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王可欣等人坐在一张石桌旁边。
五个人面色凝重,又带着些迷茫。
李金榆两只手肘撑在石桌上面,两手抱着那坨蓝色的头发。
“怎么办啊,陈宏真的被抓走了。”
另外几人眼睛里面都带着迷茫,而且是真的急了。
王可欣是跟着喊了两声。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周瑾沉默不说话,像是在思考。
她撑着精致的额头,陈宏被抓走了,陈宏你是唐僧吗?
怎么又被抓了?
怎么感觉每次进来你都在出事?
孙程有些担心地扫了一圈说。
“我想帮他。”
赵学义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坚定。
“我们得帮他。”
李金榆看着那石桌,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假的,问了一句。
“怎么帮?”
王可欣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面,低着脑袋。
“据说抓走学长的人是个高手,我要是再厉害点,好好修炼就好了。”
周瑾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你就算好好修炼也没办法起作用吧,陈宏现在是开光了,他自己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王可欣转过头来问。
“学姐你怎么这么冷静啊?”
周瑾轻轻把手放在王可欣的脑袋上。
“我只是在思考,这种时候着急也没用吧,得想一想我们能做什么才行。”
王可欣觉得周瑾好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她还是心里着急。
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是秦家的人。
他问。
“周姑娘在吗?”
周瑾起身。
“怎么了?”
那人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何家的何器姬找你,说是有东西要给你。”
周瑾问。
“能让她过来吗?”
那人便点点头,又去给何器姬带路了。
何器姬暗红色的头发在夜色下面也显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即使是寒冬,她也穿得不多,露出黝黑的肌肤和结实的小腹。
她走到王可欣和周瑾旁边问。
“介意我坐这里吗?”
她边说边挪了挪一张石凳,那石凳她提起来轻轻松松,然后坐到周瑾旁边。
虽然她问了,但是并没有等几人的回答就直接坐了下来。
她从纳戒里面掏出一把扇子,那扇子通体为暗白色,泛着金属的光泽,她将扇子轻轻打开,发出一声轻响,但是在这黑夜里面却格外清晰。
那扇子的每一根扇骨都坚硬光顺,扁平,但是其重量又显示其内部结构的不凡。
何器姬对着周瑾说。
“这是你之前让我做的,我来秦家找了你几次,都没见到你人,你看看怎么样?”
周瑾接了过去。
众人都伸长脖子看着。
周瑾感受着这把扇子,扇面的边沿极为尖锐,她在石桌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何器姬说。
“我对你的想法做了一些改变,这边像是刀刃,可以直接切割,更重要的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想法,我帮你实现了,你只需要注入灵气就行。”
周瑾疑惑地问了一句。
“注入灵气?”
虽然感兴趣但是没接受过正统的训练,周瑾也只是个练气三层的菜狗,和王可欣半斤八两。
何器姬歪歪脑袋说。
“注入灵气,你不会吗?”
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了。
陈宏睁开眼。
周围很暗,寒风刺骨,深夜里面有着乌鸦的叫声,叫了一会,扑棱着翅膀跑了。
还有着狼的声音,嚎叫声,极为幽远,看起来这地方野生环境不错。
那尊佛像还是在那里,神情悯然。
岑仲时靠在墙边说。
“醒了就走吧,我们要走回风雨阁。”
陈宏这才看见自己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解下来了,只是自己手上的绳子还绑着。
“既然你打晕我,为什么现在又让我自己走?”
岑仲时握着伞。
“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很不讨人喜欢?”
陈宏明白了。
合着您是不想听我讲话?
早说呗,早说我就闭嘴了,何至于脖子上还来一下。
陈宏问。
“我要是不走呢?”
岑仲时说。
“我虽然不杀你,但是不等于你不受肉体之苦,这也不是威胁,是在说事实。”
陈宏发现这中东西还挺记仇,自己怼了他一句搁这记了一下午。
陈宏站起身来,只觉得脚麻,就和高中时候趴在桌上睡了一中午似的,脚酸得不行,血往回涌。
行,走就走呗。
陈宏跟着岑仲时往出处走,推开门,是无尽的雪原,在夜色里面泛着白色。
陈宏背着手走了一会,觉得有些沉默然后问。
“为什么不飞?”
岑仲时问。
“你会飞吗?”
陈宏理直气壮。
“我不会你会啊。”
岑仲时没理他。
陈宏捉摸了一下,懂了。
“哦,你被张叔打伤了,飞不……”
他话没说完,岑仲时又反手握住了背上的伞。
陈宏闭嘴了。
又走了一会,陈宏问。
“什么阶段可以飞?”
岑仲时不知道是因为被问得烦了,还是因为确实两个人在路上走,有人说话,还是回答了陈宏,不过是反问。
“你师父没给你说过?”
“我没问过。”
“心动就可以御物,分神就可以飞。”
“御物不能御自己飞吗?”
“能,但是御物和飞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
“境界到了你自己就明白了。”
岑仲时似乎是懒得给陈宏解释这个问题。
陈宏又说。
“我在天道会之前没见过陶无殇,我和他无冤无仇,我又不是什么睚眦小人,陶无殇的死跟我没关系。”
“我信不过你。”
“那为什么你不搜魂。”
“我不会,我就算会也不想做这种事。”
“哟,还挺光明伟岸呢。”
陈宏晃着脑袋阴阳怪气了一声,全然不顾自己这会完全是人质。
岑仲时皱皱眉。
“张樵怎么会收你这样的人当弟子,剑宗圣女又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别管,我自然是有过人的魅力。”
“……”
“行,那陶无殇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宏这话问出来,岑仲时沉默了好一会。
灰蒙蒙的天空下飘起了小雪,落在雪原上消失不见。
岑仲时声音低沉,又像是带着惋惜。
“无殇是个好孩子。”
他继续说了下去。
“陶无殇是在风雨阁长大的,他是阁主捡到的,阁主有一天在河边,看见从河上面飘下来一个竹篮,然后竹篮里面有个小孩,阁主给了他自己的名,希望他一生没有伤病,便给他取名,陶无殇。”
陈宏愣了一下。
“他才是金蝉子,我不是金蝉子?”
岑仲时问。
“金蝉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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