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栈里中毒的那些人已经清醒了过来,知府先是叫来了小二和厨师问话,可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只说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知府颇为头疼,便转而问道:“你们掌柜呢?”
“回大人,掌柜的出门去附近镇子上了,还没回来……”小二颤颤巍巍答道。
此时的厨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似乎还没从杀人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来人,去把他们掌柜的带回来,越快越好。”
“是。”
手下的人动作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将掌柜的带来了。
他一回来,看到这样大的阵仗,当即就吓得软了腿,跪下说道:“大人,这、小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啊1
“你这客栈的吃食有人投毒,你可知晓?”
“投毒?我不知道啊大人!我在此经营客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还请大人明鉴1
看他这模样,就是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撒谎了。
知府又多问了几句后,小二和厨师也说这事跟掌柜没关系,便没法再继续问了。
眼下仵作验尸的结果还没出来,找不出什么线索,只能先把这几人押下去听候审问。
这几日叶倾染一家人都受邀住在了县衙里,可县衙里虽然安全,这县城内可并不太平。
几日里城内接连有百姓被杀,死相十分凄惨,几乎没有留全尸的。为了此事,知府整夜合不了眼,愁得面色发青,还是叶倾染特意给配制了安魂香才有好转。
“大人不必太过忧虑,虽然眼下查不出其他线索,但那日我们与凶手曾有交手,在他逃脱之时,我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这几日应当会奏效。”
“此话当真?”知府眼前一亮,似乎眼前的灰雾终于消散了些。
“自然当真。”
县令在一旁听着,十分不屑:“你一届女流能抓凶手?我这县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忙了这么多天,难道还抵不上你这一句话?”
叶倾染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只是对知府说道:“知府大人可愿相信我?”
感到自己被无视,县令有些恼羞成怒:“本官问你话呢?你竟敢不答?”
知府看了他一眼,但并未阻止,反倒是饶有趣味地静观着,似乎要看看叶倾染的胆识。
叶倾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恼,向前两步回应道:“县令大人若是比我这一节女流有本事,又何苦抓不到凶手?县令大人若是没这个本事,又为何不愿让我这小女子一试?难道大人不想破案吗?”
她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明白了。大人是既没本事,又担心被人抢功,为了这点功绩,连百姓的性命都不顾了,可真是位好官啊1
“你这小丫头,竟然侮辱本官,来人啊!给我把他押下去,重打四十大板1
县令急红了眼,不由分说便要直接上刑。 叶倾染笑嘻嘻说道:“县令大人这是做什么,知府大人在这呢,大人莫不是不把知府大人放在眼里?”
“你1
县令话还没说完,知府就打断了他:“行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既然有办法找到凶手,试一试又何妨?”
他带着赞同的眼神看向叶倾染,“丫头,既然你已经放出了话,那就将事情交给你了,若是找不到人,你也是要受罚的。”
虽然这受罚听着有些打趣的意思,但叶倾染也明白这其中的指责所在,便收起了方才的散漫,一本正经答道:“我明白,大人请放心。”
既然知府开口了,县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暗中瞪了叶倾染一眼,随后退到了一边。
“只是要排查的话,这县城内百姓众多,需要有序进行,这工作量会大一些,还望县令大人能加派些人手。”
她看向县令,语气一顿,“还有,就是排查必须从县衙内开始,将衙门里这些人都排查清楚后,才能放心对百姓进行检查。”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县令睁大眼,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我原本看在知府大人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可你竟然挑衅我?”
叶倾染不解:“不过是照例排查而已,怎么能叫挑衅?”
“这县衙里都是我的亲信,你不信任他们就是不信任我。还要从我这县衙开始排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知府大人,此女简直不可理喻,下官以为,此事决不能交与她如此儿戏处理。”
他朝知府拱手,希望知府能出言帮他说话。
叶倾染直接抬手指向边上一人,问道:“既然大人说是亲信,那我请问大人,此人姓甚名谁,籍贯在哪,能力如何,又有过什么功绩?”
县令顺着她的指向看到那捕快身上,除了名字,其他的他一律不知。
不等他狡辩,叶倾染再次开口:“大人一应不知,又如何能算得亲信?即便大人对于亲信的定义不那么严格,那至少也该明白他的底细,这样才能免除排查不是吗?”
她朝知府大人躬身,“大人,我认为只有县衙内先排查清楚之后,才能够保证百姓们的安全。万一不甚被凶手混在里面,岂不是将百姓的性命放在了凶手的手里?不仅如此,就连县衙的安全也在他们手中,若是凶手混进来,大人的性命恐怕也不保啊1
她说得很有道理,知府也连连点头,可县令始终不肯屈服:“倘若我这县衙里的人没有问题,你又当如何?”
“不如何,这本就是应该的,如果没有问题,那自然是皆大欢喜。难道县令大人的意思,是希望这凶手在县衙?”
她将县令说得一愣一愣的,直接低下头不再出声了。
县令此时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羞辱了,而且还还不上嘴,十分憋屈。
看他住嘴了,叶倾染便也不再追究,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没必要将精力花费在这种地方。
“那我们就从县衙开始调查,只是你说的那个药粉,要如何检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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