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周歆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连连后退!
可她的动作哪快得过食气灵?顷刻间,利爪已经锁住喉咙,咽喉处传来强烈的异物感,勒得她下意识张开双唇,连呼吸都十分艰难。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锋利的刀尖自它额头穿出!
“赫——!”
“赫——!”
脖颈处的压迫感消失,周歆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见食气灵头颅被龙纹刀自后向前贯穿,身体止不住地颤栗,浓浓黑气从头颅倾泻而出!
它的虚体也随之碎裂,彻底化为一团黑云,与浓浓黑气合为一体,显出一个黑色人形来。
“它现原形了!快用锁妖袋!”
沈既白眸光微微一动,立刻解下腰间的囊袋,打开封口,举了起来。
周歆双指竖于面前,唇瓣翕张念着口诀,喝道:“收!”
只见黑色人形化为滚滚黑烟,旋转着被吸进锁妖袋,伴随着刺耳的吼叫声,“赫——!”
瞬息之间,黑云消失不见,四周霎时安静下来,几乎鸦雀无声。
沈既白系紧绳口,挂回腰间。
周歆问道:“关进锁妖塔?”
他不答反问:“凌云君有更好的办法?”
“倒是真有。”
闻言,沈既白几不可见地挑起一侧眉稍,好似不大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引雷符,“就是这个办法?”
周歆尴尬地“呵呵”两声,“……当朝某没说。”
将符纸攥成一团丢到一边,沈既白面无表情地走到桂花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皎洁的月光掠过枝桠落在他身上,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冰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歆犹豫几许,坐到了对面。
冷淡的眼眸自桌案一扫而过,沈既白偏过头,吝啬到连余光都没有分过来一丝一毫。
周歆识趣地闭上嘴,彻底放弃了缓和关系的蠢念头。
她端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下去便见了底。
沈既白:“茶凉了。”
“凉了才解渴。”她说着又倒了一杯。
“听闻凌云君最近在闭关修炼?”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死要面子道:“……这都是意外,朝某也没想到引雷符会失效。”
他冷笑一声,“有凌云君的地方,真是处处皆意外。”
周歆深吸一口气,平复住情绪后岔开了话题:“出入城的记录查得如何?”
闻言,沈既白面色微沉,偏头看向一旁,好似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周歆轻笑一声,“沈少卿居然没查到?”
沈既白:“……”
他不甚自然地道:“……并无可疑之人。”
就这?
七八天过去了,屁都没有查到,还好意思内涵她呢!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却忽而后知后觉到什么,某个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神情鲜有的严肃起来,“既然查不到人,那该不会是——”
沈既白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妖?”
妖邪踪迹诡魅,来无影去无踪,沈既白查不出来便不奇怪。
而且,妖丹增修的效果对人来说是大打折扣的,对妖却是恰恰相反!
想到这一层,周歆干脆将千年妖丹丢失一事和盘托出。
沈既白愈听,面色愈发凝重。
待她说完,他垂眸思量几许,抽丝剥茧地分析:
一个人,就算记忆有损,忘记了一切,也不会丧失千锤百炼出来的身手。
这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之中的肢体反应。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朝南衣。
自她出现,东都城内先有仓鼠妖闹市伤人,后有食气灵入宅行凶,如今,灵鹤真人又发现有人偷走了万狐之王的内丹!
这一切,都和突然出现的她脱不了关系!
而且,万狐之王逃出锁妖塔那夜,凌云君正好在大理寺当值,自然会第一时间前往追击。
但封印狐王是非常凶险的事,以她的修为,若无他人协助,几乎不可能成功。
但她未向任何人求助,甚至拒绝了衙役提出前往太清观请灵鹤真人出马的建议,执意孤身行动,会不会是因为有其他帮手?
而这个帮手,便是刨取狐王内丹的那个人!
那么,放走万狐之王的人,岂不就是……
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那个人双手托腮,眉头微蹙,眼皮向下耷拉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少卿,她倏然用力拍了一下石桌,奋然道:“不对,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沈既白:“?”
“沈少卿从出入城的记录上查不出线索,那说明……这个人不是外来人士!而是生活在洛阳城内的人!”
她言辞凿凿地分析:“或者范围再缩小一些,是那夜在大理寺当值的人!”
沈既白微微眯起眼眸,“若沈某没记错,那夜凌云君也当值。”
“沈少卿怀疑朝某监守自盗,导了这一出戏?”
周歆冷笑连连,“这狐王的妖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致幻能力天下第一。朝某若服了它,现在没准还困在幻境里没出来呢!”
“再说了,”她小声嘀咕着,“真人早就探查过朝某的灵台,根本没有妖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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