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让查猛猜,他昨晚和谁在一起?见查猛摇头,便道:“我和你阿爸。”
“啊?!”查猛一脸的失望,自己尽然完全猜错了,而且想歪了。
“你以为我和谁在一起?”肖玉看着查猛脸上的表情,十分敏锐地问道。
“没有啊。”查猛掩饰地一笑,面上有点点尴尬:“你和我阿爸做什么来着?”
“窥探敌情。”肖玉只说了这四个字,并做了个扒在地上的动作,且故意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查猛听了,嘴上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跟我阿爸去窥探敌情去了:“你俩哪扒了一夜?”见他那表情,继而问道。
于是,肖玉便把在东亚商行那儿,摸敌情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查猛。本来是说好,炸东亚商行的行动,通知查猛一起去的,但事出有因,有南宫春等高手在,他即使去了也起不到啥作用,因此,这次查猛即没埋怨也没不高兴,只是有些羡慕,同时,仍是替肖氏担着心。“玉哥,咱得想办法,把婶子给救出来呀。”
“这是自然,但我总觉着,腾木这小子,这次把我婶娘给抓了去,是有啥目的。”肖玉道:“你怎么看?”盯着对方。
“我?”查猛没想到,肖玉会反过来问自己,想了下才回答:“有啥目的,真猜不到。不过我姐上午去了后院,回来说是听腾木讲,好象是为了两件包袱里的衣服。”
“哦,你姐她还说什么了?”肖玉不禁追问,查曼云去后院,可没啥好戏,这只母狗,不定又嗅到什么味了呢。
“她没说什么?只回来问我,你回医院了没有。”查猛道,看着肖玉。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去后院安抚一下佣人。”肖玉见查猛似有话要说,又欲言而止,明白他心中的挂虑,但他和他阿爸一样,如何能对其说明她姐的真实身份呢?
见查猛出了门,肖玉坐在那儿,闭上眼晴,想了一会儿刚才遇到吴奈温的情景,他决定让小石头去给查万年送个口信,于是,拎起放在桌上的年糕巴巴,出门朝后院走去。可刚走过医办室的门口,便被从里面走出来的查曼云喊住了。
“肖大夫,你手上提的年糕巴巴,是送去给谁的呀?”查曼云依然是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将曼妙的身体靠在门框上,口里问着,眼晴轻轻瞟过肖玉手里拎着的东西,一副慢不经心的样子。
“去慰问我后院的佣人,听说他们刚被狗惊着了。”肖玉回答,抬脚又向前走去。
“可不是,一大清早,就有一群狗跑你家去,把婶子给抓走了。”后面传来查曼云不温不火的声音,即象在报信,又似乎不干她的事一样。
“谢谢你告知我。”肖玉头也不回的抬胳膊朝后挥了挥,其实,若不是看在查万年的份上,他才懒得给她这面子呢。
“子滢妹子回来了。”刚走出两步,后面的查曼云忽然冲肖玉的背影来了这么一句。
对于查曼云的伪装,肖玉是早已司空见惯,对于她的伎俩,更是见怪不怪,因此,并没再答话,只又抬手,朝后摆了摆,那意思: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回来了,我知道,我对她亲同姊妹,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真是让人寒心。”肖玉紧跟着听到医办室的门嘭得一声关上了。
呃!这女人,演得还真象那么回事啊。寒心的不是你,将要准是你阿爸。肖玉边走边摇着头这样想着,脚步已然跨进了后院的小弓门。
院子里,此刻是荒凉寂静一片,佛堂里没有了人住,更是了无生趣。肖玉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没关,无声地被打开了,他站在门口,一眼便望见里面的桌上,摊着两件衣物,他猜想,这一定就是查曼云刚才提到的那两件衣服了。
于是,他走进屋,上前于桌上拿起那包袱中的衣服,随同手里的年糕巴巴,一起重新包整齐后,又走进里间去。“少爷,你可回来了,太太被..”这时,刘妈听到佛堂外屋有动静,正好走进来探看,见是肖玉,便道。
“我都知道了。”肖玉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再说下去:“你去把外面的门锁好。”肖玉那意思,是让她从祠堂的小角门出去,自外面把佛堂的门锁了,断了外面某些人的念头,以此警告那些胡言乱语的人,肖家没人来,肖子滢更不会回来。
“哎,我这就去。”刘妈急忙答应着去了,她在肖家呆了那么多年,对于主人的意思,深领其会,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释。
然后,肖玉又到祠堂的前院,去找老孙头,他正在喂那两匹马,见肖玉走过来,便赶紧又要对他说什么,被肖玉以手制止,一边走到马跟前,摸了摸其中的一匹,一边喃喃自语:“马儿呀,他们应该平安回到山上去了吧。”这“他们”,当然指的是南宫春等四人。
即而,又转头问老人:“孙大爷,小合桃呢?怎么没看见他。”他觉得,小合桃现在在哪,子滢就应该在哪,这时候,业已快晌午了。
“他和子滢小姐躲起来了。”老孙头站那儿回答道,手里仍攥着一把喂马的草。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究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肖玉点头,侧脸又看着马槽里的马料:“喂马的草够吗?”
“快用完了,不过小石头今天会送草来,他每次都很准时。”老孙头答道,他觉得,肖玉今天有点奇怪,平静得出奇,连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似乎都波澜不惊似的。
“好,他如果来了,让他不要走,等我来见他。”肖玉说完,转身走回祠堂里去了。望着他的背影,老孙头摇了摇头,这后生,让他不能明白。
而回到祠堂的肖玉,便拿起搁在窗台上的蓝花布包袱背在肩头,侧身便朝里面的堂屋而来。在白日里,堂屋的里间是关着的,他推门进去后,依然把门给关好,并拿起桌上的一盏油灯,点亮后,走到靠墙的一只衣柜前,用手把它自墙根象转镜子一样转开,然后走了进去,即而,那只衣柜又被转回了原位,靠着墙站好。
在外眼人看来,这好象在玩魔术,肖玉哪去了呢?如仙人般进到墙里去了?正是呢,原来啊,这柜子的后面是一个通道,能容纳一个人低身走进去,肖玉现在恰是在这通道里,他拽着柜子后面的一根拉把,将它磨回原处后,随即顺着这个通道,朝前面走去,它便是通向医院下面的地下室。
其实这个通道,之后肖玉和南宫春又对它改进了一下,比之前更为隐蔽,但有一点不好的是,一旦这间屋子被怀疑上,这个柜子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便成了最为显眼的摆设了,它能防住小人,却难躲过狡诈人的眼晴,比如,象原田腾野,或刚把肖氏抓去的少佐腾木,倘若上午他亲自来搜索的话,那子滢和小合桃就很危险了。
闲话少叙,再说肖玉,沿着向里的通道朝前走着,因为他有油灯的照明,所以走得很快,片刻之功,便走到了尽头,下了台级,来到那扇关闭着的木头门前。
“少爷,是你吗?”他刚要伸手去推门,却从里面传来一声问话。
“小合桃,你跟小姐在里面?”肖玉说话的同时,门已经被打开了,只见门内正站着小合桃和肖子滢主仆二人。
“肖玉哥哥。”子滢小声地喊了一声,油灯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泪花。
“我都知道了,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救阿妈出来的。”肖玉走进屋,轻轻拍了下女孩的肩膀安慰道:“你们没事就好。”他最担心的就是子滢,她要一旦被敌人捕获,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糟糕,鬼子一定会猜到她这次回龙陵来的目的,由此推测出她与地下游击组织的关系,并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从她口中掏出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子滢将遭受怎样残酷的对待,他肖玉实在不敢想象。
“少爷,你去哪儿了?你不知道,一大清早鬼子就突然闯了进来,我跟太太都吓坏了,幸亏小姐让我去前院看你有没有回来,不然,怕是想逃都来不及了呢。”直到现在,一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小合桃还心有余悸。
“谢谢你了小合桃,要是没有你,小姐可就危险了。”说着,肖玉爱惜地轻轻摸了下小家伙的头,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向里屋,在床上坐下后,从肩上取下包袱打开:“你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吃的了。”把那两包东西拿出,放在桌子上。
“年糕巴巴。”小合桃见了高兴地一拍小手:“我正想着要上去给小姐弄点吃的呢,你就来了。”
“真懂事。”肖子滢见他如此乖巧,也欢喜地摸了一下他可爱的头:“上面还好吗?”她转脸又问向肖玉。
“一切正常。”他很想把碰见查曼云的事,和她说的话告诉她,但当着小合桃的面,欲言又止。
聪明的子滢,看出肖玉有话要对自己说,一定是小合桃在,他不好开口,便道:“小合桃,我有点渴了,你给我上去弄点水来好不好?”
“好的,小姐。”说着,他转身就要走,便又被肖玉给叫住:“别去了,其实也没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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