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出了府门亦是对着仆人说起了同样的话语,什么王家乃是皇亲国戚,不应该这么简朴,就算有些奢侈问题,也是理所应当,周围的看客也是口耳相传。
对于昨天冯俊的地图,刘骜早就熟记于心,准备前往一探究竟,而身后跟着的就是王禁以及一些王家重要的成员。
身后的王禁亦是嘘寒问暖,“公子爷,要不我们从轿而行吧,这样总归有些不方便,不知道公子爷意下如何?”
“就这样走走吧,我听说前面不远处本是良田,略有荒地,今不过几日,未曾想全部盖上了房屋,本公子心中好奇,只想过去看看。”刘骜笑着说道。
“那也行,最近百姓流离失所,本地豪商亦有爱民之心,便将房屋盖好,容纳附近的流民居住。”王禁低声地说道。
刘骜故作相信,便走了过去,那些良田上面的庄园很是别具一格,若是救济平常的百姓,不过是茅房草屋即可,现如今却这么豪华,当真有些意思。
一行人直接来到冯俊所画地图的中央,刘骜四处观看,不仅感叹道:“当真豪华,这里以前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吧。”
“以前是在筹划过程中,如今刚刚竣工,百姓也是才刚搬进去。”王禁缓缓地说道。
刘骜稍微摆了摆手,直接向着里面走了过去,“这里面是何人居住,不知可否出来一见?吾等并无任何恶意。”
声音刚落,就有一名中年人走了过来,见都是达官贵人,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小人王五,拜见几位大老爷。”
“呦呵,缘分呐,我家外戚老爷子也是姓王,不知道你搬到这里多久了?”刘骜很是和气地问道。
而王五则是不住地向王禁示意,但王禁对其有些不理不睬,“有什么话就直说,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不要因为姓氏就要攀亲拉贵。”
王五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直接将刘骜请进了府内,其中略显苍凉,但是装饰精粮,假山花园,亭台楼阁,样样不缺,甚是精美。
“王五,难不成只有你自己住在这里?当真是奢侈啊。”刘骜故作感叹地说道。
冯俊在旁,不待王五回答,直接开口道:“这个地方风景清幽,绝对的休养生息之所,你一人住在这里未免有些浪费,不知可否卖给我家公子?”
这王五本来就是王禁家中的奴仆,因为太子的事情才搬到这里避嫌,为的就是营造出王府家风朴素严谨的情况。
其他的房屋有的转手富豪,有的留在家中让奴仆居住,当时也没有安排这样的问题,因此使得王五有些着急。
“启禀公子,这房子可以卖,只是地契不在我的手中,所以一时难以定夺。”王五很是紧张地说道。
刘骜脸色有些不悦,“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劲了,明明是你的宅子,何来没有地契,难以定夺的道理?”
“公子爷,这个事情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啊。”王五皱着眉头说道。
冯俊这时故作愤怒,很是沉声地说道:“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鬼,明明是一个精壮之人,为何府中只有一人,也无丫鬟房奴,实在可疑,快将实情说出来!否则就地斩立决!”
那王五当时就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吭声,王禁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冯俊,“这不是前任太尉之子吗?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当真是有些无理了,他不过是一时拿不出地契,何故苦苦相逼,未免有些不仁义了。”
刘骜在旁当即拍手叫好,“王姥爷说的是,不过本公子就要他拿出地契,他拿不出,而且还表现的这么可疑,不斩杀留着有什么用呢?”
转而又对着王五大声说道:“最好快点说清楚,外面严寒,我们可等不及了,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可以保你无事,你看王禁对我的态度。你觉得我会怕他吗?”
王五抬头看了一眼刘骜,心中亦是有了几分底气,“启禀公子,还请屋内叙话,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那就前面带路吧。”刘骜示意其起身带路。
来到客厅之内,除了一个火炉和几杯温茶,整个房间显得空空荡荡,很是凄凉,房屋看上去反倒像许多年没有居住的一样。
王五此时依旧向王禁示意,不过这会儿的王禁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这样的问题,脸色亦是有些飘忽不定。
“好了,诸位也都做了下来,王五,你就细细说来吧。”刘骜这才示意道。
王五略微颔首,“启禀公子,吾本是王家的奴仆,昨日晚间不知道何事,王商等人将我等安排在此,说是只要住上五六天,工钱便可加倍。”
“据小人得知,当晚被王家安排出去的仆人将近三四十人,另外还有一些土地直接退回给了小人,不知道是何种原因。”
王五说着直接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份地契,乃是阳平县外的土地,本是王五祖上的地契,大概也就是几亩良田。
“这地契要不了多久还要被收走,王府这般行动,想必是有贵人来访,亦或是上面彻查,具体情况,小人不曾得知。”王五很是低声地说道。
王禁听罢,心中大怒,当即喊道:“混账玩意,这等事情怎么会是我王家人搞出来的,绝对是一派胡言,你们几个还不将他拿下,收归县府,随后发落!”
“既然不是真的,王姥爷何必这么动怒,这个事情看来还有原因啊。”刘骜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待王禁回答,那王五首先说道:“公子若是不信,可往周围走一走,那么大的庄园,几乎都是一人一户。”
刘骜并未说话,而是对着冯俊摆了摆手,“这个事情真假,看来只有如此才能猜出,冯俊,麻烦你先去看一看吧。”
“那个冯俊年纪小,还是让我家王根过去吧,免得冻坏了小孩子的身体。”王禁笑嘻嘻地说道。
冯俊瞥了一眼,“这个就不必了,还是我亲自过去吧。”话音未落,便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王禁脸色立马突变,当真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刘骜并没有关注这些,反而是问向王五,“你知道既然已经说完,就拿着地契回家去吧,那个王姥爷,给他点钱财让他去吧。”
王禁哪敢反抗,只得从袖中掏出一些钱财递给了望去,“拿去吧,一路保重。”声音竟还有几分和气。
王五拿了钱财,二话不说,冒着严寒直接离开了府苑,“那个公子,我就先走了啊。”
“走吧,回到家把地卖了,去其他地方吧,以免有什么后顾之忧。”刘骜端着茶杯说道。
王五亦是点头而下,刘骜这才看向一旁的王禁,“我说王姥爷,这个事情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这些良田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怪老夫考虑不周,毕竟家中老小甚是繁多,所以想购置几处房屋,还请公子爷相信,这些房屋都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取的。”王禁很是悲怆地说道。
恰在这时,冯俊也从外面走了过来,刘骜见状,首先开口问道:“事情如何?难不成真的如王五所说,这些房屋都是一人一户?”
“启禀公子,的确如此,不知道公子该如何处置王家?”冯俊说罢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禁。
刘骜并未当即回答,脸上显得很是同情,“刚才的情况王姥爷也都说清楚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就算家赀万贯,也难以卖到这么多房屋,其中道理我也不在过问,但是这些房屋要么拆了,要么分给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地契交给他们,不再要回。”
“王姥爷,你看该怎么处置,难不成有些舍不得?”刘骜有些瞪眼的说道。
王禁连忙摆手,“这个是肯定的,绝对不敢有半点保留。”
冯俊在一旁还要多说一点什么,不过却被刘骜打断,“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安排吧,这件住所不错,本公子先在这里休息,我走之后,再安排给他人住宿。”
王禁立马叩头谢恩,然后慌忙离开了这间院所,“多谢公子爷盛情,老夫就先告退了,三日之内,所有的房屋定会安排妥当,至于地契,我会派人直接送给公子,还请公子好生休息,酒食也会派人一并送来。”
只要不对自家人受罚,什么样的事情王禁还是可以接受到,刚才听到王五的言语,王禁可以说是五雷轰顶,这会儿又听说公子不重罚,心中又看见了光明,这大概就是在最坏的事情之后,只要不是很坏的消息都是好事吧。
刘骜等候咱就不说了,而王商这边还在和王凤纠缠,王凤是真的老实,恰巧还是和王政君是同父同母,这种关系可不简单。
王府后面的别院之中,就是现如今王凤的居所,王凤看着眼前的王商,心中很不是滋味,“三弟,父亲又出去了?”
“没错,正在外面陪太子闲逛,这个事情还是由于大哥做事不周啊,怎么能随便闯入王府之中呢?”王商抿口温酒说道。
王凤听罢,心中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的王府就不是我家了吗?”
“嗯,这个嘛,以前是,现在可真的就不一定了,谁让你生了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儿子呢?你看看其他几家,自从上次京城事件之后,哪一个不是改邪归正,偏偏就是那王永侄儿,本性难移啊。”王商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
“说得好,最后刘骜登上太子之位,你且看是谁享清福,那王皇后终究是我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是某些人同父异母的亲姐姐。”王凤亦是淡然地说道。
王商在旁,脸色也是大变,“那你就等着好妹妹来帮你翻身吧,现在父亲都不站在你这一边,你有什么能耐,难不成皇后不听父亲的言语,偏偏听你的言语,还有王永最近不要出门了,搞不好就被太子看见,直接斩立决!”
“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你竟然如此无情,怕是看上了家中偌大的财产吧。”王凤终究是老实人,直接实话实说道。
王商只是冷笑一声,“没错,就是这样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多好的机会全部被你失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等你回到府上,能够让老父亲满意,你就还是我的哥哥。”
王凤正欲说话,王府的管家突然走了过来,“启禀三爷,老太爷找你有事情商量,说是将外面的房子全部送出去,事情宜早不宜迟。”
“知道了,我这就去。”王商笑着回答道。
“那个什么,大哥你就好好休息吧,三弟就先告辞了,别在搞一些没用的东西了,好好教育孩子才是重中之重。”王商得意地说道,转身便向着府外走去。
王凤听罢老管家的话,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王商刚走,王凤便把官家留了下来,“老官家,你是说公子发现了诸多的房屋都是王家的,他是怎么处置的?”
老管家有些发愣,最后很是诚实的说道:“安排给流民,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你先回去吧。”王凤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如今这么大的事情,太子爷却是这般处置,该不会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想来房屋和富豪奴仆有关,其中还有土地,关系当真是千丝万缕,这件事情若是暴露,免不得有些商家送礼于我父亲,然后请他求情。
这样的话商家也可无事,我们王家损失的利益也可从中谋取,只是太子若是查不到证据,这么做未免有些大胆了,难不成他有什么眼线,亦或是真的对王家于心不忍。
王凤想到这里心中大喜,“看来太子爷是在等我王凤啊,想要利用父亲关系搞事情,那我就随了太子的意愿,王家不容我,那我就将王家灭了!待时我就是王家之主。”
刘骜这些天只是了解一些片面的问题,至于其中的内幕,还真得只有王家人才清楚,所以刘骜当时在府上说王凤的不是,无非加大仇恨罢了。此时的王凤已经看透,但终究咽不下这口气,势要整治一下王家。
王商回到府上,便将所有的地契送了出去,当然是送给刘骜,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而王凤也是换了一身服侍,经过打听,片刻便找到了刘骜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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