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熄灭,光芒消失,演武场上重新恢复了平静。
熊乃文扶着叶云舟,艰难的站在已经濒临崩溃的演武场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的盯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王老魔。
“哗——”
一旁隆起的石板朝着两边倒去,墨琼琼看着重剑走了出来,随后刘庆宇收起纸笔,站立在墨琼琼身旁。
“营口堂的,还tm有没有能打的?”
叶云舟使出全身力气,咆哮而出。
声波在灵气的加持下形成一圈圈气浪,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嗡嗡——”
不少观看的武修有些茫然的看着演武台上那个浑身鲜血淋淋,苍白如纸的男子,面色羞愧的低下头。
是啊,王老魔败了,真真切切的败了。
尽管他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现在栽倒在演武台上,失去意识的,好像都是营口堂的人。
“好了,既然胜负已分,你们挑战者离开吧。”
场面陷入一阵寂静之时,莫虚无出面了。
王老魔败了他一点都不奇怪,他甚至还觉得叶云舟没有使出全力。
但老妪那边必须要尽快解决,但凡是在营口堂总部待过一定年份的武修,对这个倔脾气的老太婆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平日里,老妪很少露面,而且就算露面,对待堂内年轻一辈的武修也都是满脸慈祥,时不时还会指导他们修炼。
但只有着真正的堂口高层才明白她倔在哪里,此生,仅此一个,也只有一个是她的逆鳞,那就是陈霆霄。
刚刚最后一击,莫虚无已经看出来了老妪的惜才之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叶云舟四人留下。
就算留不下,也一定要问清楚他们的来处以及师尊。莫虚无清楚老妪的逆鳞,但这几个小家伙可不清楚,一旦他们说漏了嘴,上一秒还慈祥温和的老太太,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是他莫虚无都不敢打这个包票。
“承让了前辈!”
叶云舟四人不敢多待,陈老汉已经叮嘱过,分了胜负,立马闪人。
叶云舟四人简单抱拳行礼后,便迅速离开演武台,进入人群。
“慢着!”
房屋之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个银发老者拄着拐杖从天而降,稳稳的停在演武台上。
“祖师母好!”
看见老者,周边所有营口堂弟子恭敬弯腰,作揖行礼。
“起来吧。”
老妪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些子弟身上,目光死死的盯着背对着她的叶云舟四人。
“别慌,稳住。”
在熊乃文的搀扶下,叶云舟踉跄转身,低着脑袋面对着老妪。
四人转身,对着老妪恭敬行礼。
“你们几个后生和老魔是何原因比武啊?”
老妪露出一副温和的样子,淡淡的盯着他们,说道。
“回前辈,我等一月前初入中原,和贵堂成员发生些冲突,于是立誓战争结束之后相互决斗一番。”
叶云舟把王老魔先前说过的话转述一番,复述出来。
老妪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她扫视了眼四人,目光停留在墨琼琼身上。
只见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下一刻,她已经来到了墨琼琼身边。
“小丫头,把头抬起来。”
老妪伸出她那布满皱纹的手掌,轻轻托起墨琼琼的脸颊。
“坏了,要出事了!”
人群之中,陈老汉顿感不妙,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拨了拨斗篷的帽檐,仰着脑袋冲着天空中的莫虚无投去一缕目光。没想到的是,莫虚无此时也正在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紧张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峰。
面前的老妪让墨琼琼站都站不住,那种来自强者的不怒自威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打颤,仿佛一叶孤舟在汪洋大海上孤零零的漂流着,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咕嘟——”
墨琼琼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抬起头。
明明是一张慈祥的脸颊,但墨琼琼越看越恐怖,也不知为何。
“小姑娘,别紧张,老婆婆就问你些问题。”
老妪洒脱的笑了笑。
“前辈请讲。”
墨琼琼咬了咬牙,回应道。
“你们为何要来中原啊?”
“回前辈,我们四人外出历练,途经中原。”
“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
老妪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道:“那你们明知道中原正处在战火之中,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
这句话其实是个伪命题,无论墨琼琼怎样回答,老妪都可以把话题拐到他们是有意来到中原的,然后顺理成章的让他们开口说出自己的来处,以及自己的师尊。
“回前辈……外出游历,自然是尝遍世间冷暖苦难。”
墨琼琼咬着牙,半天憋出这一句。
总不能说他们杀了商队的负责人,然后一路逃亡,进入了中原吧。
闻言,老妪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
“小姑娘,欺骗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尝遍世间冷暖,你大可以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根本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加入战争。”
“前辈所言极是。”
墨琼琼无以复言,乖乖的回了一句。
“所以你们究竟是为何进入中原的?”
老妪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中就夹杂了一丝严厉之色。
眼看墨琼琼已经近乎丧失了语言系统,刘庆宇及时打圆场。
“回前辈,我四人原本在中央政府内的学校读书,前不久都市遭遇袭击,学校被炸,我四人一路逃亡,进入中原。”
刘庆宇深吸一口气,把一句话全部说完。
“哦,那看样子,你们来自秦省啊。”
老妪眉毛一挑,流露出一丝兴趣。
秦省都市遇袭,周边的陇西,蜀中,中原,乃至远一些的云滇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这次中原的战争,中原周边的都市同样也知道消息。
“秦省那边已经烂了,你们为何还要再回到那种地方去,何不如就留在堂口吧,老婆婆我亲自教导你们。”
和陈老汉料想的一样,老妪顺理成章的抛出橄榄枝。
“恕命难从,我四人生于秦省,此番游历结束,只想落叶归根,望前辈成全。”
叶云舟接过了刘庆宇的话茬,回答道。
这站着的哪里是一个上年纪的老婆婆,四人在她面前,只感觉自己被看的一干二净,仿佛心脏被她挖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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