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复仇

    “是这样吗……没有怨恨我啊……”御坂美琴百味杂陈的喃喃着，而后语气坚定起来：“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更不可能让你们去上战场战斗！”
    在得到了答案的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到了现在，或许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答案。
    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会这么做——守护所有的妹妹们不会再受到那样的伤害。
    如果要问为什么，仅仅因为她是姐姐而已。
    “制造出我的那些人说，只要我带着御坂妹妹们去战斗，他们就会支付我们一大笔雇佣金，并且保障我们在退役之后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地位和权利。”番外个体脸上带着讥讽的表情，“当然，那些人说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会相信，而各国或许只有东方的那个制度不一样的国家值得信任，会真心接受我们。但是，我们不可能也没办法全部往那个国家而去。”
    说着到现在每一个御坂的亲身经历，番外个体摊了摊手：“所以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姐姐大人，你能够保护我们所有人的安全和生活吗？又或者我们不同意，他们按下生产按钮，再制造更多御坂妹妹们投入战场？你能够保护所有人么？”
    面对着番外个体的这些质问，御坂美琴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因为番外个体说的是对的。
    她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却根本没有绝对的把我保护每一个御坂妹妹，哪怕她把所有的御坂妹妹们都圈起来，那些人也可以制造新的。
    “但是，但是……”御坂美琴依然想挣扎一下，但想来想去居然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
    “呵。”番外个体看着纠结的御坂美琴，继续打击道，“目前全世界大部分人都在同情我们，让我们好过了不少，但是会同情其余人的前提条件，是自己过的好。可现在，魔法侧与科学侧，魔法侧与魔法侧，学园都市与各国，各国与各国，矛盾的局势正在往战争的深渊滑落，如果真世界大战，你觉得到时候人们是同情我们，还是会让他们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亲人上战场？”
    番外个体述说着学习了某人放在御坂网络里面的全套屠龙术，然后结合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其她御坂们上传的信息后得到的见解。
    “......”御坂美琴倒是不知道番外个体的视界有多广，不知道世界大战很有可能发生，只是以为番外个体在举例，但她仍只能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反驳。
    番外个体说的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对人性她再怎么都理解不少的，一旦打起世界大战。
    上到政客，下到大部分普通人，绝对都会更乐意用克隆人代替一般人上战场，毕竟，成本低下、不会恐惧、服从命令、能力出众......
    所以她们的敌人，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而是一个集体，一个利益集体。
    即便是现在，逼着她们上战场的，也是整个学园都市的利益，那些非激进派的理事同样在顺水推舟，所以哪怕御坂美琴能够干掉每一个相关的高层，新的高层也同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甚至更加凶残。
    除非她能主导学园都市，而现在的她还没能力做到这一点。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姐姐大人，也不用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因为这个现实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番外个体抚摸着自己的枪，目光里却满是冰冷，“如果我们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在战争之后好歹也能够作为‘功臣’获得名义上的尊敬，姑且能够正常的生活，更何况，我决定这样做可不只是为了这个——更是为了复仇。”
    当番外个体的口中说出复仇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那充斥着恶意的眼眸中犹如在燃烧着火焰——唯有复仇，才能够让怨恨得到缓解。
    倡导实验的木原幻生，默许实验的高层，一个个冷漠的研究人员，当然，也包括了实质上的屠杀者——一方通行。
    对上从番外个体针对他的满是复仇火焰的目光，一方通行无言以对，内心只有后悔与恐惧。
    松一口气，一方通行下意识的关闭矢量反射。
    “最后之作在这里吗？”而后转而忽然问道，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只有这个了。
    在这之后随怎么处置都行。
    “最后之作？哼。”番外个体似乎是在冷笑，但看了一眼御坂美琴后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就在这里。”
    “在哪里？”一方通行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原本以为最后之作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被他找到，但没有想到，真的就在这个地方。
    “这边。”番外个体爽快的转过身，直接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嘴角的恶意陡然间扩大了几分。
    一方通行等人连忙跟上。
    一路上所有的御坂妹妹全部都是在沉睡着，似乎对入侵者的到来一无所知。
    “我总觉得有点问题。”食蜂操祈的声音传入到御坂美琴的脑海，“不可能会让我们简单的带走所有的御坂妹妹们的，制造出这个番外个体的目的，也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总之先见到最后之作再说，能够找到总比不能找到要好。”御坂美琴同样在脑海中回复道。
    在通过了几个似乎是严密防守的门锁之后，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身材娇小的最后之作，就躺在正中央的大床上，无数像是电缆一样的线路链接着一个套在最后之作大脑上的头盔，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用，不过看上去所有的仪器都已经停止工作了。
    而在见到最后之作的那一刻，一方通行便已经第一个冲出去。
    “喂，小鬼，醒醒。”抬手一切，将所有的电缆切断，并且将最后之作的头盔摘下后，一方通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头喊道。
    此时的一方通行看起来简直就不像是一方通行，连带着御坂美琴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怜悯。
    曾今深深伤害过的人，是现在最在意的人，这其中的痛苦，即便无法感同身受，也能想象。
    也许是听到了呼唤，最后之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眼中似乎带着一种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漠然。
    最后她的眼瞳聚焦在一方通行的身上。
    “一方......通行？”
    “没错，是我。”一方通行真的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后又为能够看见最后之作平安无事而发自内心的这种轻松感觉得惊愕。
    “小心！”食蜂操祈忽然惊呼了一声。
    一方通行听见了，也反应过来了，但他只是将最后之作护在怀里。
    ——噗。
    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攻击并非来源于其它的地方，而恰恰就是来自于站在一方通行身后的番外个体，她手里不知何时正握着一把铁砂聚成的小刀，刺穿了一方通行的后背，直达心脏。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方通行，御坂御坂的敌人。”而一方通行怀中的最后之作的双目之中更是带着一丝仇恨补刀道。
    “咳！”让一方通行陡然控制不住咳出大口血。
    一方通行看着怀中的最后之作，但是最后之作已经低下了头，无法看见她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番外个体收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轻松了几许，“竟然是真的，真的连反射都关闭了吗？这算什么？对我们就这么放心，还是说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哈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竟然这么简单的就完成了一次复仇！”
    虽然是捂着肚子这样的反应，但是每个人都看的出来，她对这样的场面没有任何的意外，而纯粹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为什么？”御坂美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抓住番外个体的衣领，愤怒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御坂御坂不应该是这样的！”
    面对着姐姐大人的愤怒，番外个体有些不太自然停住了笑声，甚至躲闪着视线。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哈。”番外个体终究还是没敢看着御坂美琴，但老老实实的解释道，“那些研究员通过病毒暂且剥夺了最后之作信号标塔的权限，现在我才是御坂网络最上位的个体，所以我能够命令所有的御坂妹妹，当然也包括了最后之作。而我，汇集着所有的仇恨和痛苦，也在也反过来借助御坂网络将这些仇恨和痛苦传递到了每个妹妹的身上！”
    番外个体其实是一个特殊的个体，或者说，她的人格不能够被称作个体本身。
    好在在潘启的插手下，番外个体免去了单纯作为御坂们的负面情绪宣泄口的境况，反过来成为了御坂网络的所有御坂们单薄的意识的集合体，有了一个成熟而正常的三观，可以说是所有御坂妹妹这个集体的感性部分之集合，也是最理智成熟的存在。
    可正是三观和正常人一样，所以她才放不下仇恨！
    加之可以说她就是和最后之作一样，是所有御坂妹妹的核心之一。
    因此，一旦她顶替了最后之作成为御坂网络的上位信号，那么，她不但能够控制御坂妹妹们，还能够将从御坂妹妹们身上汇总而来的负面情绪，再传递回去。
    现在，复仇是所有御坂的憬愿，所以怎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而不去对一方通行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