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造纸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潘启给十二人每人一把铁制的小砍刀，然后十三人就出门了。这一个月的一路行来，潘启除了教授她们浅显的文理知识之外，还手把手的带着她们在武道上入了门，蕴养出了内力。这个世界的诸子百家子弟行走在外，那可真是智勇双全，以（物）理服人，未来纵横家的盖聂和卫庄更是以百步飞剑，横贯八方两大剑术而闻名天下（笑）。而自己既然自立格物家，收了十二人做弟子，那就更应该让她们向其他诸子百家看齐，做到文武双全，不仅仅是在知识智慧上能与之比拼，在冲突的时候也要能以理服人。
    潘启在前面开路，一步一踏之间地面电光闪烁，一块接一块的，三尺见方的石板就那么一一出现连接成一条小路。雪女她们就跟在后边，眼神时不时地望向潘启脚下的电光，不过相比于一个月前在邯郸城外第一次见到潘启将将多足载具炼出来的惊为天人，一路走来见过太多次潘启这仙术一样的能力后，众人都觉得稀松平常了，就是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学会。
    “好了到了，现在三人一组去砍竹子回来。昨晚我已经把造纸的基本原理和步骤都跟你们说了。今天我们就开始造纸，记得我使用交给你们的运力方法和基础刀法去砍竹子哦。”来到三丈高的小瀑布旁后，潘启对着雪女还有星华她们说道。
    “是，老师。”*12
    见十二个人分成四组开始砍竹子，潘启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造纸可是一个技术活。
    造纸生产分为制浆和造纸两个基本过程。制浆就是用机械的方法、化学的方法或者两者相结合的方法把植物纤维原料离解变成本色纸浆或漂白纸浆。造纸则是把悬浮在水中的纸浆纤维，经过各种加工结合成合乎各种要求的纸页。
    而现在潘启要做的就是以[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竹纸制造方法来制作竹纸，不过相比于[天工开物]中的制造步骤和方法：
    斩竹漂塘。斩竹嫩竹,放入池塘，裁泡一百日以上，利用天然微生物分解并洗去竹子的青皮。
    煮徨足火。将以上所得之竹子，放入〝徨″桶内与石灰一道蒸煮八天八夜。
    舂臼。取出上述处理之竹子，放入石臼，以石碓叩打直至竹子被打烂，形同泥面。
    荡料入帘。将被打烂之竹料倒入水槽内，并以竹帘在水中荡料，竹料成为薄层附于竹帘上面，其余的水则由竹帘之四边流入槽内。
    覆帘压纸。然后将帘反复过去，使湿纸落于板上，即成张纸。如此，重复荡料与覆帘步骤，使一张张的湿纸叠积上千张，然后上头加木板重压挤去大部分的水。
    透火焙干。将湿纸逐张扬起，并加以焙干。焙纸的设备是以土砖砌成夹巷，巷中生火，土砖温度上升之后，湿纸逐张贴上焙干。干燥后，揭起即得成纸。
    潘启因地制宜的搭建了一个水车，而后将能用水力驱动加工的步骤都给改成水力驱动来加工了，这没什么神奇的，君不见墨家机关城就是靠玄武的水动力来运转的。
    中午，雪女她们已经将几千斤的竹子砍回来了，而吃过午饭，潘启带着大伙将所有竹子碾压一遍，碾碎竹节，碾散竹干，然后扔入水塘内，最后潘启往水党内倒入特别为制造竹纸通过基因调整制造出来的强效分解菌，只需要等上五天这些分解菌就能分解并洗去竹子的青皮了，而且还可以省去煮徨足火这一步骤，只用五步就能将纸造出来。
    五天后，第一池的竹子已经漂好了，这之后就是舂臼，而这一步很轻松，十三个人只需要将池子里的竹子捞出放入石臼里，然后接通来自水车的动力。
    “噔噔噔噔～”
    连绵的捣舂声细密的响起，直到竹子被捣得形同泥面，潘启开始了下一步的荡料入帘。
    按比例将竹泥倒入水槽内，然后让雪女她们用基础棍法打浆，直到清澈的水变成乳白色，最后用已经在木框内固定好的竹帘在水槽里捞浆，待竹帘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纤维层后停止。
    接着就是覆帘压纸和透火焙干，将重复荡料与覆帘步骤，使一张张的湿纸叠积上千张，然后上头加木板重压挤去大部分水的竹纸逐张扬起，轻柔的张贴在火墙上烘干。
    纸张完成了！经过一周的忙碌，潘启带领着十二个弟子亲手将白纸造了出来。
    “成功了。怎么样，大家学会造纸术没有？”拿起一张光滑的纸张对着太阳，看着阳光透过纸张后留下的看似杂乱却暗藏规律的纹理，潘启转头问向雪女她们。
    “老师，我们都学会了。”*12
    “那好，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桑海城。”
    ……
    另一边，就在潘启销声匿迹的在造纸的这七天里，儒家的、墨家的，两家的人那可都是急坏了。你说以前没有见过纸张的存在那就算了，平常使用竹简都习惯了，可纸张一出，那简直就是一顿美味被创造出来，让人念念不忘了，结果想要找这个美味的制作人再吃一次居然找不着了？
    “还没发先那个潘启的踪迹吗？”
    “这……没有，我们只打听到他们出了桑海之后往南去了，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发现他们走过之后留下的一丝痕迹。”
    这是在小圣贤庄内的荀子第十次发问了，实在之作为儒家的掌门人，荀子太明白纸张对于儒家的发扬光大有多么重要。
    这一天中午，还没有到饭点的时间有间客栈并不是饭点时那副人挤人的样子，尽显生意火爆。虽说有间客栈的主业是为小圣贤庄的几百人准备日常饮食，但以庖丁的做菜速度，足以在给小圣贤庄准备三餐之后还有大把时间给顾客做菜。
    现在潘启再度来到有间客栈，远远地，客栈的伙计看到潘启出现，赶忙将潘启迎了进去，将十三人安排在了一处位置。
    “你们掌柜在吗？”
    “在，在的，我这就去叫他。”说完伙计赶忙跑向后厨。
    “掌柜的！掌柜的！”
    “吼那么大声干嘛，是不是小圣贤庄的人又来了！我不是将潘启先生的情况都说了吗，现在人家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不，不是，是潘启先生来了。”
    “什么？！潘启先生来了。好，你给我看好了，我这里面炖的可是用上辣椒的新菜品，被给我给烧糊了。”
    “好嘞，掌柜的。”伙计一口答应，可惜庖丁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厨之后伙计就忍不住去偷偷品尝去了。
    “潘启先生，你可总算出现了。这些天我都要被小圣贤庄的人吓着了，自从我帮你将笔墨纸砚送过去之后，每次送餐我都要被荀夫子盘问你的消息一次，那可是荀夫子啊。”
    “抱歉，着一箱辣椒就当是我的赔礼如何。”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已经在桑海城南边的竹海那边安家了，而且移栽了不少辣椒，况且为了方便，我将杂货铺就建在家门口了，以后你可以让人到那边找我购买辣椒，另外你要是需要纸张的话也可以到那买。”
    “那太好了，我一定亲自过去看看。”
    “对了，上次忘了问，不知潘启先生师承何家，居然有底蕴能自立一家。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巧夺天工的纸张被我拿给荀夫子的之后，小圣贤庄的那些儒生试用过纸张时的表情又多精彩。”
    “哦，这个啊。这些都是家传的，只不过当今也就只有我的格物家会了。”
    “这样啊……”庖丁点了点头，这才对，也只有是家族传承的才可能从没听说过。
    这个时代，每一个出来混的怎么可能没有学派或家族的传承，就算是庖丁，先祖也世世代代是厨子，他就是靠着几代人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名声。不过这些变相的说明了这个时代的阶级固化之深，你的身份是什么，你的后代也就会是什么，贵族的后代就是贵族，奴隶的后代就是奴隶。
    而这也是秦国能暴打六国一同天下的原因，贯彻商鞅变法的秦国给了百姓上升的通道，让秦国百姓有了盼头，而其他各国不是没有变法，但都是人亡政息，兴得了一时，兴不了一世。被秦国打输了就自暴自弃，没了奋起的心。
    “那个，潘启先生。等一会我去给小圣贤庄送餐的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没问题，都到桑海这么多天了，我也该带弟子们去小圣贤庄涨涨见识，况且我可还要用纸张跟儒家做交易呢。”
    “那好，潘启先生。我现在马上给你们做午饭，等你们吃完我就带你们前往小圣贤庄。”
    ……
    “那个，潘启先生，要出发了。”半个小时后，见到潘启十三个人都已经吃完，庖丁从后厨出来说道。
    “好的。”
    队伍向着小圣贤庄走去，而潘启他们十三个人显得格格不入，这实在是背着一个背包然后两手空空的潘启，还有雪女和星华她们十二个精致小女孩和庖丁他们这一队提着食盒的人走在一块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