腰间一阵摸索拿出了一个木盒。
盒子轻轻打开,显出六枚红彤彤仿佛山楂般的果子,果子不大却散发着一丝丝惊人的灵气。
此果正是在西海拍卖会上换来的几颗朱颜果,当时那人曾经介绍此果有延年益寿之功,修真之人服下可延寿一月,凡人服下有白发变朱颜之效!
若真如他所言,那母亲服用正是合适!
良辰拿出一颗,将余下收起,然后递到了母亲面前。
“母亲试试这果子!”
正要递上,他想了一下,单手一弹一道剑气射出将果子切成四瓣,又拿出一个木盒将余下三瓣装入其中。
“母亲,此果灵气强大,您的身体又太过孱弱,孩儿怕母亲承受不住,所以将其分成四份,三日服一瓣。”良辰说着将一瓣递到母亲手中。
母亲颤颤巍巍接过,将朱颜果送入嘴里,轻轻咀嚼起来。
只觉一股暖流仿佛春日暖风拂过身体,她只觉浑身懒洋洋的,竟然再次犯困打起了盹。
良辰一见母亲闭上了眼睛,顿时心中一惊生怕有什么闪失,轻轻一番感应,母亲呼吸均匀脉象平稳,这才安下心来。
盖好被子,他又坐了一会,这才走出房间。
儿时所住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布置与走时并无不同,他慢慢的躺在床上。
记得小时候,这床很大,能够翻上三圈。那个窗子,需要垫两个凳子才能翻出去。村口几个玩伴的模样都早已模糊,只有那杆色彩斑斓的鸡毛掸子明晃晃的一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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