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前辈,这是你的身份令牌。请妥当安置,日后清点大修士人数以及发放物资时都用得着。”矮个修士一副殷勤模样,将一枚翠绿色玉牌交给杜凡,这些身份令牌虽然炼制简易,可是以树种秘法手段联合炼制,里头还镌刻着许多信息,其他修士极难炼制出来,杜凡见矮个修士知道他姓氏,明白此修已经看过他的身份令牌,丝毫不在意的接过了那枚翠绿色玉牌,扔入袖中乾坤之中。
而矮个修士心中却是诧异无比,这名年纪轻轻的修士看起来并无厉害之处,可是身份令牌居然是翠玉,并非普通大修士的黑木令牌,一般来说,只有元婴后期才可能分到翠玉身份牌,而像他一样的金丹修士,只能分到一枚金银打造的令牌,令牌等级不同,受到的待遇也全然不同,据他所知,如今此地翠玉令牌发放远不足十枚,不过心中虽然诧异,可脸上笑意却是越发浓烈,要是攀上这么一位大修士,日后在门派内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为何外头如此喧嚣?”杜凡六感灵敏,忽然听到外头忽然吵闹起来。
“呵呵,前辈有所不知,此地聚集了大量厉害的大修士,所以每一日几乎都有几名修士聚集起来,相互之间交换出售一些灵物法器之类的物品,前辈若是嫌吵,大可开启此地的法阵,届时除了身份令牌可以将信息传递过来外,外界一切声响都会被隔绝。”矮个修士边笑着说道,同时耳朵一动,想要听个清楚,可是听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听到什么吵闹之声。
“并非如此,仿佛是有修士要比斗神通,还有许多修士围观。”杜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就往外头走去。
矮个修士作恍然状,跟在杜凡后头说道:“要是两名修士同时看上一件物品,并且胶着竞价,让卖主无法抉择出售与何人时,到时候就会有一场比斗,胜者便可得到竞买之物。”
“哦,为何要比斗一场,莫非卖主之物价格定死,无法竞价?”杜凡朝外头走去时,不解道。
“并非如此,竞买的两名修士一般都身家殷实,要是胶着起来,得益的只有卖主,而且卖主若是见财起意,就会与另一名买家结仇,到时候岂不是伤了和气,所以胜者得物,如此一来,败者也没底气滋生事端,胜者也不必拿出大量物资,所以这些日子比斗法术之事发生了不少,大多都是点到即止,稍稍比试一番法术玄奥,神通大小罢了。”矮个修士仔细解释道。
杜凡应了一声后,身形忽然化作一道青光,朝那喧嚣声音传来的方向遁光驶去。此刻,那里已经围了几十名大修士,元婴初期、中期都有,甚至还有两位元婴后期修士单独虚立在半空,脸上也是一副瞧好戏的神情,其余有些交情的修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也没有主动靠近那两名元婴后期修士的意思。
杜凡身上青光敛去,随后在场众多修士先是不由自主将视线投来后,灵识微微扫了一眼杜凡,发现此人不过元婴初期修为,随后不以为意的将视线再次投入场内。原来场内是两名女修欲要比斗,怪不得吸引如此多大修士围观,杜凡灵识放出后,才从众多修士的谈话中隐约得知原来是此地不时有修士出售对自己无用之物,而这两名女修同时看中一枚驻颜丹,争相竞买互不相让,最后不得不以比斗方式决定谁购得此丹药。
杜凡望了一眼山顶之上,布置着简陋的石桌石凳,上头还摆放着一件件法器还有几个瓶瓶罐罐,也有一些奇模怪样的物品,不过因为出售之人也要观看两名女修,大多数物品都收了回去,倒也显得物品不多。不过对大修士而言,这种方式最有可能得到自己所要物品,毕竟他们所要之物大多都是稀缺之物,一般只有竞卖场地有出售,可是价格却昂贵异常,能让不少大修士囊中空空,而这般易物形式,倒也常见。
“一名初期大修士,另一人却是中期大修士,看来没什么看头啊!”离杜凡不远的空中立着两名元婴中期修士,其中一人显得有些苍老,旁边那人却很年轻,苍老的那人有些失落的说道。不过到了大修士级别,年龄岁数可不能光看外表,随后那年轻的修士略有责备的语气呵责道:“都已经进阶到元婴中期了,见识还如此浅薄,要是那元婴初期女修果真是初期大修士,又岂会如此不知趣得罪一名中期大修士,何况你没有发现此女修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有些怪异吗?如此情况,一般应该是隐藏的修为,真正实力说不定就是元婴中期,甚至可能比你我都厉害。”
“恩,师父所言极其有理,是徒儿糊涂了。”那有些苍老的修士连连点头,要是放在世俗界,这模样说不定会让大多数人轰然大笑,可是在此地却丝毫不显得可笑,反而此地的众多修士都暗自点头,连场中那两名女修都不由望了那名出言的年轻修士一眼,毕竟对于大修士而言,不以传音说话,基本上说的话都是告诉所有人的。杜凡也是会心一笑,将视线投入场中蓄势待发的两名女修。
“罗刹门魔宗五毒门薛彩涟。”那名元婴中期女修丝毫不为方才两名元婴中期师徒的话所动,语气冷冷的通报了自家来历。若是并无深仇大恨的比斗,比斗之前通报出身来历是最基本的仪式,表明本人无心血斗,以师门之名告知众人。
听到五毒门薛彩涟几个字,杜凡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笑之意,看来近来遇到之人,都可能与自己有些联系,眼中不由浮现出了一位五色彩衣,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修模样,在魔宗境内地下大阵之中,薛彩衣被三脚妖蛙打碎法体,之后被他以生魂幡绞杀元婴,而面前女修乃是五毒门修士,又名为薛彩涟,明显与那位枉死的五毒门门主有些关联。要是被她知晓杜凡身怀血魔衣,并且绞杀了薛彩衣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
“玉女仙门卿沫儿。”被怀疑隐藏了修为的女子语气中不带冷意,不过却更令人有些惊讶,看来此女果真是隐藏了修为,毕竟消息灵通之人都知道卿沫儿是玉女仙门门主爱徒,传言是近千年来玉女仙门第一奇才,门主对其疼爱有加,甚至连玉女仙门秘宝飞天绫都传于她,相比卿沫儿,这玉女飞天绫名声更大。
玉女飞天绫比起鲜为人知的血魔衣,知晓之人更多,五千年前,甚至还有传言,玉女飞天绫乃是流传自灵界的准仙器,不仅在太封大陆上名声大躁,更让玉女飞天绫名声传遍整个人界修仙界,毕竟灵界都离他们极其遥远,更何况是准仙器一流。这使得当时大多数大神通者赶往玉女幻境,为求一堵飞天绫真容,直至两千年前,当时的一代炼器宗师五行尊者,炼制出飞天绫仿制品,是下等灵宝级别,才让修仙界明白,飞天绫并非准仙器一流,而是上等灵宝,因为准仙器之流,凭人界修士手段,根本参研不透无法仿制,加上当时五行尊者被誉为当时的太封修仙界第一人,所以在此人辟谣下,流言才止住,玉女仙门才安稳至今。
而杜凡不知,两千年前以一己之力遏制飞天绫流言的第二任五行尊者的残魂,几年前还藏在他的袖中,而他这位第三任五行尊者,却在一旁听着其他大修士议论着几千年来关于飞天绫以及玉女仙门的奇闻异事。
薛彩涟闻言也是一阵讶异,口中依旧冷言冷语:“既然是玉女仙门门主的爱徒,何等灵丹妙药没有,为何一定与我争夺这一枚小小的驻颜灵丹?”
卿沫儿也是淡淡回道:“这种丹药我玉女仙门倒也有这么两三枚,而且我早已服食过了,只是前些日子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正好取了此物当做礼物相赠。”
“好一个欺人太甚的卿沫儿,既然你需要一件礼物,何必执着于这枚灵丹?随便取一件珍贵法器相赠不就了事了?”薛彩涟听卿沫儿如此一说,也有些气急败坏,柳眉一竖,出言斥责道。而杜凡见薛彩涟如此模样,不由哑然失笑,虽然此女甚为苗条,而且模样远非薛彩衣可比,可是那发怒模样却薛彩衣极其相似,定然不会毫无联系。
“我就要这枚灵丹,有何话比过再说?你想比斗何种神通,我定奉陪到底。若是我输了,这灵丹自然归你。”卿沫儿也是丝毫不生气,缓缓吐道。
杜凡仔细望向卿沫儿时,见她那种神情,也情不自禁想起一人,原本以为如此多年过去,早已经忘怀,没想到一下子脑中浮现的影像却极其清晰,喟叹一声后,将心中杂念抛去,专心看起场中情景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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