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泳,两人又去商场逛了一圈,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杨婕累的不行,扔掉手里的东西便直直的躺在沙发上。
杜韵诗正在收拾东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转头对杨婕道:“你先去洗。”杨婕嗯了一声,站
起来走进浴室,杜韵诗拿着手机来到阳台上,晚上的风有些微的凉意,锋利带着些某种不知名植物的气息。
“哥。”
杜宇成此刻也在自己房间里的阳台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杜韵诗冷哼了一声:“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你指哪一件?”
杜宇成轻笑出声:“听你这语气,一定是在寒哥那里受气了。”
“呵,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尽管嘲笑吧1
“我这不是嘲笑,只是替你不值。看你这偏执的模样,有时候我觉得你或许并不如你以为的那么爱萧寒,你只是咽
不下那口气而已。”
杜韵诗沉默了一会儿,冷笑,“爱他也罢,咽不下去一口气也罢,反正我杜韵诗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1
“呵呵,这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
杜韵诗显然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他闲聊,“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杜宇成脸上的神色敛了
敛,说:“爸住院了。”
杜韵诗一惊:“什么?爸他怎么了?病了吗?严重吗?”
杜宇成叹了一声道:“爸知道你被绑架了,一时太过担心晕过去了,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行
了。”
杜韵诗低下头去,语气里带着自责:“都怪我。”
“爸很担心你,你最好是快点回来。”
杜宇成的神色蓦然又变得坚定了,拒绝道:“不,我不会回去的。”
杜宇成的声音也不由得厉害了,“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值不值啊?你以为爸会允许你们两个在
一起吗?”
“你什么意思?爸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爸不是很欣赏萧寒的吗?”
杜宇成却冷冷的哼了一声,“欣赏?真是天真1
杜韵诗微微皱眉,心里有些疑惑,“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杜宇成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电话我是打了,回来不回来是你的事情。”
杜韵诗愣愣的站在阳台上,想着杜宇成刚才那一番话,心里的疑惑如一个线团一般越来越大,难道爸和萧寒之间还
存在什么她不知道的恩怨吗?
杜韵诗进屋时,杨婕正躺在床上发呆,手里还拿着手机,她走过去,在床的另一边躺下,问:“梁局还没有来电
话?”
杨婕失望的点点头,“已经三天了。”
杜韵诗安慰的拍拍她,“可能他是事情太忙。”
杨婕冷笑一声,“那是借口,谁也不可能忙到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杜韵诗见她心情越发的低落,拿走她的手机扔到一边,“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想他,看谁耗得过谁。咱们姐妹好
好聊聊。”
杨婕心里虽然不舒服,转念想想觉得她说的也对,输也要输得有自尊,便开始闲聊起来。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杨婕捂着唇打了一个呵欠,显然是有些犯困了,抬头见杜韵诗在发呆,问:“你在想什么?”
杜韵诗朝她笑笑,“没事,你要是困的话就睡吧。”
“你也早点睡。”
杨婕翻身便闭上了眼睛。杜韵诗沉吟了片刻,忽然就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就久远到她差点就要忘记了。
“杨婕,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舒暖的父亲是杀人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婕正陷入要睡不睡的状态,迷糊糊的唔了一声,说:“我是偶然间听到的。”
“听谁说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不是我爸就是你爸。”
杜韵诗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疑惑的眼神,“我爸爸?”
杜韵诗正兀自沉思时,杨婕却忽然醒了过来,看着她,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
杨婕又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没什么,一定是我的错觉。”
杜韵诗拉住她不让她睡:“到底是什么事?”
杨婕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是偷听的,听得不太真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他们的话,我总觉
得好像、好像舒局长是被冤枉的。”
杜韵诗愣住:“冤枉?什么意思?”
杨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杨婕又想了一会儿,说:“本来我就听得不清楚,时间这么长了,差不多都忘了,不过好像有这么一句,说什
么“只要把这个给他,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杨婕便径自睡去了,杜韵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耳旁一直回响着杨婕的话,每回响一遍她的心
就跟着跳一下,他们要给舒局长看什么?为什么给舒局长看那个,舒局长就会乖乖就范,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
了?还有爸爸还舒局长又有什么牵扯和联系?
舒暖没想到来客竟然是梁亦清,她愣了愣,然后走下楼去。
“梁局怎么过来了?”
梁亦清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思索着什么,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一怔,刹那的恍惚闪
过,他站起来,有些讪讪的说:“我、我有些事找萧总。”
舒暖淡淡一笑,“梁局不会不知道他不在吧?”
似是谎言被戳破,梁亦清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舒暖也没有多难为他,让他坐下,吩咐王妈端了一盘水果。
梁亦清看着她,美丽的脸上依旧带着些淡淡的苍白,纤细的身子圆润了些,眉眼间浮现着安详宁静的神色,完全美
丽以往那种冷淡疏离的倨傲,她的模样没有改变,但是内在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曾经以为她是不会改变的,至少她不会为了她大哥哥以外的男人改变。
萧寒让她改变的吗?
梁亦清觉得自己的疑问有些可笑,不是他还能是谁?
舒暖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看,视线里不再是以前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火热,而是带着探寻的意味,低头喝了一口茶,
她看向他,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倒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
梁亦清尴尬的收回视线,“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梁亦清又看向她,“好奇你怎么会变这么多?”
舒暖微微一笑:“是人都会变的,我也不例外,梁局不也是吗?”
梁亦清似乎有些恍惚:“什么?”
舒暖只笑笑,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梁亦清道:“其实,今天我是来看你的。”“哦,那多谢了。”
梁亦清似有很多话说,可是踌躇良久,也直说了一句:“不管怎样,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些。”
舒暖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微微一笑:“愧疚?你不比愧疚,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他,其实,应该是我谢谢
你。”
梁亦清不忍看她眼睛里的笑意,转过头去,“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乔沐瑶。”
梁亦清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来,神色不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郁闷的嘀咕道:“我竟然不知道萧总还是个长舌妇。
”
舒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和杨小姐结婚那天,我在后花园看到你们了。”
梁亦清猛然想起了那天见到一方黑色的裙角,难道就是她的?
他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冷了下去,问:“你想说什么?”
舒暖的神色也沉了沉,说:“乔沐瑶是个好女人,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她。”
梁亦清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他只觉得脑袋眩晕起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对,她说的对,他不配拥有沐瑶,他知道,他该死的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放不开,他该死的要是放开了,也不用这
么痛苦了。
舒暖自然不明白他心里的挣扎,不过见他的脸色不好,想来心里也不好受,她毕竟狠不下心来,问:“如果再给你
一次机会选择,你会选谁?沐瑶还是杨婕?”
选择?如果他能选择的话,事情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梁亦清良久没有回答,舒暖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却抬起头,神情已经恢复成一贯的冷峻,“现实是不存在如果
的。”
舒暖想说什么,但是也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杜宇成从医院里出来碰到了梁亦清,笑着打招呼,“梁局这是?”
梁亦清淡淡一笑,“听说杜老爷子病了,爸在外地不能亲自来,就让我过来看看。”
杜宇成笑笑:“杨叔叔有心了。”
梁亦清笑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便进去了。杜宇成只觉得他那动作里似隐藏着什么,像是安慰又像是警告,他自
己琢磨不清。
刚坐到车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物流公司里的一个副总。
“什么事?”
“杜总,出事了,警察带了逮捕令,说要搜查我们公司。”
杜宇成脸色大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一个仓库正在装运货物,忽然一群警察就闯了进来,说我们贩毒,要搜查我们,东西都被扣住
了。”
杜宇成的脸随着经理的话一点点的变沉,等到经理胆战心惊的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呆在那里,我很
快过去。”
杜宇成放下手机,想到梁亦清那用力的一拍,哼笑了一声,原来是警告!
杜宇成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梁亦清似乎算准了杜宇成会给他打电话,一点也不着急。
“我正好从老爷子的病房里出来,老爷子状态不错,应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杜宇成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梁局,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你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梁亦清也笑了两
声,“我也是拿你当朋友,从来没找过你什么麻烦了,但是这次,杜公子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杜宇成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也是拿你当朋友,所以在上面尚未有所察觉时,敲山震虎,杜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
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一旦事态暴露,没人救得了你。”
杜宇成哼笑一声,“谢谢梁局的好意提醒,不过在警方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前,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可以说是毫
无事实根据的诬陷和诽谤。”
梁亦清在他挂断电话前,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杜宇成挂断手机,沉
着脸杜司机道:“开车,**仓库。”
杜韵诗穿过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大厅来到一间包厢里,还没有适应里面的昏暗,被人蓦地从身后抱住了,那人很
不老实,双手在她胸上腿上胡乱的摸着,脸埋在他的脖子野兽似的啃着,直弄得杜韵诗皱眉喊疼,用力一把推开了
他,埋怨道:“你弄疼我了。”
那男人赫然正是查将军的军师,见她又嗔又怒的模样,又涎着脸凑过去抱祝“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杜韵诗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抓住他作乱的手,问:“把我叫来这里做什么?”
军师诡异一笑,陡然松开他,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酒灌下,然后抬头看她,“怎么,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出来
了?”
杜韵诗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外表敦厚老实,心里却万分的狡诈,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最好还是不要惹他,遂
笑着走到他身边,蛇一样的盘在他身上,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娇笑道:“我巴不得你快快把我忘了,可是你会听
我的吗?”
军师被她一靠,身子顿时就软了一半,散发着香味的手指慢慢的油走在他的脸上,挑逗味十足,看着她妩媚的笑,
他只觉得身子里发热发烫,抱着她压在沙发上,野兽似的啃了起来。舒暖皱皱眉头,趁他意乱情迷之时抬起他的
头,笑问:“别急嘛,你还没有告诉你找我什么事?”
军师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得神秘,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杜韵诗一惊,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真的?1
军师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她曼妙的身子,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话,扒开她的衣服就肆意的抚摸起来。
杜韵诗觉得恶心,但是她还是忍了下来,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油走。
是的,她要忍,这个男人虽然好色下流,却很有计谋,这个时候他需要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要忍,也必须
忍。
萧寒正靠在床上看报纸,门开了,齐歆拿着医药箱进来了,她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道:“我要检查伤口了。”
萧寒躺好任由她检查伤口,换好药。
“伤口没有发炎,不过因为伤口商,想要痊愈,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萧寒没有说话,看了她一会儿,道:“齐医生,抱歉,连累你了。”
齐歆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笑了笑:“都已经被你们带到这里了,我就是再生气也没用了。”
想起来她自己这医生当得还真是窝囊,就是因为她救了他一名,他不三跪九叩的感谢也就算了,反倒还把她带到了
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甚至还禁足,不让她离开这屋里半步。
“不过,我先说好了,无论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别把我算进去就行了,我只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萧寒笑笑,“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齐歆不明白了,“你已经说过了。”
“这次是替我二弟说的,谢谢你上次救了他的命。”
齐歆收拾药箱的动作顿了顿,嘀咕了一声:“我倒希望从来没有救过他。”
齐歆走后不久,风影进来了,手里拿着电话。
“少爷,二少爷的电话。”
萧寒接过来,“于二。”
“哥,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萧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不出意外,下周就能回去了。”
于默似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提心掉胆的去见嫂子了。”
萧寒微微一笑:“她怎么样?身体好吗?”
“比着前些日子好些了,不过还是郁郁寡欢的,嫂子一直都很担心哥。”
萧寒想起那个敏感纤细的人儿,心里便是一阵刺痛,轻叹了一声,语气略显沉重,“我知道,真是难为她了。”
一阵忧伤过后,萧寒又问:“对了,雷公有没有联系你?”
于默的脸色沉肃下来,“我昨晚见了雷公,九爷为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希望我们尽快出手帮他。
”
萧寒轻笑:“九爷聪明一世,没想到临到退休了竟做如此糊涂事?果真是飞鸟尽良弓藏1
“哥打算怎么办?”
萧寒沉吟片刻,“告诉雷公暂且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又顿了顿,说:“于二,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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