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佛子只是张了张口,未说一字,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定。”
而后场上所有筑基金丹期的修士下一刻都被吸入到棋盘里,两两一格,划分棋盘的线条冲天而起隔开不同格子场地。
“太玄宗,何燕。”
“无为谷,赵寻真。”
……。
“太玄宗,尤悠。”
“蓬莱岛,沈算。”
……
棋盘上三百二十四个格子衍算出的擂台上,比赛一触即发,无数水镜铺天盖地地展开在外面的观众席上。
尤悠刚开始还有点心思去看一下师姐的对手,听到自己对手的宗门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原因无他,她前世玩的一个游戏里就有一个门派叫蓬莱,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
沈算根本就没有和她客气,上来就直接拎着剑冲过来了,尤悠侧身一躲,有点感慨,不是用伞,果然只是碰巧同名而已。
棋盘宽敞且没有任何阻碍物,对剑修来说是个很好的打斗场所,而沈算的剑也尤为锐气十足,尤悠化剑为鞭,在沈算又一次冲刺过来的时候弯腰躲开随后鞭子一甩勾着他的腰部就往后一拉。
沈算神色一凛,不守而攻,反手挥剑,剑气扑面而来,尤悠连忙把鞭子重新化为长剑,伸剑格挡,剑气相撞发出清凉的砰击声,尤悠力有不足被剑气所逼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师妹怎么还不用符?”阮安不解地摸了摸下巴,这一轮他并没有被选中,所以仍在外面看着,往常这小祖宗遇到什么比试都是直接从乾坤袋里拿出符来炸的。
申远倒是仔细看清了尤悠的剑法,虽然有些稚嫩,但是进步不少,不免有点欣慰, “师妹认真了许多。”
“有吗?”阮安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隔行如隔山,他一个音修,本就不擅正面对敌,对剑修这种近战更是看不懂。
“嗯。”申远点点头, “拿剑的手也稳了许多,出剑的速度和角度都很不错,比之前好上不少。”
阮安: “行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蛮关心师妹的。”
“我当然……”关心师妹几个字下意识被咽进喉咙里,申远只觉得莫名的脊背一寒,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小师弟平静淡漠的脸。
“……。小师弟?”申远疑惑地问。
“嗯?”秦宥抬起眼睫。
“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申远仔细想想还是打住了话头, “不,没什么。”这里是玄因寺,加上宗门大比,各大门派的长老掌门都在,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人混进来,也许是最近修炼太累,出现幻觉了。
尤悠也不是逞强,她这段时间还是有认真练习过剑法的,虽然秦宥自己用什么剑都可以,路边折根树枝都能用,但是他向来都是习惯性地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小徒弟,尤悠常用的鞭子便是他亲手锻造的剑,而这可化鞭的剑让她在攻击方法上有更多的可能性。
而虽然同样是剑修,对面蓬莱岛的沈算不管修为还是剑法也只是平平,果然再打了十几个回合后,尤悠就抓住了他的命门,鞭子缠绕而上,仅顶端化作剑尖。
“承让!”尤悠收回鞭子双手作揖,然后一纵跃下棋盘。
秦宥起身走了过去。
尤悠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回头皱眉瞪着他: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老跟着我?”
“师父叫我要护着你。”秦宥面不改色地胡诌了一个理由。
也不算胡诌,毕竟“师父”也是他自己。
尤悠撇了撇嘴, “那你现在不用跟着了,因为我就是要去找师父。”
“师父不在。”
尤悠狐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师父不在?宗门大比这么重要的事,师父怎么可能不来?”
不止太玄宗,全修真界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和精锐弟子几乎全来了,除了比试各个宗门后起之秀们的实力,各大宗门赛后还要组织招生和交流活动以及商讨如何讨伐邪魔。
当然,也不用担心各门派的中流砥柱们离开了宗门会遭到邪魔入侵,护宗大阵又不是盖的,除了门派弟子就算是大乘期的大能想要入内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这一时半会的时间,也足够掌门和长老们赶回去了。
而门内弟子看守自盗的事就更不可能发生了,那可是相当于叛徒的大罪,别说修真界人人鄙夷了,天道也看不过眼,光是因果都足够让人喝一壶了。
“刚才看到师父不在高台上便去问了掌门,掌门说师父有事外出了。”
尤悠皱眉, “不可能!师父不可能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句就外出的!”
“不是不和你说,掌门说只是你当时还在秘境里所以没来得及。”
“骗人……”尤悠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了。
秦宥难免有点手足无措起来,那张从诞生起就没有办法做表情的脸也显露出一点焦急来, “师……师父他肯定不是故意的,约摸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
“算了,没事。”尤悠故作大气, “反正我也该成长起来了,不能事事都依赖师父。”
秦宥这下是真的急了,无形的警钟在耳边轰鸣,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场的单人赛又开始了,他直接被吸入棋盘中去。
看着对面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着的修士,秦宥冷着一张脸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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