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言爆发

小说:贤妻 作者:怜江
    之桃张大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倒是一旁的初夏神色很镇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想来是知道一些消息。
    早就听到蔚乔嚷嚷着的宋嬷嬷闻讯赶来,赵姨娘有交代这段时间一定要看好蔚乔,不能让她与蔚落再有什么冲突,只是,宋嬷嬷刚进玉兰香苑就听到这蔚乔大喊着蔚落跟男人私奔的事情。
    不敢想象这事传出去以后,老爷会有怎样的反应,宋嬷嬷顿时脸色惨白,有些哆嗦道,“四,四小姐,你——你怎么,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
    有些撑不住面子,蔚乔也不管不顾,“我,我又没说错,本——唔——”见蔚乔还想说下去,宋嬷嬷也顾不得主仆有别,连上前捂住蔚乔的嘴,小声说着,“我的小祖宗,你不想活啦!”
    蔚老爷本来为此事气急攻心,若非要顾及蔚家的颜面,蔚老爷估计会想着把拐跑三小姐的那男人逮到弄个死无全尸。
    蔚乔是被宋嬷嬷强架着出了玉兰香苑,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风言风语铺天盖地席卷整个蔚府,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有关蔚家三小姐与男人私奔这离经叛道的事早成了大伙的饭后谈资。
    春日草长莺飞,桃红轻染,虫燕呢喃,本是一幅天然明亮的风景画,可蔚府此时却被一股沉郁的气氛笼罩住。
    自四小姐蔚乔被罚跪在祠堂,而她的丫鬟也因照料主子不周全杖打了十板子后,府里上上下下人人自危,生怕触及到蔚老爷的逆鳞。
    蔚府,蔚老爷书房。
    “哐啷”一声,茶杯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洒在地上,冒着热气。
    孙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后退几步,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很是震惊地望着眼前满脸怒容的丈夫,
    “你说说你都怎么管女儿的,现在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像什么样?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一想到终究是没能把蔚落的事情瞒下来,蔚安心底压制的火一下子全喷发出来。
    孙氏显得有些委屈,这蔚落是老爷捧在手心的宝贝,就算做错了什么,没有老爷发话,她也不敢多说几句,而至于蔚乔,五夫人最近得宠,她要是找蔚乔的错处,知道的说是在管理家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不下她们母女俩,想趁机刁难,这下子老爷又都怪到自己头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孙氏原本是蔚老爷未娶妻时纳的妾室,娘家也就小户人家,只因年轻时模样长得也俊,跟在蔚老爷身边的日子长,又生养了一儿二女,蔚家的长子和长女,以及五小姐,俗话说,母凭子贵,因而这正房的宁氏,也就是蔚落的亲娘一离世,蔚老爷也没娶个填方,直接扶正了孙氏,让孙氏掌管家务,别人都道孙氏命好,没几年就熬出头,只是孙氏过得并不像外人说的那么舒坦,有蔚落在,她的心像扎着一根刺,不大不小,可平日总隔三差五的让她难受。
    胸口有些闷,“咳咳咳——”蔚老爷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手撑着梨花木制的案桌,一手捂着胸口。
    孙氏一惊,“老爷,事已至此,您还是宽宽心,身子要紧。”孙氏边说着,边给蔚老爷拍着后背,心底却也有些怨念,要不是老爷自己宠着蔚落,她也就不会恃宠而骄,竟然胆大包天的去跟男人私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出这么大乱子,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对她而言,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能伤了老爷的心,让他从蔚落身上转移一些注意力到别人身上。
    孙氏的心思,蔚老爷没功夫去探究,现如今他最着急的是蔚落跟韩家的婚事会不会因此而落空。
    说起与韩家的结亲,蔚老爷担忧甚多,而蔚落的私奔自是与此有关。
    也不知谁在蔚落跟前乱嚼舌根,说韩家少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而且身子骨不好,整天离不了药罐子,若嫁过去,肯定受罪,蔚落一听到这些自然有些受不了,尤其听说这婚事是为了蔚家以后的生意去攀的亲,觉着这蔚老爷待自己也不过如此,竟然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拿去交换,于是,就做了一个让蔚府上下都未想到的决定——与穷书生木子樟私奔。
    蔚落到底是为了赌气才私奔,还是说真的与木子樟有私情,旁人不得而知,苏岚知道这事时,只觉得满心悲凉。
    陈氏为了一时的痛快,过过赌赌瘾,可以把亲生女儿当做抵押物,而银子多得子孙好几代都花不完的蔚府,为了谋得更多的财富,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
    那些所谓的爱在哪里呢?常人都说血浓于水,这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也算得上是血亲么?还配得上“亲情”这词么?
    想到之前的种种,再遭遇此时的处境,苏岚有点心灰意冷,只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就这般冷冰冰的呢?
    外边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苏岚开始闭门不出,她不想走到哪里,府里的奴才就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没有做那些事,却要去承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自己虽没上过学堂,也并不认识多少字,可礼义廉耻,她还是很清楚的。
    许是从小遭遇的事儿多,这次对苏岚的打击并不大,虽有不甘,有埋怨,可既然老天让她在蔚落的身体上重生,那么,这些她也该承受,只因如今她是蔚落,不再是那个可以把花鸟虫鱼都能绣得栩栩如生的苏岚。
    “三小姐,出去逛逛吧,整天呆在屋子里可会闷坏的。”
    “是啊,樱花园开得可好看了,三小姐不是喜欢画樱花么?”
    “好些牡丹也开了呢。”
    ......
    丫头们七嘴八舌,可唯独正主儿没有丝毫反应,一个个不免有些气馁。
    虽然老爷叮嘱下人们好好看住苏岚的行踪,不能让她出府,但也不想因此把女儿闷着,以往奴仆们在府里四处找人,这会却又想方设法的哄苏岚出门,就算有埋怨,但在这个当口,各个小心翼翼,尽职尽责,比往日都要用心得多。
    苏岚心底有些烦,皱着眉头把丫鬟们一个个都打发出去,关上门,自己做起绣活来。
    刚安静没多会,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说话声,紧接着玉兰香苑的大丫头香柏在外敲门道,“三小姐,快开开门吧!”
    苏岚置若罔闻,手里的活也没有停。
    孙氏站在屋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但脸面上倒也没什么不耐的神色,心底却有些气恼,府里事务不少,却还得亲自来管这棘手事。
    门没开,里边没丝毫动静,外边候着的人都小心打量着孙氏,孙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当家主母的气势却不差丝毫。
    孙氏身边的大丫鬟婉玉见孙氏看了自己一眼,心底明白,上前说道,“三小姐,太太过来看看你,开开门吧!”
    一听是孙氏来了,苏岚立马站起身来,不过却没有直接开门。
    在蔚府的十来天里,这可是苏岚第一次见孙氏,蔚落与孙氏的纠结,苏岚也了解一些,不过,苏岚并不想继续蔚落的处事风格,她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缓和与孙氏的关系,毕竟,孙氏是蔚府的当家主母,与这么一个人结成敌人,于苏岚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心底有这般计较之后,苏岚这才整整衣裳,径直去开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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