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回头,看愣在门口的查猛仍站那发着呆,便朝他一招手:“赶紧的。”
看到肖玉冲自己招手,查猛这时才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拔腿跑了过去,跟在其后,闪进了小黑屋里。“玉哥,这就是你说的地下室啊?”当他进入小黑屋后,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神,这分明就是地鼠呆的地洞么,也忒小了,他半蹲在床上,边打量着四周边对正在关石门的肖玉问道。
“真正的地下室不在这里。”还没等肖玉开口回答,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的小合桃对他说。
“啊?这里是假的,还有一个真的呐。”查猛抓了一下头。
“你下去吧,又扯什么真的假的,抓紧时间吧查爷。”肖玉抓住查猛的衣领,一下把他给提溜到地上:“小合桃啊,快快给咱哥俩带路。”他下着命令。
“是。”小合桃这回可高兴了,一声答应,便即朝前面奔跑去,象只要飞出笼的小鸟儿样的快乐,而肖玉则在最后面,给前面的他俩打着手电。
当走至前面,小合桃又打开来一扇石门时,跟在后面的查猛又一声惊叹:“还有机关呐,这出去就是真正的地下室了吧?”
肖玉在后面也不答他,前面的小合桃只是嘻嘻地笑,出了门朝右一拐,顺着长长的通道又往前面跑。“这哪里是什么地下室么,地下道还差不多。”查猛边跟着一边嘴里喃喃地叨咕个不停。
由于他们向前行进的速度很快,片刻之功,便来到了出口处。“小合桃,我来吧。”这时,肖玉从后面跟上,将手里的电筒交在小家伙的手里,然后依旧是把耳朵贴在那儿,静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时,这才用手去推那个可以活动的门--柜子。
而当他们仨走出通道,来到一间屋子里时,查猛打了一个哈哈:“玉哥,这是地下室了吧,怎么看着象你们家祠堂一样。”他不明其里地又四处打量。
肖玉把柜子按原地磨正后,笑望着他:“这就是我们家祠堂啊。”
“啊?!”查猛这回可真的被弄糊涂了,转来转去,难不成自己没见着真神(地下室),又回到了地面?
“那地下室在通道的最里面,现在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走吧。”肖玉也没时间跟他多解释,领着二人走出里间,同时对跟着的小合桃道:“小合桃,你赶快去把刘妈他们都一起找来,我在院子里等他们。”见小家伙答应着跑了出去,便与查猛径直朝祠堂外的前门而去。
才走出堂屋,看守院子的老孙头便迎了上来:“少爷,你怎么进来的呀?”他是不知道那个地下室的来龙去脉的,只晓得日军已把住了后院的各个房门,不许人进出。
“孙大爷,我自有办法进来。”肖玉也没法跟他明说,又道:“外面的鬼子和特务都在呢?”说着,和查猛一起走去门前,顺着门上的缝向外观望。
自从那天老孙头也跟他们似的学着样儿朝外看,被吓了那么一大跳之后,就再也没敢发这个好奇心,于是回答:“好象是听见外面有许多人走动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些个坏蛋吧。”他在猜想,少爷这回又有什么新举措。
这时,肖玉望见,在祠堂的近处,有一队鬼子兵,三个人在门前把着,另两个分别站在离门稍远一点的两旁,也是端着带了刺刀的长枪,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家的门口。而在房屋的对面,则站着那两名长期监视他家的特务,当然,现在是公开了的,仗着他主人的势力,不再偷偷摸摸地监视。
而门里,肖玉一扭脸,见小合桃带着刘妈还有一个看家护园的佣人一起走进院子里来,便小声地对也正向外窥视的查猛说道“你去对刘妈说吧,让他们赶紧地准备一桌酒菜,你与小合桃也去帮他们的忙。”。
即而,他一伸手,将院子的门呼啦一下拉开,走了出去。“多妈得(站住)!”三个站在门前的鬼子兵,见有人开门出来,也没看清楚是谁,立刻将手里的长枪横在门前,挡住去路喝止道。
“八咯!”肖玉怒斥了一声:“你们没长眼晴吗?”他用日语大声训斥道。
听到训斥,那几个日本兵一看,见出来的是一名日本中将时,便立刻收起手里的枪:“嗨!”低了下头,朝两边退闪开。
肖玉带着极其严厉的神态,朝前走了两步,见那几个鬼子兵又有上前来阻止的意思,便以鼻哧了一声,停下脚步,抬臂朝对面的俩特务招了下手,那意思:过来。
虽然说,肖家医院,一直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但肖玉的身份,特务还是要隐让三分的,毕竟原田腾野将军阁下对他们也并没有明确地给予指示。
这会儿,见肖玉开院门走出来,先还不知该咋办?放人出去,肯定是不行的,原田阁下对这,却有明确的指示,不许放肖家一个人出门,尤其是他肖院长。
但是,如果他一定要出去,却又不让,这势必会发生一场争执,他是日军的中将军医,得罪了万一腾野将军怪罪下来,那将如何是好呀?摸摸长在项上的人头。
正那左右为难之际,却又忽见肖玉站那朝他们招手,哦,让我们过去。于是,俩特务屁颠屁颠地跑上前:“肖院长,您,有何吩咐?”
“现在几点钟了?”肖玉道。
听肖院长问几点钟,俩特务有些傻眼,不是吧,他,特地出门来,为的就是问这个问题?“九,九点了。”其中一个特务,掏出怀里的表,偷眼看了一下,磕巴地回答道,又抬眼望着肖玉,揣摩着他是啥意思。
“这天,还他妈这么冷,两位老总守在这也挺辛苦的,不如去夜市玩玩,消遣消遣,喝两盅暖暖身子?”肖玉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这个,咱干这个差事的,哪有那闲钱去买酒喝,留着俩还得养家糊口呢。”另一个见肖院长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便放下心来,顺便也套个近乎,说不定人家在原田将军阁下跟前的一句话,就能提携提携咱呢。
肖玉见他说得可怜,心里道,有门!嘴上便笑道:“这有何难?跟我说呀,你们为我看家护院,哪有不赏的理,说着,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还没待敌众人等看清楚是啥,也只见一道金光一闪,啪得落向了前面的草丛里:“拿去随便花,用光了再来找我。”肖玉对俩特务大方地说道。
说话间,一个特务已经跑去草丛里,把那金光一闪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看,哎哟妈呀!是天上掉下了金元宝?就连门口站着的那几个鬼子兵,也极其眼热地想要凑上去,那眼神,恨不得从他们手里抢过来。但,这是人家中将阁下给的,如何能动粗?
“那,我们去夜市喝一杯?”拿着金元宝的那个特务,对另一个凑上来的家伙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成。”他一把从那特务手里抢过那锭黄金,那意思:也有我一份哦,即而又笑道:“反正有太君把着门,没事,别辜负了肖院长的一番好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放大,好让后面的肖院长听到。
“嗯,去吧,有我和这几个老总在,怕什么,我又不出门,多玩一会儿,天亮前回来都不成问题。”肖玉又对他们怂恿着。
人说是,见钱眼开,一点都不假,更何况还是金灿灿的黄金元宝,估计这俩特务,八辈子都没见到过,简直乐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忘了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了。“是,是,一切听从肖院长的吩咐。”早把他妈原田腾野的话丢到了脑后。
望着这俩特务离去的背影,肖玉侧转身,要回屋去,忽然又似想起来什么,对站在门口的那几个日本兵,用地道的日语说:“各位老总,我也备了一桌酒菜,给你们解解乏,请进屋坐会儿吧。”
早春的龙陵,时下虽已是三月的天,但到了夜间,仍是觉着寒气逼人,那几个鬼子,先时看到肖玉给那俩特务吃酒的金子,心里很是不爽,但碍于他是长官,也只好眼睁睁地瞅着,没有办法。这回听肖玉说有酒有菜的招待他们,哪有不愿之理,立刻“嗨,嗨!”答应着,一起跟在肖玉的身后,走进院子里。
“刘妈,酒菜准备好了没有啊?”肖玉一边走着,一边向里面大声喊道。
“好了,好了,少爷,都准备好了。”刘妈也大声回应着,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和另一个佣人一起迎接出来。
“里面请。”肖玉回身,一边对后面的五个鬼子兵让着,一边把他们领进祠堂的另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在堂屋与佛堂的中间,门却是背着堂屋的出口侧开的,因此,堂屋里的动静,在这间屋子里,不会被知觉。
果然,当他们进得屋子时,只见摆在桌子上的酒菜已是满壁飘香。“吆西。”五个小鬼子正值在外饿得不行,一见到满桌的酒菜,哪还想到什么站岗放哨的任务,立刻撒开俩腿,坐到桌边,刘妈等俩佣人与肖玉一起,也赶着过来,忙着给他们上酒,递菜。
“来来来,老总们不要客气,多吃多喝啊。”肖玉不停地劝道。
他们这边陪着五个鬼子吃着喝着,而查猛和小合桃他俩又干什么去了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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