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日光消失在群山之后,新生的月尚无力承担点亮夜空的重责,天幕呈现着一直不详的灰蓝色。
霍拉斯的脸颊,因为酒精而带来的红晕一点点褪去,直至惨白。
他榔槺的身子挤进沙发的软背里,撇着头,浑源的眼睛却时不时瞄一眼桌上的黑石头。
从霍拉斯戒惧的神色来看,他显然是认出了这是什么。
邓布利多也微微绽露惊容。
他没料到,阿莫斯塔竟然会直接把复活石摆到了霍拉斯面前。
但犹豫片刻后,邓布利多决定保持沉默,静观事态发展。
“我和邓布利多校长从伏地魔的老宅找到它,现在,这石头已经不是魂器了--”
阿莫斯塔优雅的品着雪莉酒,轻描淡写的姿态就好像在讨论下午茶的餐点是否可口。
“他的老宅?”
霍拉斯的脸从一边转到另一边,他看着阿莫斯塔,而阿莫斯塔也能轻易察觉霍拉斯迷惘的神情中搀杂的惊诧。
“没错,伏地魔的母亲出身于纯血二十八族之一的冈特家族,他的外祖父是马沃罗·冈特.也许你有所耳闻,霍拉斯,冈特的血脉源于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霍拉斯身子骤然一震,嘴唇蠕动着呢喃,
“斯莱特林.难怪.难怪--”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之久,霍拉斯才逐渐缓过神来,他仍然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远离桌上的黑石头,就像上面带着可怕的诅咒!
“真不容易.你们怎么想到他会把这东西藏在那的——”
霍拉斯谨慎地看着邓布利多和阿莫斯塔。
“喔,你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差不多是最了解伏地魔的巫师,他差不多对他的过往了如指掌——”
阿莫斯塔自谦的笑了笑,
“而我,一项运气不错.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找了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
霍拉斯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拙劣的藏宝游戏吗.等等!
阿莫斯塔刚才也说了,这个石头是他和邓布利多最新毁掉的这也就是说.
“你们已已经多少?”
不觉间,霍拉斯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渴求似的看着阿莫斯塔,就像渴望得到救赎般!
如果这就是最后一个了那么,他无意中铸成的大错也就到此为止了!
“喔,真是有趣的问题——”
阿莫斯塔失笑道,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方寸大乱的霍拉斯,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不应该你先解答我们的困惑吗,亲爱的霍拉斯?”
成功了.就快要成功了!
从霍拉斯闪动的眸光来看,邓布利多能感受到这位老同事此刻心中的动摇在此前的多次谈判中,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
霍拉斯咕哝了几声,旋即又陷入了沉默。
“那瓶酒真令人惊讶,阿莫斯塔,霍拉斯是一名魔药大师,可他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而你只是闻了闻--”
邓布利多衷心赞叹着,似乎没意识到,那瓶毒酒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术业有专攻罢了,没什么。”
阿莫斯塔回答。
仅仅是一个对答,两个人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酒可能是谁送的,谁给他的指令,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你认为霍拉斯能想通吗,阿莫斯塔?”
两个人漫步在霍格沃茨城堡错综复杂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两侧古老石壁上挂着的火把感应到有人出没,自动点亮起来。
火光迅速将攀附在火把上的烛光灼烧殆尽,蛛网上,遭受灭顶之灾的蜘蛛们慌忙逃窜,寻找一片新的阴暗之地栖身。
“自霍拉斯回到霍格沃茨那刻起,这个答案就已经注定,或早或晚,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阿莫斯塔镇静的说,他瞥了眼邓布利多清矍面孔上,被火光照亮的忧愁,想了想,
“我没料到你会这么快再次找霍拉斯去谈这个问题,邓布利多校长,让他说出那个重要的答案需要一个契机--”
阿莫斯塔的话近乎指责了。
“我有一种感觉,阿莫斯塔——”
邓布利多停下脚步,侧脸凝视着在黑暗之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可以被捕捉的群山黑水,惆怅的叹息,
“我们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一个人影从轻巧的迈过禁林和草坪地的边界,原地驻足片刻后,脚步沉稳的走向一段距离之外,矗立在禁林边的神奇魔法树。
阿莫斯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若有所思。
他异样的沉默使邓布利多脱离了被忧虑困住的思绪,看了眼阿莫斯塔,他也随之望向那颗打人柳。
沉吟片刻,
“西弗勒斯告诉你马尔福庄园里发生的一切了,对吗?”
阿莫斯塔微微颔首,
“你想询问的是.灰雾?”
“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棘手的力量但汤姆目前应该还没掌握它?”
“那是‘死亡’--”
阿莫斯塔轻声的话,却令邓布利多露出惊愕,
“死亡.我以为汤姆一直想摆脱的就是死亡--”
“我只能在恰当的时间里才能和你分享这一切,邓布利多校长你说的,时间是最奇妙和危险的力量,当我们愚弄它时,最好保持最大限度的谨慎——”
阿莫斯塔说,
“请恕我失陪了,邓布利多校长,我要为霍格沃茨的生死存亡去和弗洛米德谈一谈--”
说罢,阿莫斯塔便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唯剩下银须飘扬的邓布利多,站在这段失落的走廊里发怔。
为了霍格沃茨的生死存亡.
良久,邓布利多苍老的面容上,表情变得凝重。
阿莫斯塔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还有!
时间是最危险和奇妙的力量,当我们愚弄它时,最好保持最大限度的谨慎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只是.
他什么时候对阿莫斯塔说过这些?
“晚上好,弗洛米德,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当弗洛米德从冥想之中醒来,城堡一楼的大礼堂内向门厅外绽出的璀璨烛光已经熄灭了。
脚下的丛生的碧草凝结冰冷的水准,昏暗的月也爬到了更高的位置,向大地遍撒清辉。
“布雷恩教授!”
弗洛米德贴在打人柳树干上的一只手放下,他转过身看向月下微笑的年轻教授,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是在傍晚之前--”
阿莫斯塔说,他打量着有些年头的打人柳。
这棵树一项是生人勿近,不管是谁靠近它,它都会立刻陷入狂暴,并且毫不留情的挥上几鞭子。
然而,它却对弗洛米德另眼看待。
不仅允许弗洛米德靠近它,还准许它抚摸它的树干。
“你在和它聊天吗?”
打人柳弯下粗壮的腰肢,垂下一根碧翠的柳条当作触手,轻轻触碰着弗洛米德的面颊。
“啊,没错--”
弗洛米德像拍打朋友肩膀那样拍了拍打人柳的树干,高兴的回答,
“这段时间它跟我分享了不少往事.它说是邓布利多校长把它种在这里的,差不多在二十年前.是为了给一只狼充当变身时的庇护所。
但那段日子也会有些其他动物总往它肚子里钻。
喔.它还告诉我,它总是发脾气是因为它的身上长了个结疤.那东西总是让它很不舒服,所以,如果有人愿意帮它挠一挠,它就能安静下来!”
阿莫斯塔
这么智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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