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楚的处理下,苏岚的手已经止血,也做好了包扎,苏岚没有料到那碎片,竟然把左手的筋脉都隔断了,疼痛难忍,可她依旧忍着,不哭不喊,紧咬着嘴唇。
这边玉兰香苑的人都忙着给苏岚准备去盛京的东西,而静园那边,却是不安静,蔚清被孙氏说得哭哭啼啼。
“你说你脑子都在想什么,今儿好不容易你爹有空了,我就寻思着让你熬点参汤,好讨好一下你爹,你倒好,我和你爹还没到静园呢,你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娘,我又不知道你要我熬参汤是为了给爹喝,还以为是嫌我在家不干活,所以有些不大开心,再说,我哪知道一脚踢出去,刚好打到那丫头,让她摔倒。”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你没看到你爹那紧张样,明知道你爹宝贝她,还对着她干。”孙氏看向蔚清的神色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可要是老爷不疼她的儿女,往后的日子可也没那么好过,可谁叫蔚落长得跟她娘一样,让老爷心底挂念呢。
可是,活人永远也争不过一个死人,尤其是当两人最恩爱的时候突然离别,活着的那个,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曾执手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人,更何况,蔚落的亲娘宁氏是在蔚老爷最落魄额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
宁氏和蔚落永远是孙氏心底的一根刺,不用看,光想想就会难受,可自己又能怎样呢,只能熬着,熬到蔚落离开蔚府,离开她的视线。
“娘,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去看看那丫头?”
“看什么看,你等着你爹找你算账呢?还不如好好的做你的嫁衣是正紧事。”
一提到嫁衣,蔚清整个人都萎靡了,可这个时候,她也没敢指望爹娘真的会放弃这场联姻,只是,一想到爹给蔚落找了那么一个好的夫婿,蔚清忍不住握紧拳头,连指甲嵌入掌心,温热的液体流出来都未曾发觉。
同样都是女儿,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她这个蔚家大小姐,竟抵不过蔚老爷对蔚落的半分宠爱。
孙氏长叹一声,连走进内室,把紫檀木做的锦盒拿出来,看着里边的野山参,有些不舍,眼尖的蔚清看到,大为吃惊,几年前她丈夫重病时,她还想要从孙氏这要到这野山参,可孙氏立马就回绝,为此,她没少埋怨孙氏见死不救。
“娘,你拿这个干嘛?不会是给蔚落吧?”
孙氏瞥了一眼蔚清,很是生气,“要不是你惹出这事,我有必要动这个?与其等着老爷过来要,还不如我先送过去,也算是给你赔罪。”
蔚清紧抿着唇,心底很是不甘,想着不就是流血了么,嘴里小声念叨着,“又不是多重的伤,犯得着用这么好的东西?就她金贵,哼!”
“别在一旁碎碎念,赶紧想点法子让那丫头别跟你爹告状,你爹现在是着急,还没心思找这你,要是等他想找你时,就晚了?”
孙氏不停地提醒着蔚清这次她犯了多大的错,蔚清“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道,“娘,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又不是故意要害蔚落受伤,我错了一丁点就是大错,凭什么那丫头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你啊——”孙氏气得直指着蔚清,半响后才放下手来,“清儿,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要她那么好命,要怪就怪你没摊上一个好娘!你——”孙氏本想继续说下去,可看到蔚清梨花带泪的,一时有些不忍心,也就止住,拿好锦盒,直往外走。
孙氏这话,蔚清并没有听进去,她望着孙氏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垂泪,心想着,自己真的就不如蔚落半点么?要才学,她也正紧八百地上了几年学堂,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差,可蔚落呢?除了会画画,还会什么?连自己名字都能写错。
可蔚清确实不会明白每个人的命,是不同的,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她若是蔚落,也不见得不会羡慕现在的自己。
这孙氏还未出静园,便看到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婉玉回来了。
“太太,不大好了?”
看着婉玉惊慌的模样,孙氏心底一紧,想着莫非是老爷过来找蔚清的不是?连问道,“可是老爷发怒了?”
婉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得孙氏心急如焚,“到底什么事,赶紧说啊,怎么不好了?”
“是三小姐的手筋断了,那大夫说怕是治不好,现在赶着去盛京。”
“断了?”孙氏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又连问道,“哪只手?”
“左手。”
“哐啷”一声,孙氏手中的锦盒掉落在地,里边的野山参歪歪斜斜地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这下真完了。”
婉玉一惊,不明所以,“太太,怎么了?”
“快,让大小姐收拾一下东西去青山寺待一段时间,没有我的发话,不许她回府,我去玉兰香苑瞧瞧。”孙氏弯腰从地上捡起野山参,抬脚就走,但很快又折回来,叮嘱婉玉道,“你赶紧让清儿去寺里边,回头需要什么,我再差人送过去。”
婉玉在孙氏身边待的年头也不短了,自然也知道孙氏这在担心什么,别人都道蔚老爷这般宠爱蔚落是因着对宁氏的挂念,可府里一些老人清楚这不过是一个说法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宁氏刚怀蔚落那会,一个江湖道士说的一番话。
蔚安自幼读书习字,对江湖道士之言向来都是嗤之以鼻,可那年蔚安带着宁氏去青山寺还愿,途中遇到一个道士,道士开口道,“夫人与小姐福厚,可惜与府中西南角的两位反冲,以后怕是福寿两难啊......”道士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可蔚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蔚安只道是遇到一疯子,这宁氏怀胎才两个月,怎么知道是男是女,也就没有理会,可不曾想,宁氏十月怀胎竟真生了一个女儿,且那以后,蔚府的生意蒸蒸日上,但紧接着的那几年,宁氏却和蔚落却出了不少事,还真被那道士给说对了。
谁也不知道那道士都说了什么,但自宁氏抱病离世后,蔚落就成了蔚安的掌上明珠,容不得谁对蔚落有半点欺凌。
不敢怠慢分毫,婉玉连赶去蔚清那,把孙氏的话交代一番。
蔚清一听要自己去青山寺避难,满脸的不高兴,“去青山寺?我不去,天天吃斋,我可受不了!”
“我的大小姐,老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现在三小姐的手筋都断了,这左手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太太的意思是让你去青山寺赎罪为三小姐祈福,或许老爷心软也就不追究。”
蔚清不情不愿,可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简单收拾一下,从后门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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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某江正在努力恢复码字的速度,所以劳烦大家再耐心等会,某江尽力写多点,更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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