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逸的眸色阴沉沉的,可怕的吓人。
寒水月诧异的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谁泄露出去的消息?”
“一定是滕柏倾那个混球。”陆栋烈愤恨的捶向桌子,气得牙根都咬得痛了。他回头看向裴陌逸,眉头深拧,“大哥,滕柏倾这是要逼着将证据交出来,逼着你和他合作一块对付滕柏涵了。这混球将这事告诉了记者,这事以讹传讹,在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让滕柏涵恼羞成怒对白总裁下手?”
白以枫站了起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道:“是啊,不止是记者群众想看他手中的证据,就连滕柏涵兄弟两个也想看看,我们裴大少的反应。”
他冷冷一笑,看向了滕柏涵,挑衅的开口,“柏涵,就算是陷害,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一点吧。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当年的亮大哥死的十分的蹊跷,好端端的出了车祸也就罢了,还撞入了水里,泡的发胀了才被人发现,啧啧,也许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呢?”
“那,你小心点。”
楼朵琦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手,小声的问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你这么和他作对,他会不会也对付你?”
寒水月上前一步,“我和你一块去。”
“比如?”白以枫挑眉。
看到若无其事将这里当成自己家的白以枫,正在悠然自得的喝着他的红酒,和自己的女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他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
却没想到,裴陌逸居然会否认,什么都不说,更别提将证据拿出来了。他这分明是在维护滕柏涵,为什么?他难道不能弄死他吗?
滕柏涵一惊,急忙辩解,“爸,我是清白的。”
滕柏倾冷冷一笑,“说不定你连自己的亲娘都会害,别说是亲大哥了。”
记者微微一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们自然也是派了很多人在滕氏企业以及滕家门口守着,只是无奈滕家人没有一个出来。自然,他们便会将矛头对象身为报道中的另外一个主人公身上。
“但是报道……”
甩了甩头,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上了楼。
“请问裴总裁,报道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滕柏涵真的杀害了自己的兄弟?”
“那就好。”楼朵琦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也回头看向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
冬日的夜晚暗的比较早,晋城国际刚到下班的时间,外面便已经是红灯初上了。
滕柏倾表情阴沉沉的,他以为裴陌逸跟他一样都想要滕柏涵身败名裂,那证据早晚都要拿出来的。他只是推了一把,让他不在遮遮掩掩的,将证据早日曝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能彻底的扳倒滕柏涵。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了起来。
白以枫就是跟着一大堆下班的员工身后,一起走出了晋城国际的大门,在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裴陌逸看了翘首以盼的众人一眼,耸耸肩道:“抱歉,我手中并没有证据。”
三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了裴陌逸的身上,却见他忽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陆栋烈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刚刚的愤怒之色一扫而光,三两步的跟在了裴陌逸的身后。
“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裴总为什么会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滕柏倾确实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白以枫十分自然的走到吧台前,拿出裴陌逸珍藏的红酒,给自己和寒水月各倒了一杯,兴致远比刚来那会好了不少。
电视里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墙边的液晶电视。裴陌逸已经走出了大门,人一出现,便有大批的记者上前围着他发问,那话筒争先恐后的往他面前递,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
白以枫悄悄的走到他身边,伸手,刚想要碰他,耳边敏锐的听到了一道细细的嗡嗡声。他一怔,原来这屋子里还装了警报,看来,也不是全没准备的。
白以枫点了点头,心情放松了不少。
“恩。”白以枫点点头。
“滕柏倾这个没脑子的。”白以枫看了电视一眼,上面还在播报这事的发展动向。许多观众都在猜测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滕氏企业,以及晋城国际。
白以枫一探手接住,看了一眼后死死的皱紧了眉头,“你给我摄像头做什么?”
寒水月抿着唇笑,“他这是歪打正着,这么一闹,反而给了我们充裕的时间,让滕柏涵暂时无暇顾及对付你爸爸。他现在一定着急的回去和滕父滕母解释,这样反倒了拖延了不少时间。”
紧跟着,便下了楼层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细细的嗡嗡声还在继续,很轻柔的,但是却正好传入他的耳朵中。果然,没多久,屋子的外面便响起了一道十分轻柔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轻脚步一样。
滕柏涵急忙去扶她,却被向来疼爱他的滕夫人一把给打掉了。她睁着泪眼看他,“你说,那报道真的只是人家陷害你吗?”
“两位觉得这办公室还舒适吗?”他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他们赶出去比较好的。
“帮忙……”白以枫深思了起来。
“哼。”滕父冷冷一哼,“你最好是清白的。”说完,看都不看两个明争暗斗的儿子,拂袖离开。
而他的父亲,白井方,此刻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低垂着脑袋昏迷不醒的样子。
滕柏倾脸部激动抽动,表情阴鸷,冷冷的看着他转身离开。半晌,才喃喃道:“别高兴的太早,早晚有一天,这件事情会曝光的。”
本来想从裴陌逸的身上挖掘一些东西出来,可是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突破口。
白以枫顿了一下,沉思着点点头,“确实。”
滕柏涵被关在滕家,这本身就在裴陌逸的预料当中。他去了医院,和以初简单的说了这事,接着便将她接回了晋城国际楼上的房间内休息。
关着白井方的屋子是个小巷子里的一栋老式房屋,那屋子临水,窗户外面便是河流。
滕柏倾往他旁边站了站,“爸,你说句话吧。这件事情既然被报道出来了,我觉得不是一般的谣言,有必要好好的着手调查一番。如果亮大哥真的是被害死的,那他不是含冤莫白多年?”陌的吓寒痛。
他说这话完全是讽刺的意味,可是听在滕柏涵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当即脸色变了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滕柏倾,你不要火上浇油了,你嫌我们家还不够乱吗?”
寒水月欲言又止,就算想说什么,也似乎无济于事了。看来,她只能呆在这里,陪着以初等待他的消息了。
“我不管报道上面说什么,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手上没有证据。滕柏涵有没有杀人我更加不知道,所以,有关这件事情,我不负责回复。”
裴陌逸的脚步略略一顿,面无表情的看向刚才问话的那名记者,“这是滕家内部的事情,你们应该去问滕家的人不是吗?”
滕柏倾一愣,笑着回头摸了摸她细致的脸蛋,也压低声音小声的回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爸说过,我们两个要是谁无缘无故的死了,那滕氏企业就会直接捐出去,谁都不属于。所以,就算是为了滕氏企业,他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滕柏涵完全不理会后面的两人说了什么,他想,裴陌逸既然否认了,那么他也确实是顾忌白井方被抓的事情。
“这么乱,都是谁制造出来的?还不是你吗?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滕柏倾可一点都不怕他,他恨不得整个滕家都鸡飞狗跳的才好。
随即,房屋被打开,有一道枪管首先探入门内,紧跟着,一道明亮的皮鞋伸了进来,慢慢的,整个人才出现在房间内。然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他的眉心微微一拧,“没人?”
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新闻这种东西,尤其是关系到两大企业的新闻就这样大咧咧的报道出来,绝对不会只是听到匿名消息而已。报道这则新闻的那家电视台,绝对和发布这条消息的人认识,只不过那人并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版面当中而已。
他眉心一拧,迅速的闪身躲进了窗帘底下。
“将他别在你领口,有特殊的用意。”
甚至有镜头对准了晋城国际的大门,就等着裴陌逸的出现,也影响了许多员工正常的上下班。
而此刻的滕家,难得聚齐了人。滕父,滕夫人,滕柏涵,以及滕柏倾,甚至是楼朵琦,都在现场,视线无一例外的集中在电视报道上。
但是到底是谁散发出这样的消息来,他们也无从得知。
“或许,滕柏倾的这种行为,还会帮了我们一个忙。”裴陌逸蓦然扯开嘴角,低低的笑了一声。
“大门。”
霎时间,办公室内只留下白以枫和寒水月两人,他们对视一眼,暖暖的笑了起来。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敌人’,不宜抛头露面。
“我现在过来就是告诉你关于他的消息的。”说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地址就在这上面,你父亲被他们关在这里。”
裴陌逸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摄像头看,只有清楚的人才明白他眼神里表达的是什么。
“我马上去救他。”他将纸条往裤袋里一收,立即显得兴致勃勃了起来。
白以枫琢磨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虽然疑惑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将那摄像头别在领口,端端正正的放好。他想,他这么做,肯定是用意的。
白以枫欣喜的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发现离这边居然不远,如果开车过去,也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晚上?”
“够了。”滕夫人忽然站了起来,时隔多年,想到自己薄命的儿子,她依旧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一瞬间便红了。尤其是听到滕柏倾的形容,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儿子死的十分的凄凉。
寒水月上前帮他,最后将领口翻好,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以枫就是顺着那条河,一直游到了窗户底下,悄悄的潜了进去。屋子里几乎是全封闭的,情况确实如同裴陌逸推测的那样,整个屋子里都没有人看守着。
“爸,妈,你们看到了,这篇报道就是子虚乌有的,根本不关我的事情。”滕柏涵眸中精光一敛,表情呈现出特别无辜特别委屈的神色。
“不会,这次伯父被绑的地址并不是在偏僻的没有人在的郊区,附近人多,莫爷的人肯定不会大批量的在那边守着。一个人去反而目标小,行动方便。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滕柏涵已经安排了人盯着我们,我们所有的人的行踪都会被他密切关注着,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一个大目标。可是白以枫不同,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死人,稍稍装扮一下,并不会引起滕柏涵手下多大的注意。”
滕父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道?”
“对了,我爸爸有消息了吗?”白以枫抬头,拍了拍衬衣领口,想到至今还深陷龙潭虎穴的父亲,便不由的有些忧心。
“如果大家没什么事情的话,请让一让,我们总裁还有事。”陆栋烈朝旁边挥了挥手,立即有几位保安上前,给他开辟出一条道来。
白以枫倒是自在许多,点点头十分郑重的回,“越看这办公室越是喜欢,这里面可什么都有,回去我也得弄一个。”
“帮忙?”陆栋烈疑惑。
寒水月脸色一红,急忙放下酒杯坐直了脊背,面无表情了起来。
裴陌逸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也许恶作剧的那人也和滕柏涵有仇呢,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来,想来是有深仇大恨的,是不是?我和滕柏涵可是毫无交集的,他有没有杀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手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证据?”
“可是,就算是恶作剧,为什么要和滕家的滕柏涵杀人扯上关系呢?”
“妈,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害死自己的亲大哥埃”
“少爷,二少爷。”管家忽然在后面唤了他两声。滕柏涵皱眉回身,便见到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少爷,老爷说今天你们谁都不许出去,外面有一大堆的记者在等着,他不想制造轰动。”
滕父看了他一眼,再想到自己那个最疼爱却英年早逝的儿子,也忍不住颓废了不少。
裴陌逸点头,“没错,而且这次的行动,只有你一个人去。”
“大门……大门?大哥,大门口现在全是记者,都在等着你想看看你手上的证据呢。”
裴陌逸目光幽冷,定定的看着摄像头,缓缓道:“晋城国际有如今的成就,得罪一些小人在所难免,恶意中伤给我们制造麻烦也不在少数。报道中说明这则消息是匿名的,既然如此,说不准是某人的恶作剧呢?”
不想才刚走了一步,却被裴陌逸给拦了下来,“等一下,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陆栋烈急忙跟上,“大哥,你去哪儿?”13acv。
“一个人?”寒水月蹙眉,“但是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帮忙吗?”寒水月愕然。
滕柏涵顿了顿,温和的笑着,“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出去了,回房看会儿书。”
“等你的死人身份摆脱了再说。”白以枫冷嗤一声,将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玩意扔给了他。
“好。”管家松了一口气,这二少爷就是好说话,待人又和气。说他杀人,他可不相信。
“可是,报道中声称你手上有滕柏涵杀害兄弟的唯一证据。既然有证据,你自然是最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的。请问裴总裁是什么样的证据,能否给我们看看?”
众人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倒是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也许是有人想陷害我,不然那人说我杀了亮大哥,为什么自己不拿出证据来?”滕柏涵的眼眸微微往上挑,若有似无的朝着滕柏倾看了一眼,意思显而易见,陷害他的人,就是他。
裴陌逸却忽然沉默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敲打着桌面,盯着电视看了好一会儿。直至陆栋烈满脸不解的问:“大哥,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他一走,滕柏涵脸上的那股慌乱便收的干干净净的。他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散布出去的,只是可惜了,滕柏倾,你注定白忙一场了。人家裴陌逸,不买你的帐埃”
滕夫人听不下去了,她感觉头疼,有些东西她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裴陌逸沉默,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以枫点点头,回头去准备了。
白以枫的瞳孔陡然变大,这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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