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玉玑派弟子剑气横荡开了,扫飞一名天衢弟子后,还未等他喘口气,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一名恒罗弟子,一击掌印飞出,在那名玉玑弟子的惨叫声都还未传开之际,将他拍得往下坠落。
得意的笑容浮现,可不等这抹笑容在这名恒罗弟子的脸上持续几息,身着祥云青衣的石二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然后一拳轰出,将他打得倒飞出去,沿路咳出数口鲜血。
......
而像这种画面,此地实在是太多了。
剑气,术法,拳印,掌印......谁也不知自己击飞的是谁,也不知刚刚偷袭自己的是谁。十六人宛如大锅炖一般混战在一起,场面实在是有些混乱。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混乱,使得李牧和张小山能够在这里浑水摸鱼。
“孙贼,看锤!”
一声爆喝,李牧举起破阵锤就向着一名恒罗派弟子的头上当头砸下。然后只听得“咚”地一声,这名弟子双眼怒睁,一脸莫名地回过头来看了眼李牧和张小山后,应声往下坠落。
“快、快、快,储物袋!”李牧焦急地大喊道。
而张小山则是眼疾手快,立刻就在这名弟子坠落下去的前一刻,一记顺手牵羊,将那人的储物袋从他的腰间给取了过来,顺带着还向着已经昏迷的这名弟子颤声解释了几句。
“道、道友,这事委实不能怪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拿来!”李牧对于张小山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也不等他作出回应,直接用法力将那储物袋给勾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锤落,那储物袋上的保护阵法应声而碎。
“嘶,不错,不错。”李牧探查了一番里面的一切后,先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满是笑意地点了点头,将里面的一些没用东西,也不管张小山要不要,是一并都扔给了他,而剩下的那些值钱的,则是让它们留在了这个储物袋内,而自己则是在将这储物袋挂在了腰间。
一百多枚下品灵石啊,嗯......还多了一个储物袋。
李牧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那宗门弟子的富有感到一阵舒爽。
“就是可惜了那把一涅品阶的扇子,娘的,原本若是也取了,再打扮打扮,没事时到能假装成饱读诗书的才子去火黎京都那儿,骗骗那些闺阁佳人了。”
说罢,他低下头,有些可惜地望了一眼那已经跟随着主人一同落下去的一涅法宝。
“罢了,罢了,好在还有百枚下品灵石作为安慰。”叹息一声,李牧摇着头收回目光,而后再次提起精神,朝张小山吩咐了一声:“走,下一个!”
张小山还在将李牧丢过来的一系列杂物给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中,好不容易收了一些,乍听到李牧已经准备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顿时心下一急,操纵法力的手法出现了些许失误。
于是,就听得“叮叮咚咚”地几声撞击脆响,剩下的一半战利品中有着数件还算值钱之物就这样掉落了下去。
“在......在下,实在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战利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张小山僵呆住了,脸上苦涩蔓延,难得有了想骂娘的冲动。
“实在什么实在,快行动!”张小山实在是有些肉疼那些掉落下去的东西啊!可耳边传来的李牧的催促声不得不让他无奈地叹一声气,然后从那些掉落下去的东西上不舍地收回目光,再次背着李牧动身寻找下一个,呃......受害者。
李牧二人拖拖拉拉地离开了,而那先前还在同这恒罗弟子相斗的玉玑门弟子却还是一脸蒙圈的呆滞在原地,看他的表情,显然是还未没反应过来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小山背着李牧在混战的人群中穿梭,那时不时飞射过来的,无论是剑气,又或者是术法,竟是没有一样能够擦到他们二人的衣角。
到了此时,李牧心下一沉,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张小山遁术的可怕。想起先前自己对于他这遁速的评价,还只以为是堪比筑基中期,可如今一看,这显然是比筑基后期之修都要强出许多。
“这张小山,怕也是有着什么不俗的机遇,若不然,不会才筑基初期的修为,遁速却是比之筑基后期还要快!”
李牧趴在张小山的背上,如是想到。
他们二人一连在各个宗门修士之间转了一圈,除去苏晓曼、白烁以及他们的对手,现如今能被他们盯上的也就只有九人。
“孙贼,看锤!”
“还有你,吃俺一锤!”
......
偷袭,大喝,下锤,收储物袋。在经过前几次的成功后,李牧的这一连番动作施展地行云流水,颇有大家风范。
而再一连如法炮制地敲晕了三、四名不知哪一方的宗门弟子后,场上不算苏晓曼和白烁的那两个战场,此刻还站在天上之人竟已屈指可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整个混战的战况也是变得清晰了。
见状,李牧心知自己得手的可能性不会过大了,所以就趁着大战还未结束,众人还未察觉之际,赶紧催促着张小山跑路。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之前是九对七的情况,可恒罗天衢这方,除去被苏晓曼拖住的藤罗虎以及被白烁拖住的两名修士,竟是只剩下拓陀还持着剑,一脸云清风淡站在战场之内,而白烁玉玑这方,则是石一,石二以及潘天一还站立着。
扫视了一圈周围,石一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些许变化。
“石三呢?”
石二眉头一皱,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他三弟的身影,然后又是一低头,语气中掺杂着些许难以置信地说道:“竟然在下面。”
“在下面?怎么可能,石三的实力不比我两差,怎么会被这群宵小击败?”石一一愣,怎么都有些想不明白,于是又问道:
“伤重否?”
石二脸上抽动一下,闪过一丝不自然,道:“无伤,好像是晕了。”
“......”石一无语,呆住了。
石一和石二两兄弟的谈话声并不小,却是刚好能够传到早已功成身退,同李牧一起躲到了一旁的张小山的耳中。
而他听着这二人的谈话内容,又看了几眼这还站在战场上的人数比后,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
能够令得那石三无伤昏迷,且又敲出这样的人数比的,很显然,在之前被敲晕的几人中有着至少两名修士是白山宗和玉玑门的人。
“李道友这家伙......”回头看了眼两眼放着光,满嘴流着哈喇子,神思已然因为灵石而神游天外的李牧,张小山是再一次在心中下了决定:日后看见李牧定要绕道走。
因为这家伙太凶残了,竟是连同宗之人和队友都不放过!
“咯咯咯,藤罗虎,你输了!”随着苏晓曼的一阵轻笑声传出,她和藤罗虎之间的战斗也是到了尾声。
还处于天上的几人纷纷朝着粉色迷雾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粉色迷雾在苏晓曼的轻笑声传出后,雾气一阵涌动,随即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一道身影便是从那粉色迷雾中倒飞了出来。
那倒飞而出的身影浑身上下皆是鞭痕,脸上也早已是血污遍布,让人看不清其真容,但以着他的体型以及之前苏晓曼的轻笑声,不难猜到这倒飞出来的人便是那藤罗虎。
拓陀起身接住藤罗虎,低头一看,发现他此刻浑身伤痕,模样委实可怖,可意识竟然清明。
顿时,低笑一声,脸上摆出一抹失望之色,语气说不出的嘲弄,道:
“呵呵,罗虎,原来你还没死啊,真是让为兄我大失所望啊!不过也是,那老妖婆到底是老妖婆,久经风月之事,而你身子魁梧,模样虽说不算俊俏,但也是算得上刚阳有力,且又是童身,那婆娘怜香惜玉,也很正常嘛!”
闻言,那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藤罗虎怒喝一声,站起身来,顺带着推开了搀扶他的潘天一,气急败坏道:
“拓陀,休得辱我!老子只是没有想到那老妖婆的粉色迷雾竟有惑人心智之能,以至于冒然地冲进去,着了她的道。若不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两人一人一言间,忽得,那包裹着苏晓曼的粉色迷雾一阵鼓动,先是飞速地向外膨胀了一圈,后又立即收拢了回去,而还处在迷雾之中的苏晓曼的身影也是开始随着这迷雾的收拢而慢慢现出身来。
待得粉碎迷雾消失殆尽,露出里面苏晓曼此时的身影。只见此时的她相较于之前的时候,脸上微微苍白了几分,至于身上的祥云青衣则是完全不见了,除了几道稍浅的伤痕遮挡外,她竟是全身赤裸地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状,在场的众人表情各是不一。
藤罗虎是死死地盯着苏晓曼,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再同她打上一场。
他身旁的拓陀望着苏晓曼,挑了挑眉,神色轻佻地吹了句口哨。
石一、石二两人神情如漠,他们此时正疑惑着自家三弟为何会浑身无伤的晕倒在下面呢,哪有心思关注苏晓曼。
潘天一则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厌恶之色一闪而逝。
至于张小山......眼睛发直,呃......流鼻血了。
“好、好大!”
他喃喃一声,正好李牧此刻已经从财迷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一听这词,立刻就凑了过来,问道:“好大?什么东西好大?”
“道、道友你自己看”张小山痴痴地回了句,顺带着抬起手指向了苏晓曼的方向。
李牧顺势就向着那个方向望去,可还未等到他看清楚情况,一只纤纤玉手却是突然伸了过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李牧一愣,转头往一旁看去,正好是对上了叶心葵的明净双眸。
见李牧望过来,叶心葵面纱下的俏脸是微微一红。“师弟,不准看!小心,小心长针眼!”
她之前的确是在下面一直关注着上空的战况着呢。而如今突然出现在李牧身旁,多少都是因着那苏晓曼!
她转头看着赤裸着身子,站立在众人面前的苏晓曼,心底对她的厌恶是更浓郁了,嘴下不由就轻啐一声:“不知羞!”
苏晓曼的确不知羞。对于在场众人见到自己的胴体她是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轻笑着,摆出各种姿势,端得是搔首弄姿。
而她刚一出粉色迷雾,便是听到了藤罗虎那满是不服气的话,登时就是不屑地轻哼一声道:
“哼!藤罗虎,妾身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这种输了还不认账的孬种!真是让妾身我大开眼界了,哈哈......”
说完,她轻掩着嘴,眼神揶揄地“哈哈”笑了起来。
“老妖婆,欺人太甚!”藤罗虎看着苏晓曼此刻那得意的神情,恨得只咬牙,全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根根发丝倒立而起,眼欲喷火。
“怎么,还想打?”苏晓曼一挺腰肢,胸前那对巨器也是跟着抖上了三抖。
“再打又何妨,这次老子必不会再着你的道!”藤罗虎向前一步,就欲冲过去再同苏晓曼大战个三百回合,可惜,不等他有所动作,一旁的拓陀却是忽然拉住了他。
“拓陀你干什么?”藤罗虎转过头大喝。
被藤罗虎吼了一声,拓陀也不生气,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地模样。
“别打了,你看看周围,哪里还剩下我们的人?”
藤罗虎闻言脸上怒色一滞,立即向着周围扫视了一眼,发现还真如拓陀所言,除了自己和拓陀,以及那两个还在被白烁当猴子一样耍来耍去的天衢弟子,竟已是完全没了自己这一方的人。而敌对一方却还有着三人站着。
如此看来,自己若是再冲上去同苏晓曼相斗,说不得会遭遇数名同级别的围攻!
“该死!”
低咒一声,他心有不甘地看了眼也向着自己这边看着的苏晓曼,紧了紧拳头,大喊了一声。
“这次老子认栽!”
说完,也不管在场其他人是什么脸色,二话不说就转头,带着满身的怒气,朝着远方遁去。
“看来是结束了啊。”斜了眼带着一身的怒气,愤怒到连同门师兄都不管不顾的,正在渐渐远去的藤罗虎一眼,拓陀轻笑一声,朝着还在被白烁牵着鼻子走的两名天衢派弟子喊道:“师弟们,我们也该撤了!”
语闭,他落下身来,将底下的几名已然昏迷的同门带上,回来时经过李牧所在之处,向他略带深意的一笑,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才是带着天衢派的人向着藤罗虎离开的方向遁去。
“他那是什么意思?”
张小山望着拓陀渐渐离去的背影,一脸诧异地看向李牧。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牧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看上去神情极其自若,只是也只有李牧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又多么烦闷,简直宛若惊涛骇浪一般,完全无法平息下来。
“该死!那人怎么知道我之前想要对付白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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