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乌托邦

    现在！
    只是因为贫血就被人误以为是肾虚，他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9号货架的最下方应该有你们要找的雨伞。”老大爷乐呵呵地说道。
    不过......
    杂货铺里就只剩下了一把透明雨伞，意味江乐和辉夜只能两个人撑一把伞。
    “老头，how much？”
    出于天朝男人的绅士气概，江乐主动付款。
    老大爷拿笔帽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年纪太大，记性不好。”
    “给你打个骨折的价格，100元。”
    “100元？！！！”
    “你怎么不去抢？”
    江乐差点跳脚，脸都快气黑了。
    真好！
    明明可以赤裸裸地抢你100元，还非要送你一把雨伞，真是太客气了。
    老大爷笑了笑。
    “你不会穷得叮当响，身上连100元都没有吧？”
    啊这......
    他身上确实没有100元。
    江乐只能脸红地辩解说道：“钱多和人傻是两回事，你信不信我打工商局投诉你！”
    一旁的辉夜看出了他的窘迫，赶紧出来打了圆场，从随身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前台。
    “大叔，我这刚好还剩些钱，用我的就可以了。”
    彷佛害怕江乐会再次和老大爷起争执，辉夜赶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老大爷捏起钢笔，继续在挤满x，y方程式的草稿纸上做起了他的学术研究。
    望着满纸的未知数β，老大爷陷入了深深的苦恼，自言自语：“时空是一条无垠的混乱长河......”
    “误入其中的小船面临着无数的未知漩涡，唯有循着抛锚时的锚点才可找来时的路。”
    “只要解开这个未知数β，就能找到所谓的时空锚点，并将迷失在长河中的人拯救回来......”
    老大爷对这个未知数β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命运石之门！
    一扇能改变人类命运的大门！
    老旧的杂货铺又响起了老大爷常年以往的哀叹声：“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江乐和辉夜撑伞走过了路口，来到附近站牌。
    片刻。
    二人迎来了第一辆通勤95路公交车，刚好可以直达最近的银行。
    江乐找了一个后方靠窗的位置，戴上衣帽，塞上耳机。
    辉夜坐在他的旁边，习惯性地也塞上了自己带的耳机。
    江乐两手抱胸，斜倚在窗户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景，听着手机音乐播放器里的随机音乐。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
    “——微笑面对危险，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奇迹一定会出现。”
    还没等“黎明悄悄划过黑夜”，江乐就按下了耳机线上的音乐切换键。
    像他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可能已经不太适合过于热血的歌曲了。
    “——好想化做一只蝴蝶，乘着微风振翅高飞。”
    “——现在马上，只想赶快和你见面，烦心的事放在一边。”
    “——如果忘记那也无所谓，已经没有，多余时间可以浪费。”
    江乐嘴角扬起，跟着哼了起来：“wow——wow——wow——”
    “butter-fly”。
    数码宝贝的op片头曲，算是伴随江乐童年成长时间最长的一首曲目。
    不过......
    自从亚古兽和加布兽消失后，他好像就没再有听过这首歌曲了。
    有趣的是......
    坐在他身旁的辉夜在听到他的哼唱后，双手托腮，一脸憧憬地望向窗外，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欢喜。
    陡然！
    公交车刺耳的刹车声将众人从这种平静的思绪中惊醒。
    整辆公交车猛地晃悠了一下。
    许多人险些因此栽倒在地，一边扶稳把手，一边埋怨司机的过错。
    只见司机师傅脚掌狠狠地踩着刹车踏板，身体因为惯性向前一歪。
    幸好司机的安全意识高，绑着安全带，否则脑袋就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了。
    江乐眉头一皱，眼神望向前方。
    红绿灯路口的斑马线上竟然出现了一辆婴儿车！
    如果不是司机紧急刹车，很可能就会将其撞个稀巴烂。
    司机忍不住地破口大骂，刚要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前方的婴儿车突然“轰隆”一声发生爆炸，炸飞的部件散落一地。
    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被这毫无预兆的爆炸声吓了一跳，急忙缩头蹲下身来，惊魂未定。
    这时，街边有一伙古惑仔趁此机会匆匆上了车，关上车门。
    一个剃着板寸、纹有刺青的虎背熊腰大汉往车门附近一站，嗷嚎了一嗓子。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司机经验丰富，赶紧脚下抹油，想要下车逃跑。
    结果！
    一个黄毛从裤裆里掏出一把9.1毫米口径的沙漠之鹰，抵住他的额头。
    司机赶紧举起双手，额头冒出冷汗，不断向后倒退。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杀马特青年，一脚将司机踹回驾驶位。
    谁知......
    司机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两眼一翻，立马陷入了昏迷。
    杀马特青年摘掉墨镜，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大声咒骂：“没用的家伙！”
    “富贵险中求，恶向胆边生。”
    “通知一下！”
    “现在......”
    “开始打劫！”
    许多乘客发出惊吓的声音，连忙向公交车后方涌动。
    瞧见这一幕的江乐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裤兜，静观事态，还没有打算做出头鸟的念头。
    一旁的辉夜似乎有些惧怕，肩膀稍微抖动。
    幸好江乐及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手感让她心中多了一丝安全感。
    杀马特青年向前迈出一步，掂了掂手里的锋利匕首，对着空气刺了两刀，非常狂妄。
    “我们乌托邦，上抢天，下抢地，中间抢空气。”
    “想要活命的赶紧把身上的贵重物品交出来！”
    许多人心中害怕不已，老老实实地将身上带的钱币和首饰扔进劫匪的蛇皮袋。
    就在这时！
    人群中蹿出了一个膀大腰粗的麻脸大叔，二话不说，扬起拳头砸中了杀马特青年的面门。
    杀马特青年的鼻血飚成一条线，嘴里飞出五六颗牙齿，掉落在地。
    看见自己老大被人打倒，黄毛举起手枪对着暴起伤人的麻脸大叔就是“咣咣”两枪。
    车厢里顿时一片乱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