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霖回神后,嘴角扯住一个淡淡的微笑。
“嗯好。”
昨晚的争吵就这样一笔勾销,联系母女关系那一扯就断的细线,也被二人刻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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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新校区位于苏北郊区,起初只是材料学院的硕博教学点。近两年苏北发展迅速,新校区周边配套设施逐渐完善,药学院于一年前随医学院整体搬迁于此。
说来这也是佟霖与余菲第一次来到苏北校区。
赶了个大早的二人本以为周末学校应该是冷清的,没曾想正赶上a大七十年周年仪式,校园里到处都是横幅与彩旗,以及穿着正式的校友们。
余菲的车跟随着学生志愿者的指示往学识楼驶去,夸张地惊叹道:“天啊!我俩是混得有多差,校庆都不通知校友的吗?母校妈妈不爱我了。”
“大哥莫说二哥,你也没记住母校妈妈的生日啊。”佟霖正低头回复手机里的工作消息,随口怼道。
“是是是,二十七岁的人就是不一样。”
前方转弯处车辆微堵,余菲干脆转过头凑到跟前来,盯着胸前的胸针,又上下打量起来。
“说起来……你今天有种不管别人死活的寡妇美。”
余菲说得倒也没错,佟霖今天一身黑的穿搭,全身唯一亮色的就是胸口的胸针。
余菲脑袋一歪,一脸探寻的笑意:“你上哪里发财了?dior胸针也舍得买?”
佟霖不自然地摆正身体,转移话题道:“他回国了。”
“谁?”余菲不解。
佟霖翻了个白眼,无语回道:“林景舟……寡妇的形婚对象。”
余菲还未反应过来:“啊?”
“我和他提离婚了。”
“……”
余菲短暂思考了下,随即皱眉:“他什么反应?”
余菲是佟霖这段荒谬婚姻的少数知情者,她始终认为用婚姻换取的短暂自由,是极度不可靠与易碎的,当然现实也证实了这个观点。
在佟霖多次退让妥协时,她也曾表示支持佟霖跨出这一步。
“不知道。” 佟霖烦闷地滑动手机,再次打开邮箱,依旧是空空如也,她也很疑惑,“我的离婚协议书发他邮箱快一天了,你说一个科研工作者会两天不看邮箱吗?”
并且还是在她当面提醒后。
“沟通靠邮件?我说你们夫妻俩也太搞笑了吧。”余菲瞪大眼睛,她知道这两人关系生疏,却没想到这种地步。
接着余菲双手一摆,撇嘴:“本人已经逃脱科研魔爪两年有余,脑袋空空,什么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像林景舟这种学术大佬,要是最近太忙没查收邮件也是有可能的。”
“谁知道呢?”
佟霖心里直犯嘀咕,本以为脱离婚姻牢狱的生活就在咫尺之间,没想到在与形婚对象沟通这一步就遇到了难题。
佟霖哑然,“他算学术大佬吗?”
“喂!你搞清楚他可是手握几篇材料学高分文章的人!!材料学是容易出高分,但你也不看看他才三十岁出头,这样的大佬!a大在他博后期间就已经预谋着挖人了好吗?而像我这种小菜鸟三年内考两次初级药师都没过。”
提及药师职称考试,余菲不免有些惆怅。
她对学术没有一点兴趣,对药学更不感兴趣,纯粹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走上这条不归路,最近在备考初级药师的她苦不堪言。
对此一无所知的佟霖惊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余菲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脱离科研太久了。”
佟霖沉默,此话不假。
她一毕业就进入长明药业,每天面对的都是各种文书与档案,偶尔因开会前往长明研究院时,看见实验室里的实验员身着白色实验服,一门心思扑在科研的样子,佟霖竟会生出一点怀念与羡慕。
而余菲所在的医院是a大的附属医院,本就与学校关系紧密,更何况如今药学部的职能也不再是药房分发药品那么简单,三甲医院的药学部还承担着一定工作量的科研项目与压力,医院上下人人都在搞科研、产成果。
还好余菲只是一个小小硕士,厌恶实验的她主动请缨加入药房值班,竟有幸逃离这一科研怪圈。
“我还知道呢,a大新成立的转化研究院,还给他留了半层楼做实验室,年纪轻轻就享受pi(学术带头人)的待遇。”话赶话,余菲不由感叹,“你再看看与他同龄陆师兄,已经延毕四回,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陆师兄是佟霖与余菲的直系博士师兄,每年毕业都差了运气,起初是paper没被接收,达不到毕业要求,而今年下半年的秋季盲审没通过,称得上是毕业困难户。
“好啦,看车。你等会别当着陆师兄的面提这事儿。”
佟霖拍了拍余菲的胳膊,示意前方道路已顺畅。
余菲嘟囔:“这点眼见力我还是有的!”
车子在学识楼大门口停下,余菲趁机瞄了眼手表,“我先去停个车,你去办公室等我,省得李老头又唠叨我俩迟到的事。”
佟霖下车打开后备箱拿起礼盒,加上余菲那份,满满五袋,略有些吃力的她一步步跨上学识楼的长梯。
余菲按下车窗,转过头吹了个口哨,“离婚的事别忘了啊,晚点再拷问你。”
第5章 丁达尔效应
佟霖正站在学识楼一楼大厅不知所措,迷宫式的布局,刺眼的红毯,以及空无一人的询问台,这让她这个标准的路痴顿感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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