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牧还在为自己的修真资质不好而耿耿于怀,贾正景板起了脸,说道:“笨鸟先飞而功成;愚者持勤方补拙。娃娃,这天底下资质上成者何其之多啊,可他们也不是个个都能在修真这条路上走出很远,你又何必执着于资质问题呢?”
李牧神色一滞,脑中回想着贾正景的这句话,心里登时感觉还真是那么个理,于是便点了点头,认真道:
“师傅说得有理,刚才是徒儿我自己太过执迷了。”
见李牧神色恢复了正常,贾正景心中甚是欣慰。
他这个徒弟资质的确不佳,但论心性那可真可以说万中无一了,试问天底下可有谁敢以着凡人之躯去算计修士的?
朝李牧赞赏地点了点头后,贾正景领着李牧继续朝着白山宗内走去。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程,一个巨大的演武场赫然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那演武场中间,数十个人头在那儿不断地窜动着。
李牧抬眼张望过去,现这数十个人中有男有女,且皆是十五、六岁模样,年纪到是同他大上那么一点。但是此刻这群少年的脸上完全没有他们那个年纪该有的神色,反而是满脸的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因为在他们的身前,正有着一个青衣男子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而在这个青衣男子的身后则还有着数个墨衣青年站在那儿,周身都散着飘逸出尘的气质,神态极其冷峻。
毫无疑问,这些青年都是白山宗的修士。
青衣男子每走到一个少年跟前,便像是在挑选着货物一般,先从上而下地打量他一番,而后才在少年期待却又忐忑地注视下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前,微微一作感应,口中念出“不合格”又或者“合格”的话语。
一旦青衣男子对着少年,口中念出的是“不合格”三个字,那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墨衣青年当中就会走出一个人,立刻便带着这个满脸失落和绝望的少年化作一道剑光飞下山去,片刻后再度独自返回。
而若是青衣男子口中念出的是“合格”二字,这个少年便会被他带在身后,而少年原本挂在脸上的忐忑神情也会因此动作而瞬间化作欣喜,因为这预示着他即将鲤鱼跃龙门,拜入白山宗,成为修士,成为人上人。
两句话,仅仅一个字的差距,却是不同的人生!
一个少年的命运,却是在这个青衣男子的一句话间便被决定了,这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非常不是滋味。就在刚刚,便有着一个少年被一个墨衣青年带着,飞下山去。
那少年被带走时的绝望,那惨白的面容,李牧自问,他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忘记了。
他们把这群少年当作什么了?货物吗?牲畜吗?他们凭什么一言就决定人的“生死未来”?
心底有着一抹愤怒在慢慢升腾而起。那是对青衣男子一言断人命运的愤怒,也是对少年们所遇不公的愤怒。
但是愤怒过后,一阵无奈却又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改变不了什么。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既无法改变少年们的命运,也无法改变青衣男子的决定。因为要知道,现在的他甚至于连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都不太清楚,又哪有能力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无奈的生物!
嘴中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头一次,李牧的心中有了真正想成为一个修士的想法。这个想法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自己,仅仅是为了在他的眼前,不再要有这样一幕的事情生。
“哼!刚进门就见到这种收徒测试,真是晦气!”
一旁的贾正景看着这一幕,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番话。
这也是他对于白山宗的收徒测试不屑一顾的原因,这种仅仅是因着资质愚钝,就将一个人的修真期望打破的行为,委实残忍!
可即便是贵为白山宗外门客卿的他,对于那青衣男子的行为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毕竟是白山宗早早就规定好的规矩,他虽然是客卿,但终究只是个外人,所以除了在心中生生闷气,却着实也是没有权利去干涉。
深吸了几个气,又在心底压下了满腔的怒气,贾正景这才领着李牧朝着青衣男子的方向走去。
可相较于之前那番急着赶回到白山宗的模样,在看到过之前那一幕后,贾正景领着李牧却是莫名地放慢了走路的度。不过,他的走路度是放慢了,可走路的姿势,气场却是同之前相比,要大大提升了许多,好像是生怕前面的人不知道他回来似的。
他的这种行为让李牧感到一阵诧异,于是便转过头问道:“师傅,您腿抽筋了?突然这副模样。”
听了此问,贾正景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心道:怎么说话呢,什么抽筋,看不出来为师是故意为之吗?娃娃的心性的确极佳,可这眼力劲怎么这么差啊。看来以后在教他修真之前,应该先教他怎么提升眼力!
从鼻孔中出一道轻哼声,他向李牧解释道:“因为老道我现在心里不爽,可我不能白白地不爽啊,所以怎么也得让那个让我心情不爽的人也不爽一番!”
这话说得......真他娘的绕!不就是想恶心下前面那群人嘛,用得着解释这么多废话?
李牧是时地翻了翻白眼,心中在这个师傅身上标上了一个“废话多”的标签。
谈话间,二人已是走到了那群少年之间,顿时是令得这群少年有了一阵骚动。
“这老头是谁?也是白山宗的仙人吗?”
“咦?他身后怎么跟着一个少年,是来进行入宗测试的吗?”
“我认为不太像。”
“恩,我也这样觉得。还有那个老头,怎么看也不像个仙人。走路都像龟爬似的,虽然气势的确有些大,可仙人走路不都是飘逸非凡的么?”
......
这群少年看着李牧和贾正景,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或好奇,或警惕,或排斥......
显现出了一番人间百态。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
这时候,一道冷冷地呵斥声自他们前方传出,却见一个墨衣青年地皱着眉头默默地从几个白山宗修士中走出,站到了他们身前,用一道犀利冷酷地眼神扫视着他们。刹那间,这群少年缩起了脖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哼!”从鼻孔中传出一道轻哼,显示着墨衣青年对于眼前这群少年的反应还算满意,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李牧和贾正景二人此刻所站的位置,眉头皱起,准备厉声喝骂。
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个跟在老头身后的少年赫然应当是来参加入宗测试的,而这个老头自然是这个少年的爷爷了。
只是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师兄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这么迟才将这名少年给带上宗门来,而且还将这少年的爷爷也带上来了,真是不符合规矩。
在心中如此想着,墨衣青年便已经准备开口喝骂了,可就在这时,原本还在为一个少年测试灵根的青衣男子在看清贾正景的模样后,脸色猛地一变。
贾正景?我擦,他怎么这时候回来啦,也不知道掌门和长老们知不知情。
他连忙闪身到墨衣青年的身前制止了他的举动,然后就在墨衣青年目瞪口呆之下,朝着贾正景作了一揖,强撑起笑意道:
“贾客卿您怎么回来啦,呵呵,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害得弟子都没有过来迎接,真是罪过,罪过,呵呵,弟子张志成,见过贾客卿。”
青衣男子的这一番行为,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便是站在贾正景身后的李牧也是感到了一丝意外,而站在张志成身后的墨衣青年更是脸色大变,在心中忐忑了起来。
这个老头居然是宗门客卿?我刚刚居然要责骂一个宗门客卿!可宗门内什么时候有了个姓贾的客卿了?
然而,任凭墨衣青年怎么在脑海中搜索,可就是不记得宗门中有个姓贾的客卿啊!
这是自然的,谁让贾正景没事就喜欢往外跑呢,而且每每一跑就是十几年的,不是白山宗极老的弟子还真不知道他的存在。
也是不幸,据离贾正景上次离开宗门也就是在六年前的事了,而墨衣青年也仅仅是在五年前才入的白山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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