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抗拒。
这一刻,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他的眼中只看到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
火光跳跃下,一道屏障将两人笼罩,隐约能看到纠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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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楚从那日高烧过后,一直晕睡着,直到几天后才醒过来。
清灵灵的大眼睛在马车里骨碌碌的转动,眼前是刘文锦惊喜的脸“你醒了?!”
叶楚楚不知道是不是被颠簸的头晕,胃也不舒服,猛地捂住小嘴“停,停下!”
刘文锦蹙眉,连忙叫马车停下“停车!”
“驭~~!”马夫驾着马车一仰,硬生生停下了。
叶楚楚不等刘文锦扶她,她已经跳下了马车,捂着嘴巴,朝远处跑去。
她蹲在树干上,干呕了一阵,可她连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哪里来的东西吐。
她像是很虚弱,干呕的满头冷汗,虚脱的靠在树干上休息。
由于叶楚楚的马车在中间,她的马车一旦停下,后面的队伍自然也不能扰乱了次序,只能跟着停下。
墨漓这几天心情似乎也不好,除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就是沉默不说话,接连几日,慕嫣然自讨没趣,也就不再缠着他了。
他虽然闭着眼睛在修炼,可叶楚楚在马车里醒来的瞬间,他也缓缓睁开眼睛。
他没有撬开车帘去查看,可他释放灵识能听到她作呕的声音。
他冷冷的开口“冰鸾!”
冰鸾就是个苦逼的孩子,此时正充当他的车夫呢,现在又被召唤进了马车内。
“主人有什么事吩咐?”
“哪天,大夫到底怎么说的?”墨漓阴沉着脸,眼睛因为情绪而深邃幽绿。
“大夫就说王妃身体差,营养不良,要多加强营养,别的没说什么啊,主人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替她把把脉不就知道了!”冰鸾好心的凑近,为他出谋划策,王妃晕睡的这几天,所有人都能感觉得主人心情不好。
与其这样难受,倒不如能陪她一天是一天呢!
“好了,让马车停下休息,本王饿了。”墨漓似叹了一口气,口气淡淡的说。
且~明明就是担心别人饿了,又不肯说。冰鸾在心里小声嘀嘟,并吩咐整个车队停下休息。
刘文锦默默走到她身边,替她递过一块手帕“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我没事,可能是肠胃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就好。”叶楚楚靠着树干休憩,闭着眼睛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帝都,让皇上撤销对你的通缉皇榜。”刘文锦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她身后低低的问“你饿不饿?”
“不饿。”叶楚楚摇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并不觉得饿,继续闭目养神。
“可是,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饭。”刘文锦温润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温文尔雅,有一股书生气息。
叶楚楚闻言,这才缓缓睁眼,她到这时才发现刘文锦的脸色过于苍白,那是一种缺血的苍白。
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事,就是吃不到你做的饭,太饿了。”刘文锦冲她微弱的一笑。
可这一笑,他险些站不稳。
叶楚楚惊呼的扶住他“刘文锦,你怎么?”
她本能的抓起他的手腕把脉,他却死活不肯。
叶楚楚温怒的一把抓过他的手,撩起袖子的那一刻,她震惊的看到他的手腕上包裹着一层一层的白色纱布。
那白色纱布看样子底下已经被鲜红的血渗透了,打湿了!
这一刻,她的眼睛不知道为谁朦胧了。
她本能的撩起他的另一只手,刘文锦还是挣扎“别看了,我不会有事的。”
“要看!”叶楚楚固执的撩起他的另一只手,同样也是缠绕好的一层层纱布,被血的颜色浸湿了。
看到这两只满是刀痕的手腕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的砸在他伤口上“为什么那么傻?!”
“别哭~我不是傻,我只是希望你快点醒过来。”刘文锦紧紧的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口上,极力的想安慰她“嘘~~别哭,他们过来了,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说话的同时,刘文锦已经将袖子放下来,遮挡住了他手腕上的伤口。
果不其然,叶楚楚这边的动静,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冰鸾和红鳞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为什么王妃会突然哭起来。
而,马车里的墨漓自始至终都没有撩开车帘或者下马车看一眼,但他完全能听到外面发生到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他嘴角勾起苦涩的意味,将满满一杯酒灌进自己嘴里。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在了的时候,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爱着她,守着她。
很好.......
“楚楚姑娘,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太子慕少羽和苏长恭一见如故,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倒是十分聊得来,两人见叶楚楚倒在那来路不明的和尚怀里哭,不约而同的都朝这边走来。
“没什么,我饿了,我想在这里休息几个时辰。”叶楚楚擦干眼泪,又恢复到平日的任性模样。
“呵呵,那是自然!”慕少羽虚伪的笑了一声,吩咐所有士兵整顿休息,又派出一些人出去打猎回来。
只是,他吩咐完,又将视线重新打量在叶楚楚和刘文锦脸上。
“太子殿下吩咐完了,还在这里看什么?”叶楚楚不悦的皱眉,他们一直不走,她怎么替刘文锦上药啊。
“呵呵,那不打扰二位了。”苏长恭作揖与慕少羽一同离去,可在离去之时,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刘文锦脸上。
待苏长恭和太子两人彻底远去后,叶楚楚才扶着刘文锦坐下,小心翼翼的撩起他的广袖,一点点的替他解开纱布“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为丫头受伤都不疼。”刘文锦依旧面无血色,发白的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
叶楚楚嗔怪的一眼瞪了他一记,一边用清水替他清理伤口,一边叹气“我记得文锦哥是从来不说笑话的,现在当了和尚反倒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刘文锦一怔,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狡黠,他又不是那块不开窍的木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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