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儿驾...驾......,滚,滚开。”
数名飞骑激起滚滚飞尘急速奔来,像是决堤的洪水,带着轰轰的震动声,威势骇人。前头一抹鲜艳红色,旁边紧紧跟随着一位剃着光头,身上肌肉坟起的彪形大汉扯着嗓子大声喝着。泥路上的农夫农妇们急忙闪到一旁,怕惊扰了赶路的几位大爷。
可是事情发展总会有些意外,狭小泥路上一个身影并未让路,离飞驰马匹越来越近,像是没有听见光头喊叫甚至没有感觉到大地的震颤。眼看快要被飞驰铁骑撞成一坨碎肉了。大路两旁衣着朴素的赶路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青湖帮青衫军撞死路人,那是白死,即便你是官绅豪富,遇到飞驰的青衫军,不让路,就是一块死肉。
“吁......”那抹红色忽然一滞,狠狠的拉住了辔头缰绳,其座下枣红色宝马马头一昂,仰天长啸一声,上半个身子完全腾起,大约的半空停顿一个呼吸后,打了铁掌的马蹄才重重的落在地上,踩到了几粒石子,溅出一串刺目火花。只是那抹红色马上功夫极佳,死死地伏在马背上,根本没有摔下马的危险。后头跟随的几骑纷纷勒紧缰绳,瞬间群马乱嘶,原本威风凛凛的铁骑变得混乱不堪。
旁边光头大汉一声巨吼:“大小姐,你没事吧?”
仿佛被这声巨吼惊醒,低着脑袋,神游天地的罪魁祸首抬起了头,先是看到纤长的腿登在马镫上,随后映入眼中的是一朵烧的正旺的火焰,通红的罗衫衣袂迎风飘荡,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越过白嫩的脖子,迎向他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孔,皮肤白嫩的如同刚做好的水豆腐,用欺霜赛雪来形容没有丝毫夸张。这面孔的主人脸上正带着三分愠色,一双含水的眸子狠狠的剜了这无耻之徒一眼,竟敢从脚到头,一寸寸看过去的。谁知道这带娇含怒的一剜后,马蹄下男子竟然不过是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
“混账...找死。”护着大小姐的光头大汉见面前这小白脸一副淡然模样,气得睚眦欲裂,像是从胸胸腔中直接发出的声音,狠狠骂道,同时铿锵一声,长满老茧的大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长达半丈的马刀,马刀一出鞘,便是一道寒光掠过过,寒光中还带着一丝猩红,马刀上也开了血槽,捅入身体时,不止便于拔出,更是便于放血。
马刀已经高高举起,夹杂着一股刀风,狠狠的朝冲撞了大小姐,并对大小姐不敬的清秀男子砍去。
刀落,便是头抛。
“住手。”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威严,穿着红衣裳的大小姐一抖马鞭,啪的一声缠住了光头大汉的马刀。如此一位体型壮硕的大汉全力劈下的马刀竟被一位柔弱女子用马鞭卷住了,旁边两侧未见过世面的匹夫匹妇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貌似天仙,艳如杜鹃的红衣少女。不过红衣少女后头跟随着的五名青衫汉子却一脸自然,丝毫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可是心里头却都在想:王小督这功夫还真厉害,恐怕在十名小督中都是靠前的,不知道副帮主是如何将只有豆蔻年华的女子教成如此厉害的的高手的。
光头大汉被马鞭卷住了马刀,也不气恼,粗声粗气对红衣少女说道:“大小姐,这浑小子自己找死。”说着,还一脸凶相的瞪了一眼静立在马下的的浑小子。
红衣少女心道:这人在铁骑奔驰而至时却悠然自得,杀人马刀下淡定自然,不是脑子受了伤便是心智坚毅之人,若是可造之材,不如劫回帮内,说不定能造出一位大将。不过打量了一眼面前男子的身形,单单薄薄的,像是一阵风便能吹走的模样,于是又暗自补上:或者是一位坚毅不拔,运筹帷幄的狗头军师。
不过虏人计划必须是在此人并非痴呆之人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否则劫回帮派的是一个傻子,岂不是会被其他小督笑掉大牙。
于是黛眉一竖,朝马下男子厉喝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本小督急马狂奔,为何不躲不闪?”
只见那男子微微躬身道:“在下杜凡,亦是这青州境内人。”随后忽然直了直身子侃侃说到:“在下不多不闪,其一是因为在下正在思索一件事情,并未注意后方有急马奔来,其二,既然急马自后而来,应该是飞骑避让行人,并不能让行人避让一瞬即到的飞骑。”
红衣少女正听得仔细,目光一转忽然看到马下名为杜凡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胸口,刚刚被打消些许的怒气又冲上心头,厉喝道:“给我绑了,回城。”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青衫持剑的男子跳下马来,手持马鞍上携带的麻绳,嘴角带笑的朝杜凡扑去。心中想道:“小督最恨登徒浪子,看来这长的好看的兄弟可要受苦了。”
杜凡正盯着红衣少女脖间核桃大小的白色石头挂饰,丝毫没有什么亵渎之意,那里知道犯了红衣少女的大忌。竟然命令左右将他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后又想到什么似地,释然一笑,任凭两位青衫汉子将他双手困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往其中一人的马背上一扔,三人二马,扬鞭一击,跟随着红衣少女朝不远处的青州城中绝尘而去。
“哇,好辣的妞,谁知道她是什么来路?”见铁骑扬尘而去,躲在路旁的大老爷们,小娘们都走上了大路,想要匆匆赶路,以免遇到这种事情,无缘无故被绑了捉进城去,其中也有几个无聊之人聚在一起,高声讨论着。
“什么来路?你不是自吹一双驴耳听得青州所有事吗?连她都不认识。”其中一人洋洋得意,“她就是青湖帮副帮主的女儿王婉君,也是一名青衫军小督。黑驴你这双驴耳可不灵光了,不如割下来,给众爷们下酒。”
被称为黑驴的农民皮肤黝黑,背着一个斗笠大声道:“娘嘞,要是能和这个小妞风流一晚上,被砍了头也不白活了。”方才接话的人哈哈一下道:“你还是和你家的母黑驴去风流吧!”随即引起旁边众人一阵哄笑。
杜凡不会骑马,坐在马背上颠得慌,只好用被缚住的双手紧紧的拽着前头青衫大汉的衣角。青衫汉子也不计较衣服被这阶下囚紧紧拽着,靴子点了点马腹,奔马速度又增快了一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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